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歪了歪了, 往這邊一點。”
“輕點，彆弄亂它。”
“嘶——鬆手, 那是我的頭發, 傻瓜！”
“哦抱歉。”
兩人誰也沒戴過這種假發，折騰了好一陣子才讓它相對服帖的待在巴蒂的腦袋上。巴蒂打開副駕駛前麵的鏡子，對著整理額前的假發, 然後看著裡麵那個有些陌生的身影做了好幾個不同的表情。
彆說，真有那麼點意思。
埃德森在駕駛位上抱著胳膊來回審視巴蒂, 他搓了搓下巴, 漂亮是很漂亮了，但總覺得哪裡不對, “好像還少點什麼。”他自言自語的說, “是什麼呢？”
“我想你說的是這個。”巴蒂挑挑眉, 然後從兜裡拿出一支口紅在埃德森眼前晃了晃，“我昨天讓泥鰍從商店買的，據說是現在最火的色號。”
埃德森眼睛一亮，隨後笑容漸漸爬上他的嘴角。
“你想的也很周到嘛，巴蒂, 我小瞧你了。”他調侃道。
巴蒂白他一眼，然後轉回去麵向鏡子, 將遮擋視線的假發撥開, 他打開口紅的蓋子, 微微抬起下巴小心地將口紅塗上嘴唇。
埃德森看著巴蒂的側臉，突然有種說不上來的情緒。
這感覺不像是和好朋友惡作劇, 之前的萬聖節他也和幾個朋友一起扮過迪士尼的公主，從假發到裙子再到化妝一應俱全，每個人的反應都是互相指著對方的臉大笑到肚子疼。
從來沒像現在這樣過。
感覺很奇怪。
埃德森吞了吞口水, 強迫自己把粘在巴蒂睫毛和嘴唇上的眼神拽下來，然後轉向另一邊，儘量正常的從車門上拿出水瓶用喝水壓壓驚。
是不是因為扮成姑娘的巴蒂過於美好了，這才導致他現在不太正常的反應。
“行了。”巴蒂將口紅收起來，對著鏡子看了會兒，覺得還不太夠，隨後又用手指沾沾嘴唇上的口紅抹到眼尾充當眼影，雖然他不懂化妝，但至少知道怎麼讓整張臉看上去更和諧點，操作完後巴蒂扭頭看向埃德森，“怎麼樣？”
埃德森對他的問題沒什麼反應，看上去一副夢遊的樣子，巴蒂皺皺眉，然後在他眼前打了個響指。
“嘿，醒醒，做什麼白日夢呢。”
埃德森抖了抖回過神來。
“抱歉抱歉。”巴西門將有些尷尬地抓了抓頭發，他眼神有些飄忽，不太敢看巴蒂的樣子，“你剛剛說什麼？”
“看我——”巴蒂將假發攏到胸前，眨眨眼，給了埃德森一個飛吻，然後壓著嗓音問：“我辣嗎，親愛的？”
埃德森用了將近半分鐘才緩過來，他吹了個口哨：“某種意義上，伯納多真幸運。”
巴蒂又白了他一眼，埃德森清清嗓子，拿出手機和巴蒂將電話接通。
“保持通話，我要聽見所有的細節。”他對著巴蒂晃了晃手機，“能不能成功就看你了，去吧！”
“還用你說。”巴蒂抬抬下巴，帶上副粉色的太陽鏡，然後整整領子和上衣下擺開門下車，“記得開錄音。”
埃德森比了個‘OK’的手勢，巴蒂拍拍窗框，向B席那邊走了過去。
“呼——”
等他一走，埃德森立刻開啟靜音，然後長出了一口氣。他用力拍了拍臉頰，接著看向巴蒂的背影。
他距離B席隻有不到5米了，埃德森甩甩頭，將注意力重新集中在惡作劇上。
彆想些有的沒的了，他對自己說，那可是巴蒂。
……
等會看見他伯納多臉上會是什麼表情呢？他會不會被嚇到尖叫？或者，他會不會從椅子上摔下來？
不管怎樣，結果一定很精彩。
巴蒂縮小手機上的通話頁麵，然後給B席發去消息。
「我快到了親愛的，等不及見你了（嘴唇）（嘴唇）（桃心）（桃心）」
發完後他抬頭觀察不遠處B席的動態，這時巴蒂已經距離很近了，為了不暴露自己，他放慢腳步悄悄靠近。
B席渾然不覺，收到消息時他正在玩桌子上的餐巾紙，聽到提示音後他手忙腳亂將紙巾碎丟開，然後甩甩手打字回複。
「我也是，期待見到你，你一定很漂亮（小惡魔）（飛吻）（飛吻）」
看著手機上來自B席的回複，巴蒂快要忍不住笑出聲了，彆看他們新來的葡萄牙中場平時穿著很糟糕人也看著沒什麼心眼，但在網聊調|情這方麵還挺不錯的。
“他知道我要到了。”巴蒂換回通話對埃德森說，“你那邊能看到嗎？”
“能，很清楚。”埃德森拿著望遠鏡像個特工那樣實時監控這邊的情況，“完美，現在去吧！”
真對不起。
巴蒂邊在心裡說著邊靠近B席。
還有3米——
2米。
1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