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條悟是改變了世界平衡的人。
從出生起, 就有不計其數的人想要殺死他,那些人使用了各種方法,用儘了手段, 卻從未讓神子受過一絲傷害。
原本以為那些人已經放棄了。
但現在, 他的未婚妻,一個普通的、和咒術界完全不相關的高中生,正因為他而遭到牽連。
“如果想要救她的話, 就拿你的眼睛來交換!”
電話那頭的人語氣尖銳,像是沉浸在了什麼幻想裡,五條悟沒有說話, 低頭看向麵前的五條家主, 後者正努力打著手勢,表示自己有話要說。
另外一邊坐著幾個老頭,咒術師的聽感都很敏銳, 聽見那邊的威脅以後, 他們也終於褪去了悠閒散漫的姿態, 神情變得嚴肅起來,齊齊看向他,示意他們也有話要說。
白發少年一頓, 朝那邊回道:“老子要好好考慮一下。”
“什麼?”那頭的人愣了一下。
“我說啊,我要好好考慮一下, 如果在這期間她受到一點傷害,那我會殺了你,殺了你在意的所有人。”
說完,五條悟立即掛斷了電話,看向麵前的家主和高層。
誰也沒有說話,氣氛寂靜下來, 十幾秒後,家主開口了。
“神子大人。”他看向五條悟,勸道:“發生了這樣的事情,我們也很傷心,但是那隻是一個普通人,就算是您的未婚妻,也完全可以舍棄……”
“你可以閉嘴了。”五條悟打斷他的話,然後看向旁邊的幾個老頭:“你們呢,有沒有不同的意見?”
那幾個老頭對視了幾眼,誰也沒有說話。
見狀,五條悟腦袋後仰靠在椅背上,晃了晃手機:“如果沒有彆的辦法,老子也隻好去做個盲人了。說起來也沒區彆的吧?隻不過是少個青春期不聽支使的叛逆六眼而已。”
雖然姿態散漫,但由於五條悟留給他們的印象,誰也不確定他是不是在開玩笑。
雖然平時很不喜歡五條悟的做派,但六眼是無論如何也不可以失去的東西,更不可以落入詛咒師手裡。
“我們會聯絡京都在野的咒術師,也會積極和這些詛咒師溝通,羽生小姐是寶貴的人質,在您拒絕他們的要求之前,應該不會受到什麼傷害……”
“誰來保證。”五條悟看過來:“你、還是說你們都可以?如果我家那個掉了一根頭發,我就從你們腦袋上拔十根下來,要是少了一片指甲,我就從你們身上扯十個下來,沒意見吧?”
老頭們頓時個個消了聲,白發少年慢慢笑了一聲:“就這樣,二十分鐘足夠了吧?跟上時代啊老東西們,時間到了還沒有進展的話,老子也隻好憑自己的心意行動了。”
那時候,他會做出什麼事情就不好說了。
屋子裡的人快速散了個乾淨,少年獨自坐在椅子上,低著頭,叫人看不清神色。
五分鐘以後,夏油傑回來了。
“咒靈都放出去了。”
他像是累壞了:“悟這邊有頭緒嗎?”
“那邊好像把老子當成悲情男主角了。”
少年抿著唇,在開玩笑,但臉上沒有一點笑意:“‘要救她的話就把眼睛交出來’,哈,老子當時還愣了一下,差點真的以為在狗血劇裡麵了。”
“悟倒是有閒心。”夏油傑坐在地上,因為疲憊而顯得沒有什麼攻擊力:“但現在不是開玩笑的時候。”
黑發少年低頭看著地板,自從葵消失以後,他就陷入了無窮無儘的後悔之中,後悔自己沒有好好努力,明明這麼多年過去收集的咒靈數量還是不夠用,後悔自己沒有足夠警惕,明明清楚五條悟特殊的身份,明明知道她隻是一個普通人,卻還放心讓她一個人出門……
電話鈴聲響起來,是東京的高層。
那邊其實一直在派人監控六眼和葵的動靜,現在也差不多知道詛咒師們的位置,但與京都高層不同的是,東京那邊對於五條悟全無好感,也並不認為耗費人力和資源去救一個普通人是一件值得的事。
所以,他們提出了交換條件,用未婚妻的安全,換取六眼神子的歸順。
“根本就是那邊的陰謀吧。”掛斷電話以後,夏油傑也反應過來了:“哪裡會有詛咒師有膽子做這樣的事?是看我們很在意葵,所以乾脆拿她當人質想要控製悟嗎?”
“不然呢。”
門外是黑漆漆的小院子,夜風夾雜著落葉卷進來,五條悟看著寂靜的庭院,慢慢說道:“如果真的是詛咒師的話,被捉到的那一刻就已經死了,那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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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京的高層心蠻臟的。
不如說政治家都這樣。
羽生葵倒是沒有吃什麼苦頭,被好吃好喝地伺候著,就光借著係統看外麵的人用她來鉗製五條悟了。
也不知道那邊的回應是什麼,但想也知道,那兩個笨蛋除了簽訂不平等條約什麼也做不了。
蠻可惡的,外麵這群老東西。
羽生葵一個個記住了他們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