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很難。
有段時間他晚上做夢,夢裡全都是巴蒂用那雙藍眼睛看著他,跨在他上麵,然後邊動還邊親吻他嘴角。
他想要的不多,隻要那雙眼睛永遠注視著他,且隻注視著他就足夠了。
這很貪婪嗎?
見鬼。
就在這時,又有人來到了窗簾旁邊。
“嘿,凱文,你還好嗎,我剛剛看見主教練氣衝衝的從這裡麵出去。”熱蘇斯走了進來,他把自己的盤子遞給德布勞內,“彆想了,吃點東西吧,先生肯定有他的道理。”
熱蘇斯以為瓜迪奧拉剛剛在窗簾後麵訓了德布勞內一頓,作為剛剛站穩腳跟的主力前鋒,他現在熱衷於和每一個人打好關係。畢竟,等阿圭羅傷愈複出以後他的下次機會要等到什麼時候就說不準了。
德布勞內猶豫了一會兒,從他盤子裡拿了個迷你漢堡。“謝謝。”
熱蘇斯擺擺手挨著他坐下,“我能問問你瓜迪奧拉剛才訓了你什麼嗎?”他說,“沒準我能給你出出主意什麼的。”
對啊,可以問問熱蘇斯。
德布勞內想,他們是一起轉會來的曼城,而在那之前是奧運會,熱蘇斯和巴蒂是國家隊的隊友,就算沒住在一起過,應該也知道不少關於對方的消息(故事)。
他點點頭。
“佩普跟我說了關於巴蒂還有派對的事,就這些。”比利時中場含糊的回答,然後迅速扯開話題,“你之前在國家隊有聽過巴蒂的什麼事嗎,任何有趣的,有意思的事。”
熱蘇斯愣了一下,“聽過一些。”他拍拍手上的碎屑,擺出一副講故事的架勢來,然後看了看周圍,確定沒彆人之後對德布勞內神神秘秘開口,“我告訴你,巴蒂他啊,最會騙人了。”
……
“所以,大巴黎的總監認為你在巴薩受到了不公正待遇,然後還用這個想法給你爸爸洗了腦。”巴蒂總結道,他舔掉上嘴唇的酒精,看向手中隻剩下一半的雞尾酒,“那你是怎麼想的?”
“我——我喜歡我現在的生活。”內馬爾垂著頭說,他手裡拿著巴蒂之前遞給他的雞尾酒,還是那麼多,他一口都沒動,“他們說的,6-1那場比賽,我儘了全力,然後我們贏了,所有人都很高興,但過了一段時間後我發現,好像所有人都隻能看到裡奧。”
巴蒂挑挑眉:“什麼叫隻能看到梅西?”
“新聞報道,媒體視頻,所有相關內容都在說這場比賽裡奧有多重要,他們把他的慶祝圖傳得到處都是。”內馬爾說,“還有你,你還把他弄成了屏保。”
巴蒂眨了眨眼睛。
話題怎麼又扯回他身上來了。
而且這事,內馬爾他竟然還被蒙在鼓裡嗎?
巴蒂清了清嗓子,然後從兜裡把手機掏出來丟進內馬爾懷裡,“那是阿Kun的手機,我的屏保從沒換過。”他抬了抬下巴說,“而且你說的那些,什麼媒體都在說梅西的功勞,我看到的可都是對你的讚美,你確定這是你自己認為的,不是你爸爸給你洗腦後的結果?”
“真的嗎?你沒騙我?那真的不是你的手機?”內馬爾抱著巴蒂的手機來回看,“是不是你見我生氣又把屏保換回去了?”
他好像根本沒聽到第二句話,巴蒂朝著天花板翻了個白眼,然後站起來繞到內馬爾身邊,打開圖庫給他翻看。裡麵沒有梅西的照片,準確的說,一張媒體照都沒有,全都是他自己隨手拍的。
比如更衣室裡跳舞的阿圭羅,車上睡覺的薩內,還有拿著喇叭口吐芬芳的瓜迪奧拉。
巴蒂的手指滑動屏幕繼續往下翻,內馬爾的注意力突然就不在那上麵了,他滿腦子都是這手指真細真長,和它的主人一樣精致。
而且——
適合握著點什麼東西。
“喂,你有沒有在認真看?”
巴蒂不耐的聲音喚醒了差點想歪的內馬爾,巴薩球星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突然,他眼神定住了,因為就在剛剛,他在巴蒂手機相冊裡發現了一張熟悉的照片。
“停!”內馬爾按住巴蒂的手,“往回翻,那是什麼?”
他分明在裡麵看到了自己,雖然隻出現了一瞬就劃上去了,但內馬爾可以肯定,那背景就是他們在奧運會時坐的大巴。
巴蒂竟然偷拍他!
“是你,我拍了你,怎麼了,那沒什麼大不了的。”巴蒂有些不自在,他對內馬爾呲了呲牙,然後強行收回手機,“我還拍過很多人,應該說所有人都在我相冊裡留下過腳印。”
這種可愛的行為一下驅走了內馬爾頭頂的陰霾。
(內馬爾:他拍我,他心裡有我。)
“既然是我,那讓我看看。”
“……那是我的手機,不給。”
“哈!你是不是存了其他私密的東西,所以才不想讓我看。”
“對,我存了我的果照,怎麼,你想看?”
內馬爾被噎了回來,他沒想到巴蒂會直接承認這個(很大程度上會是假的),這樣的話,怎麼回答都不太對。
雖然,如果真的有果照的話,他很樂意觀摩一下。
當然他們在球場的淋浴間裡已經坦誠見了,但那是很多人一起,性質完全不同。
兩人的打鬨很快引起了注意,在桌子上喝酒取樂的皮克放下杯子,把酒液在衣服上擦了擦,然後拍拍奧古斯都的肩膀示意他向角落看去。
“他來了。”
兩人對視一眼,先後從卓上跳了下去,然後快速穿過人群包圍了巴蒂。
“作為派對的主人公你可是消失了夠久的!”皮克勾住巴蒂的脖子,打著酒嗝大笑著說,“來吧寶貝,這樣我們的遊戲人就全了!”
內馬爾正生氣他們打斷自己和巴蒂的獨處時間,就聽見那奧古斯都歡呼著說——
“耶!嘴巴傳紙遊戲!我的最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