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 第 49 章 被下藥。(1 / 2)

周玦表情一時間變了又變, 最終什麼也沒有說,神情落寞地離開了。

頹不流這才站直身體,警告道:“下不為例。”

灰霽沒說話, 一雙眼睛黑漆漆地看向他。

頹不流整理領帶,冷冷補充:“你下次最好記住, 我不喜歡在外人麵前親熱。”

他不喜歡在外人麵前親熱。

周玦是外人, 而他不是。

這個認知讓灰霽愉悅起來, 他和頹不流並肩往外走去,看著空蕩蕩的走廊, 突然掏出一張房卡遞了過來:“今晚去我房間吧。”

頹不流意味深長的挑了挑眉。

“咳,你彆想歪了,”灰霽彆過臉, 有些窘迫地解釋,“普通賓客的房間小,又在船艙底部,你那麼嬌氣,我猜你肯定睡不好。”

頹不流眼神一瞬危險起來:“我嬌氣?”

“倒也不是很嬌氣,”灰霽改口,又補充道,“我隻是想說我房間大,床軟, 你能睡得比較好, 你彆生氣。”

“我說我生氣了嗎?”頹不流抽走灰霽手裡的房卡。

灰霽驚訝地抬起頭,眼神瞬間亮了起來:“那你先進去等我。”

頹不流捏著房卡, 抬眸看他:“你還有事?”

“嗯,季璋找我,”灰霽把頹不流送到自己房間門口, 這才說道,“不是什麼大事,我去去就回。”

灰霽說完,親手替他把門關上,這才消失在了門外。

灰霽倒是沒有說謊,他的房間很大,比樓下的普通房間幾乎大了足足四倍。客廳裡有一個大大的露台,能夠180度欣賞海景。

頹不流拉開門走上露台,淩冽的寒風夾雜著雪花飄來,吹得窗簾嘩嘩作響。頹不流深吸一口氣,抬腳走了出去。

雪下得越來越大了,在地板上積了一層薄薄的白絨。腳一踩上去就留下一個鞋印。

船艙裡溫暖如春,室外確是海風淩冽,頹不流站在陽台上,不一會兒就被凍得手指冰涼。

他轉身準備回去,然而還沒來得及開門,房間大門突然被人打開。

灰霽這麼快就回來了?

頹不流還沒來得及進屋,很快,門外走進來兩道黑影,手裡拖著一個女孩兒。

頹不流腳步一滯,迅速躲到了窗簾身後。

女孩兒似乎是被迫的,她嘴被綁著,腳步踉蹌,隻能發出陣陣嗚咽聲。

黑影把人丟在床上就離開了,很快,大門再次關閉,房間內隻剩下那個被捆住的女孩兒。

頹不流這才從露台走進客廳。

女孩兒穿著精致的晚禮服,麵容秀美,隻是此刻被捆綁,多了幾分狼狽。

頹不流走到她麵前,冷冷詢問:“你是誰?怎麼進來的?”

“唔……不要過來……”女孩口齒不清地拒絕,被頹不流嚇得連連後退。

被強迫的?

而且看她泛紅的臉,似乎喝了不少酒,但靠近卻並沒有聞到酒味,難道是被下了藥?

彆人給灰霽準備給的?

頹不流眉頭一皺,冷冷出聲:“不知道你被誰帶來的,但我對你沒興趣。”

女孩兒這才從驚懼中反應過來,她抬起眼眸,小心翼翼地打量著頹不流。

頹不流認出了她:“你是恒千地產的千金朱粒?”

對方一愣,連連點頭。

“你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見她嘴巴被綁,頹不流又道,“我可以幫你解開,但你不許叫喊。”

朱粒立刻點頭。

頹不流幫她解開絲巾,朱粒喘了一大口氣開口,漆黑的眼中滿是祈求:“救救我!我不是自願的!”

“可以看出來,”她衣服都亂了,頹不流又幫她解開手腕的繩子,目不斜視道,“你現在狀態很糟糕,我送你去醫務室。”

朱粒一愣,又連忙搖頭:“不行,不能去醫務室,他們會知道的!”

頹不流動作微頓:“他們是誰?”

“我的父親和繼母,我本來以為他們隻是催婚而已,卻沒想到他們竟然……”說到這裡,朱粒眼中閃過一絲怨毒,“他們為了能夠攀上季家這棵大樹,甚至不惜對我下藥,用這種方式把我塞進季家聯姻!”

頹不流表情頓時就沉了下來。

他甚至不敢想象,如果他今晚沒有過來,灰霽將麵對怎樣的指控……

即使他們沒有發生什麼,可是當一個女人衣衫不整出現在房間,灰霽也是百口莫辯,有嘴說不清。

頹不流脫下外套披在她身上,語氣沉沉:“我送你回房間。”

“不行,房間也不能回去。”朱粒抓著西裝瑟瑟發抖,“我回去就會被發現,他們不會善罷甘休的。我去……我可以去……”

朱粒說著說著,突然愣住了。

因為她絕望地發現,偌大的一艘船上,竟然找不出一處她的容身之所……

其實不止是這裡,自從她失去母親後,自從繼母生了兒子,自從父親把她當成聯姻工具,家裡就再也沒有她的位置。

沒有人在乎她的想法,在乎她的喜惡,他們隻看到了她的身份,隻在乎她的生育價值。仿佛她隻是一件商品,隨時可以出售換取金錢。

家人都這麼對她了,她還能去哪裡呢?

“我送你去我的房間。”一道微沉的男音響起。

朱粒有些驚訝地抬起頭。

頹不流站在她麵前,目光沉沉:“晚上我不在,房間裡隻有你一人。”

朱粒這才鬆了口氣,感激道:“謝謝,太謝謝你了。”

頹不流扶她起來,沒有過多肢體接觸:“還可以走嗎?”

“可以的,”朱粒扣上西裝扣子,眼眶逐漸濕潤,“謝謝你。”

朱粒穿著一襲華貴的拖地晚禮服,哪怕披著西裝也太過招搖。頹不流從灰霽衣帽間裡找了套男裝讓她穿上,這才謹慎地把人帶回了房間。

離開前,頹不流又叮囑:“記得反鎖門,最好也不要叫客房服務。若是明天不知道該如何處理,你可以通過這個電話聯係我。”

頹不流說完,留了張名片在桌上。

房門關閉,朱粒握著那張名片,忍不住落下淚來。

這個世界究竟是怎麼了?

素昧平生的人,尚且能如此替她考慮。可她那些血親,卻以為她著想的名義,一次又一次地傷害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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