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第23章 藥可以是藥,也可以是毒。……(1 / 2)

顧非池慢慢地品著蕭燕飛遞來的花茶,神情平靜。

他本就有意向蕭燕飛再買一些藥用在軍中,不想,他還沒提,蕭燕飛竟然會主動提。

顧非池的唇角在茶盅翹了翹,眼角的餘光瞥著侃侃而談的蕭燕飛。

在他跟前能這般從容自若的人,這滿京城怕是也找不到幾個。

她是怎麼養成這個性子的?

此刻再回想起藏經閣內的初次相見,顧非池忽然就對眼前的少女升起了一絲好奇心。

他是父親手把手親自帶大的,父親教他習武強身,教他讀書,教他兵法謀略,教他律例刑案,教他如何看人識人,教他如何帶兵衝鋒……

父親對他付諸了心血。

可眼前這個少女養在閨閣中,從不曾親自遊曆過這片廣闊的天地,不曾目睹過世間萬象,她又是怎麼變成現在的她的?!

她到底是跟何人學的醫?

她還真是有趣,身上像是藏著無數的謎團。

顧非池眸底掠過些微笑意,又淺啜了幾口茶水後,就放下了茶盅,問道:“你要換什麼?”

“金銀,又或者彆的……”

蕭燕飛笑望著顧非池,一雙翦水明眸比那春暉還要明媚幾分。

她剛啟唇,卻見顧非池轉頭往門簾那邊望去。

噓!

顧非池將修長的食指輕輕壓在唇上,做了個噤聲的手勢,以唇語道:“有人來了。”

幾乎下一刻,小書房外響起了海棠的聲音:“姑娘,大姑娘來了,在堂屋等著您。”

“你去招待大姐姐,我收拾一下就過去。”蕭燕飛嫻熟地用意念從急救箱裡摸出了阿莫西林,一粒粒地把藥片都摳出來,足足二十粒。

她裝作是從袖袋裡拿出來,把這二十粒藥片都放到了一張絹紙上:“這些藥片就當作樣品,你可以找更多發燒的傷兵試驗藥效。”

說著,她神情一肅,“但是,是藥三分毒,極少數的人可能會對這種藥產生不適,像是皮疹、哮喘、腹瀉、嘔吐等,這種人必須立即停藥。”

“反應最嚴重的人也許會死,這樣的人十萬人中大概有一人。”

“若是有傷患在服藥後產生不適,還請世子立刻派人來找我。”

蕭燕飛很難跟古代人解釋何為“過敏反應”,就隻能籠統地用“是藥三分毒”來搪塞,左右中醫裡也時常以毒入藥。

“我記下了。”顧非池言辭簡潔地應道。

這世上本就沒有包治百病的靈藥,藥可以是藥,也可以是毒。

在戰場上,將士們以血肉之軀拚死作戰,但凡因為傷口潰爛高燒不退的,往往十死無生。

而這藥,卻能為他們在死路中搏得一線生機!

彆說十萬人裡有一人可能會死,哪怕是十人中會死一人,那也有九人可以活下來。

顧非池的表情慢慢變得端凝,雙目明亮如星,湛然有神。

蕭燕飛把藥片用絹紙包上,推給了他,彎唇笑了笑:“我這邊有客,就不招待世子了,世子請自便。”

她起身撫了撫衣裙,就匆匆地打簾走了。

穿過兩道門簾,一身緋紅衣裙的蕭鸞飛站在堂屋中央,身材高挑,明豔照人,正抬眼望著前方那幅《蓮臥觀音圖》。

海棠與丁香在一旁伺候著。

蕭鸞飛聽到動靜,轉身望來,嫣然一笑,猶如一朵華貴嬌豔的牡丹花。

“二妹妹,這幅觀音圖畫得可真好,雍容慈悲,妙相莊嚴,我看著喜歡極了。”

“我剛才聽丁香說,這是臘月時崔姨娘為了給你祈福親手所繪?”

蕭燕飛看了看那幅觀音圖,點點頭:“是姨娘畫的。”

臘月時,原主也得過一次風寒,連續高燒,咳嗽不止,可崔姨娘從不曾來探望過原主,在原主好得七七八八時送來了這幅畫,口口聲聲說,她為了給原主祈福,精心繪了這幅《蓮臥觀音圖》,幸好觀音菩薩保佑,原主康複了。

當時原主感動不已,就把這幅觀音圖掛在了堂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