他幾乎要被奪走了一切,但灰霽卻還是不滿足,不停地向他攫取更多,甚至渴望入侵他的靈魂。
辦公室外,傳來員工劈裡啪啦敲打鍵盤的聲音;公司樓下,有車被堵住發出的喇叭聲;更遠的地方,城市發出轟鳴,人潮洶湧。
但頹不流什麼都聽不到了。
他隻能看到眼前的灰霽,隻有彼此間的這一吻。
……
不知過了多久,灰霽終於從那種狂熱的狀態中抽離出來。
他有些不舍地停下動作,但還時不時輕啄著頹不流嘴唇,神情是前所未有的溫柔繾綣。
頹不流側臉躲開他的親吻,卻露出了一隻紅透的耳朵。
灰霽心頭微動,又低頭親了一下他耳朵。
“灰霽,”頹不流羞憤不堪,握緊雙手,徹底失去了平日裡的冷清自持,“你還要親多久!”
灰霽沒有回答,卻聽話地停了下來,隻是還在用臉頰蹭他,動作安靜而親昵。
這種情侶之間的小動作,簡直比接吻更令頹不流難以忍受。
“起來。”他沉著臉,努力做出一副憤怒的表情。
灰霽終於鬆開了手,像一隻闖了禍的狗狗一樣站了起來:“你又要打我嗎?”
頹不流嘴唇被他咬得火辣辣的,憤怒地瞪了他一眼:“你說呢?”
“那我們先說好,打完了就不許生氣,”灰霽主動把臉湊了過來,表情帶著一絲委屈,“雖然是你先招惹我的。”
“……”
這還讓他怎麼動手。
頹不流惱怒地收回手,語氣是前所未有的冷酷:“滾。”
“總裁,我這裡有——”
恰好此時,池路陽急匆匆推門進來彙報工作,被頹不流這句話嚇得半死。
“對不起打擾您了,我這就走!”
頹不流:“……”
5分鐘後,灰霽從辦公室離開,通知池路陽可以進來了。
頹不流已經恢複了衣冠楚楚的模樣,隻有嘴唇還有些紅腫,彰顯著灰霽之前的惡行。
他聽池路陽彙報完工作,見對方還呆呆立在這裡,又問:“還有事?”
池路陽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在他嚴肅的眼神下,終於抬手指了指自己頸側。
頹不流:?
“您脖子……”池路陽小心翼翼,“這裡好像有東西……”
“脖子?”頹不流皺眉,抬手摸了一下,但什麼都沒找到。
他還想再問,池路陽卻已經落荒而逃,仿佛生怕惹怒了他。
頹不流打開手機前置攝像頭,輕輕轉過頭。隻一眼,他就愣在了那裡。
襯衫領口上一厘米的地方,多了一個粉色的痕跡。
意識到那是什麼後,頹不流猛地睜大了眼,耳朵因為羞憤染上了一抹薄紅。
……
“灰霽,你屬狗的嗎?”灰霽還沒走出公司,就收到了頹不流的質問電話。
“怎麼了?”回憶起自己之前的動作,灰霽有些擔心,“我走之前看你嘴唇有點腫,是破皮了嗎?你等著我給你買藥上來。”
“不許上來!”頹不流嗬斥完,又語氣嚴肅地補充,“我嘴唇沒有被你咬破!”
灰霽更擔心了,轉身就往裡走:“不行,我上來看看。”
“敢上來你就死定了。”頹不流說完,徑直掛斷了電話。
灰霽站在大廳,一時間有些茫然,所以究竟要不要上去呢?
不上去他會擔心頹不流身體,但是上去後,他又更擔心把頹不流惹怒。
他還沒想清楚,池路陽就已經下樓,在旁邊的便利店買了一盒創可貼。
熟悉池路陽的員工問:“你受傷了?”
池路陽:“沒有,幫頹總買的。”
那人又問:“頹總受傷了?”
“沒有,”池路陽搖頭,但又很快欲蓋彌彰地補充了一句,“隻是被蚊子咬了脖子。”
被蚊子咬了?
被咬了脖子?!
灰霽:……?
灰霽:!!!
怎麼會?
他記得自己當時沒親頹不流彆的地方啊,而且他還刻意收斂了力氣,就害怕弄疼他。
頹不流也太嬌貴了,怎麼輕輕一弄就留下了痕跡?
現在就這麼明顯,那他以後要是再過分一些,那不就……不就全身都是了嗎?
不行,現在還沒到晚上,還不是想這個的時候!
灰霽閉上眼睛,強行把那幕甩出腦海,紅著臉走出了公司大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