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閘是泥鰍拉的,在羅納爾迪尼奧現身的那一刻,黑人男孩就預料到了可能會發生的情況,他火速打電話叫來了正在嗨皮翻譯官薩姆-伊萊,兩人一個留在現場,一個去找電閘,總算是趕在事情失控前穩定住了局麵。
那巴蒂現在在哪兒呢?
他在樓下的花園裡吹著冷風,和內馬爾一起。
剛剛屋內陷入黑暗時,內馬爾反應最快,他一把拉住了巴蒂的手腕,然後想也沒想帶他離開了派對現場。(當然他沒忘拿上外套)
事實上,早在那見鬼的嘴對嘴傳紙的遊戲開始前他就想這麼做了。
“我永遠,永遠也不會懂這種狗屁血緣關係的家人!”
巴蒂躺在草地上對著漆黑的天空大聲咒罵,隨後擰開瓶蓋猛灌白蘭地,是的,在跑路的時候他順手拽了一瓶酒出來。
快速攝入酒精讓他迅速上頭,整個人都暈乎乎的同時整個人紅的像番茄。
“慢點喝,巴蒂,這樣太毀身體。”內馬爾抓住酒瓶強行製止對方,“還弄得哪兒都是,這才3月,你會感冒。”
他從兜裡找到紙巾,給巴蒂擦拭從嘴角一直延伸到胸口的酒漬。
巴蒂嘟囔了幾句,向左右扭頭試圖甩開內馬爾的手,內馬爾無奈吐了口氣,然後用力掐住巴蒂的下巴。
“彆動,我在給你收拾,你這個醉鬼。”
突然,巴蒂抓住了內馬爾掐著他下巴的手,順勢抬起頭來。
內馬爾一怔,抬頭對上了巴蒂介於迷糊和清醒之間的藍眼睛,怦怦,心臟狠狠跳動兩下,他彆開眼睛。
“彆鬨,我在幫你。”他說。
“是-嗎,那謝謝你。”巴蒂慢吞吞的說,隨後他將頭歪向一邊,“等等,你不是羅納爾迪尼奧派來的人,對嗎?”
內馬爾堅持幫他擦乾淨了下巴,搖搖頭回答:“不是。我是內馬爾,你看看我的臉,想起來了嗎?”
“呃,有印象。”巴蒂眼珠一轉,突然又鬆開了他的手腕,“你是內馬爾,上次在Bailando親我的那個。”
什——
內馬爾起身慌張後退了兩步。
“你說什麼呢,巴蒂。”
他知道。
“我什麼時候親過你。”
他根本記得那件事。
“哦,好,你沒親過我。”巴蒂卸下力氣用小臂撐在草坪上然後笑笑,對內馬爾勾勾手。
像要對他說什麼悄悄話那樣,鬼使神差的,內馬爾靠了過去。緊接著出乎意料的,巴蒂一把拉住了他衣領,失去重心的內馬爾慌忙伸手支撐。
夜裡的草地被覆蓋上了一層水珠,他手心冰涼一片,而等他反應過來,巴蒂的嘴唇已經在他眼前了。
“你沒親過我,我親過你。”
他沒忘,這個醉鬼什麼都記得。
隻有他是被戲弄的那個。
內馬爾突然升起一種被人玩|弄的羞辱感,這麼久了,隻有他小心翼翼藏著這個秘密。
他坐起來,反手抓住巴蒂的衣領,然後用力吻了下去。
這不算一個吻。
大概隻能說是在發泄心中的不滿。
巴蒂沒有半點怨言,乖乖仰頭張嘴任他親吻,白蘭地的辛辣此時倒成了催化劑。
不過這個吻沒能進行到最後,也是內馬爾倒黴,什麼事都能讓他趕上。
就在他纏住巴蒂的舌頭轉移陣地時,巴蒂的手機響了起來,而更要命的是,巴蒂根本不管跟他是負距離的內馬爾,自顧自接起了電話。
“——哦,是我,對,沒做什麼,跟人接個吻而已,你有什麼——奧,可以啊,我有時間——但得等到歐冠之後,我們還要踢決賽——好,再見。”
打完電話的巴蒂對著內馬爾抹了抹嘴角。
“怎麼停下來了?”他天真的問,“繼續啊。”
內馬爾完全不敢動。
“剛剛……”他吞了吞口水,有些緊張的問,“剛剛給你打電話的,是誰?”
“奧,沒誰。”巴蒂擺擺手,“是米卡勒,他問我能不能參加今年夏天的世青賽,我同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