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第20章 這口氣她可忍不了!(1 / 2)

“時間到了!”

沙漏裡的沙子終於漏完了最後幾粒。

“價高者得,那這把琴就以七千兩的價格賣於這位高老爺了。”史掌櫃笑容滿麵道。這把琴能賣出這個高價,主子一高興,連她都可以從中獲利不少。

高安慢慢悠悠地從二樓走了下來,直走到史掌櫃跟前。他從袖中掏出了三張銀票,遞給史掌櫃:“這是京城大通錢莊的銀票。”

高安心裡多少有些肉痛,但也隻能狠下心拿出這筆銀子。

外人皆不知道皇帝抱恙,他們這些貼身服侍的人卻清楚,皇帝這兩年被頭疾所困,龍體每況愈下,怕是沒幾年了。

以他的身份,現在是風光無限,可將來皇帝駕崩後,必是要去守皇陵的,下半輩子淒涼地了此殘生。

帝後一向恩愛,這些年,新進的嬪妃沒一個能壓過皇後的。

大皇子必會是新君。

隻要大皇子念著自己的好,他的地位也會穩固不變!

史掌櫃恭恭敬敬地雙手接過一張五千兩和兩張一千兩的銀票,隻飛快地掃了一眼,就確信這些銀票沒有問題,笑道:“這把琴就是高老爺您的了。”

高安嗬嗬一笑,隨手在琴弦上撥了一下。

琴聲淙淙,清越如泉。

“好琴!”他轉而看向了柳朝雲,“柳大姑娘,皇後娘娘口諭,將這把名琴‘綠綺’贈與姑娘作為生辰禮。”

柳朝雲臉上的笑容更深。

她用一種勝利者的眼神斜了寧舒郡主一眼,連腰板都挺得筆直,嬌聲道:“你先代我謝過姑母,我明日就進宮謝恩。”

“……”寧舒郡主心裡憋著一口氣,臉頰氣鼓鼓的。

高安側過身又朝寧舒郡主看去,沒什麼誠意地笑道:“今天讓郡主割愛,真是委屈郡主了。等郡主生辰,皇後娘娘也必有賞賜。”

他敷衍地說了兩句好聽的空話,再次看向了蕭燕飛,笑得細目眯成了兩道縫兒,一派親和地與她搭話:“這位姑娘眼生得很,是哪府的?”

他那充滿貪欲的目光再一次黏在了蕭燕飛漂亮精致的小臉上,黏黏糊糊,就跟躲在陰暗角落裡的毒蛇似的,直看得蕭燕飛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蕭燕飛平靜地反問道:“這也是皇後娘娘的口諭?”

“就是就是。”寧舒郡主點頭如搗蒜,覺得蕭燕飛說話實在是一針見血。哼,就不告訴這個可惡的閹人!

高安笑容一僵,隻是那麼一瞬而已,很快就撣了撣衣袍上莫須有的塵土,對著柳朝雲與寧舒郡主拱了拱手:“柳大姑娘,郡主,我就先告辭了。”

來日方長,他還是先靜待武安侯府那邊的佳音吧。

隻要侯府想讓蕭大姑娘坐上大皇子妃的位置,也不愁他們不舍得棄了一個庶女。

這但凡公侯府邸,庶女不過是鞏固家族的工具罷了,早晚他都會如願。

高安唇角露出一抹篤定的笑容,又踩著樓梯上了二樓。

史掌櫃很快就把那把“綠綺”裝進了琴盒中,親手交給了柳朝雲。

柳朝雲對著寧舒郡主拋了一個示威的笑容,道:“等宮裡的千芳宴時,我會讓這把‘綠綺’大放異彩。”

說完,她招呼上她的朋友們,也走了。

大堂一下子變得空曠了許多。

史掌櫃瞧寧舒郡主還在氣頭上,也不敢招惹她,對著身邊的侍女們做了一個手勢,都退了出去,還貼心地給蕭燕飛與寧舒郡主關上了門。

寧舒郡主憤憤道:“這口氣我可忍不了!”

“要不是高安這閹人橫插一腳,這琴必是我的!”

蕭燕飛眉頭一動,恍然大悟:難怪她聽著他的聲音不太對,又尖又細的,原來是宮裡的內侍啊。

回想到高公公方才那意圖明顯的目光,蕭燕飛更是寒毛直立,打了個哆嗦。

寧舒郡主心口的火氣蹭蹭蹭地往上冒:“狐假虎威,高安明明是皇上身邊的大太監,給皇後傳什麼口諭!”

“分明就是在信口胡說。”

但明知高安信口胡說,寧舒郡主也拿他沒辦法。

可想而知,哪怕她去求見皇後,皇後肯定也會包庇親侄女,假的也說成真的。

父王私下說過,這高安就是個牆頭草,見風使舵,皇帝還沒死,他就急不可待地開始站隊了,簡直目光短淺。

像今天這件事,那七千兩銀子怕也是高安自己出的私房銀子,借此向皇後的娘家示好。

寧舒郡主跺跺腳,氣得頭頂都要冒煙了:“氣死了!”

蕭燕飛望著高安上樓的背影,說:“他好像是一個人。”

“對呀,還穿著便服,肯定沒在當差。”寧舒郡主嬌聲道,也看著高安。

說話間,兩人目光相對,福至心靈,皆是兩眼一亮。

寧舒郡主揮了揮小拳頭:“我們……”去揍他?

蕭燕飛卻是微笑著搖了搖頭。

寧舒郡主失望地撇撇嘴。

蕭燕飛勾勾手指,寧舒郡主就把臉湊了過去。

蕭燕飛溫溫柔柔地說道:“明著揍,會給人落話柄。”

“我們去套麻袋。”

柔柔弱弱的女孩子抿唇一笑,笑得如一縷柔和的春風。

“套麻袋啊?”寧舒郡主瞪圓了雙眼,那震驚的表情似是有一道通往新世界的大門在她眼前徐徐地打開了。

她還從來沒想過可以這麼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