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第9章 開開心心地“追妻火葬場”……(2 / 2)

十幾個身穿大紅飛魚服的錦衣衛簇擁著一個身著杏黃色蟒袍的青年出現在藏經閣外,與他們一起的還有一個身披袈裟的老和尚,正是住持懷遠大師。

最前方的青年唇角噙著一抹平和的微笑,深目薄唇,劍眉挺鼻,相貌俊朗非凡,正午的陽光在他身上蒙上了一層璀璨的金色,周身散發出的那種高貴氣質令人無法忽視。

蕭燕飛一愣,好嘛,才穿越過來幾天,男女主角就都見到了。

他們一個逃,一個追,開開心心地“追妻火葬場”,到頭來,倒黴的就隻有原主。

大皇子的目光輕飄飄地在蕭燕飛的身上掠過,沒有絲毫的停留,並不在意這麼個手無縛雞之力的荏弱少女。

“搜!”

大皇子不輕不重地吐出一個字。

一聲令下,那些錦衣衛齊聲應命,不客氣地四下搜查起來,動作粗魯,一副凶神惡煞的做派。

“住持。”小沙彌淨玄不安地走到了懷遠大師的身邊,小圓臉繃得緊緊的。

懷遠大師露出一個安撫的笑容:“無事。”

錦衣衛們在藏經閣內仔細地搜查著,甚至連那幅圓光觀音像都被掀起,確信畫像後沒有暗格,才又讓畫像歸位。

“砰!”

角落裡的高腳花幾被一人推倒,連帶花幾上的盆栽也摔落,在地上摔得四分五裂,泥土灑了一地,一片狼藉。

這藏經閣說大不大,說小不小,沒半盞茶功夫,就有兩個錦衣衛挎著繡春刀往蕭燕飛這裡搜來。

“你,讓開!”其中一個方臉錦衣衛趾高氣昂地對著靜立在書架前的蕭燕飛道。

蕭燕飛從善如流,往另一邊挪了幾步,半垂著小臉,目不斜視。她既不看那些錦衣衛,也不想知道他們到底是在搜什麼。

書架與書架之間大概隔著四尺的距離,能否躲人,一目了然。

但那方臉錦衣衛還是往裡麵走了一個來回,接著昂首闊步地走到了大皇子跟前,抱拳道:“稟殿下,此間沒有發現。”

大皇子又掃視了周圍一圈,就率先從藏經閣裡走了出去,不冷不熱地丟下一個字:“走。”

其他錦衣衛呼啦啦地跟上,懷遠大師與淨玄兩個僧人走在了最後。

藏經閣內剩下了蕭燕飛一人。

高高的書架擋住了她的視線,她看不到大門口的那些人,隻聽門口的大皇子語氣平靜地問道:“住持,後寺還有哪些地方?”

懷遠大師就道:“那邊是觀音殿,還有藥師殿。西北方是幾座佛塔……”

怎麼還不走啊。蕭燕飛一邊想著,一邊心不在焉地抬手又往書架抽書。

那本書才抽出一半,就聽“滴答”一聲,什麼液體從上方倏然滴下。

手邊放的那本《聖公本草》上赫然多了一點不明的紅色液體。

蕭燕飛心裡咯噔一下,緊接著,又是一滴殷紅的液體滴落,書冊上又添了一點紅漬,紅得觸目驚心。

這是血?!

她咽了咽口水,心中有種不妙的預感。

赫然間,她明白了剛剛那些錦衣衛在搜什麼。

“殺人滅口”,“一刀封喉”,“慘死當場”等等的詞在一瞬間瘋狂衝入了大腦,蕭燕飛壓抑著抬頭去看的衝動,佯裝鎮定,若無其事地把抽了一半的書又塞回了書架,假作什麼都沒有看到,轉身就往外走。

可才邁出一步,就見眼前有一道鬼魅的黑影從上方高高的房梁輕盈地一躍而下。

落地時,悄無聲息,仿佛一頭矯健敏捷的黑豹。

完了!

蕭燕飛的瞳孔猛地收縮。

下一瞬,她隻覺得脖頸一涼,一柄寒光閃閃的長劍直抵過來,長劍輕輕巧巧地架在了她的頸側。

鋒利的劍身微微地陷進了她柔嫩的肌膚,脖子上傳來一陣銳利的刺痛。

這是示威,也是警告。

蕭燕飛頸後汗毛倒豎,脊背更是繃緊,從這人的眼中看出了冰冷的殺意,剛才那不吉利的簽文在她腦海中一閃而過。

她還不想死!!

這是她的第一反應。

求生的本能讓她當機立斷地用意念打開了她的急救箱,接著左掌心的月形胎記一熱,手中就多了一個褐色玻璃瓶的咳嗽藥水。

她一言不發地舉高左手,讓眼前的黑衣人看到她手裡這小小的玻璃瓶,定定地直視著對方。

擋在她身前的是一個二十上下、長身玉立的青年。

他比蕭燕飛高了一個頭,居高臨下地斜睨著她,神色冷峻。

那鴉羽般的長發高高地束在腦後,劍眉如墨,目似寒星,鼻梁高挺,那線條明晰的臉龐俊美無儔,令人神為之奪。

這是一個相貌極為出眾的男子,哪怕他穿著一身極為簡單的玄色素麵胡服,袖子還破了一道口子,略顯狼狽,可即便如此,也掩不住他通身那種矜貴的氣質。

蕭燕飛抬起小巧的下巴,如點漆般的眸子毫不躲避地與青年四目對視。

誰也沒說話,但兩人都是心中了然。

以青年的身手,固然可以讓蕭燕飛在一個呼吸間殞命,但她在死前,至少也能把手裡的玻璃瓶砸在地上。

玻璃碎裂聲也足以驚動藏經閣外麵的大皇子與錦衣衛了。

蕭燕飛一瞬不瞬地盯著他,目光沒有絲毫的偏移。

她將她的心思直白地表露了出來,要麼讓她活,要麼他們倆一起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