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 第 70 章 五條老師:輪不到那些雜……(1 / 2)

新的同期正隔著門哭, 虎杖悠仁愣了一下,腦子裡立刻下意識看向他們的班主任。

男人紮著半丸子頭,眉頭皺著,臉色不太好看, 但像是顧及到他還在這裡, 嘴唇動了動,又沒說什麼。

“去叫憂太過來吧。”他說。

“哦, 好的。”

虎杖悠仁連忙衝了出去, 兩個年級的住處之間隔得有點遠,正常過去的話需要十多分鐘, 虎杖悠仁用最快的速度跑過去, 一頭衝進前輩們那裡。

然後剛好撞見乙骨憂太從外麵回來。

“乙骨前輩!”

他連忙跑到他身邊, 急衝衝地說道:“羽生同學哭著要你過去呢。”

“這就過去。”

說完, 乙骨憂太就快步離開, 虎杖悠仁看著他的背影,輕輕皺了皺眉。

是錯覺嗎?

他剛剛好像看見前輩笑了一下。

臉上忽然多了張嘴, 兩麵宿儺嗤笑道:“蠢貨。”

一大清早又挨罵了。

虎杖悠仁皺著臉給了自己一巴掌,然後才想起來昨晚夢遊的事情。

“我昨晚夢遊是不是你這家夥搞得鬼?”

他從來沒發現自己有夢遊這樣的毛病。

兩麵宿儺沒搭理他,虎杖悠仁抿緊唇, 想著夏油傑那邊興許不好打擾,扭頭就去找了五條悟。

“先不哭了好不好?”

虎杖悠仁走後,這裡就隻剩下了兩個人, 夏油傑沒有再繼續敲門,隻是隔著門安撫她:“虎杖已經去叫憂太了。不管發生了什麼事,葵現在不要一個人待著,可以嗎?”

羽生葵看了看窗外霧蒙蒙的山,又看看空無一人的房間, 緊緊抿起唇。

“開門好不好?”

外麵的夏油傑語氣幾乎帶上了哀求:“憂太住得遠,你也知道的吧?至少現在讓我進去陪著你。我很擔心,如果你不願意開門的話,我隻能強行進去了。”

混蛋。

羽生葵不想鬨出大動靜,不想讓新的同學看見自己狼狽的樣子,也知道這扇門根本阻止不了夏油傑。

於是她擰開門把手,完全沒有掩飾自己身上的痕跡,抬眸看著他。

滿意了吧。

她沒來得及看見夏油傑的表情。

在此之前,羽生葵對於特級咒術師並沒有什麼概念,她隻知道他們很厲害,但從來沒有對自己表露過什麼敵意。

所以就像溫室裡的花朵陡然遇見了寒風那樣,在這一瞬間,夏油傑的外泄的那些情緒——驚詫、憤怒、殺念,和洶湧的咒力讓她不受控製地跪倒在地。

她哭著發抖,幾乎以為自己要死了。

“好怕。”

大腦被嚇得混沌一片,除了求生什麼也不剩下:“好怕、好怕……”

然後那些恐懼的氣息一下子收了回去,她被緊緊抱住,耳邊傳來男人的道歉和安撫。

多年過去,他身上依舊帶著乾淨的皂香,和叫她感到安心的特殊味道。

這樣的味道讓她的大腦又混沌起來,好像又回到了十幾年前,她被兩個人捧在手心裡的那段時光,他們曾經對她這麼好,現在為什麼舍得讓她掉眼淚呢?

想到這裡,羽生葵頓時哭得更傷心了。

她感覺自己真正失去了什麼東西。

“沒事了,都是我不好……對不起、對不起。”

他把她抱進房間,關上門,不斷安撫著她,幾乎快要跟著她一起哭出來。

像是是感知到了被珍視和他的愛,少女變得好受了一些。

她實在是太過於孩子氣,此時此刻,因為急於想要確認自己的玩具還好好地擺在玩具箱子裡,就不管不顧地抱住他的脖子,哭著喊他:“傑……”

跪在她麵前的男人一下子愣住,表情變得一片空白。

和彆人都不相同,她喊每個人的時候,都有一種特定的聲調,就好像與生俱來有著操控人心的技巧,叫人聽一遍就再也難以忘掉。

剛剛那樣的呼喚常常出現在他的夢裡和幻想之中,他絕不可能忘記。

“葵?”

像是被石頭砸中了腦袋,夏油傑不可置信地攥住她的手,急切地問:“你想起來了嗎?”

她不回答,隻是抱著他哭:“我身上好痛……好痛。”

“對不起、都是我不好……好受一些了嗎?”

在她剛剛死去的那段時間,兩個最強幾乎是沒日沒夜地研究反轉術式,但哪怕到最後,他們也沒有研究出來拯救絕症的方法。

於是兩個人又不約而同地遺忘了這個技能,就像是把最深的傷口掩藏。

夏油傑朝她道歉:“剛剛我氣壞了,竟然忘記給葵療傷了,要洗澡嗎?把身上洗乾淨好不好?”

“嗯。”

她把腦袋埋進他的脖子裡,哭著說:“腦袋好痛……傑。”

羽生葵胡亂喊著痛,夏油傑隻能焦急地把她抱起來,一邊操控咒靈去給浴缸放水,一邊溫柔耐心地安撫著她。

吻落在她的額頭、臉頰,夏油傑沒有再追問她是不是記起來了,隻是不斷告訴她沒事了,告訴她不論發生什麼,自己都會站在她的身邊。

像是被他這樣的態度安撫到,少女慢慢不再哭了,夏油傑歎息著把她抱進懷裡:“我會殺了他……殺了傷害葵的人。”

所以不是這家夥嗎?

羽生葵抬眸看著他,慢慢抱住他的腰,把腦袋埋進去。

不管怎麼樣,此時此刻安撫她的人不是乙骨憂太,而是夏油傑。

她就是誰在她麵前對她好,誰更像狗狗,就更喜歡誰的壞小孩。

被夏油傑耐心哄了一通以後,羽生葵有種失而複得的喜悅,因此心裡的委屈和憤怒也變得平和了一些,夏油傑沒有追問她是不是想起來了,也沒有問她現在還記不記得自己,隻是像一棵樹那樣站在那裡,被她抱著,給她傳遞安全感。

這是第一次,重逢後的他們擁抱著彼此,窗外的陽光灑進來,一切都那麼靜謐。

但還沒過多久,礙事的敲門聲就響了起來。

她立即抬起頭,扯著他的袖子擦眼淚,白嫩的臉頰被布料磨紅,夏油傑皺起眉,把袖子抽回來,低聲哄她:“去洗澡好不好?”

“好。”

少女赤著腳蹬蹬蹬跑進浴室,然後夏油傑打開門,和自己的學生對視。

兩個人誰也沒有說話。

“先進來吧。”

最後還是夏油傑先妥協。

他已經不是小孩子了,不會再沉迷這種無聊的爭鬥。

他讓出身位好叫乙骨憂太進來,少年抿緊唇,沉默地走進來,看了一眼她亂糟糟的床鋪,視線幾乎立即就鎖定在了床上的紙條上。

“知錯了嗎?”

夏油傑拿起其中的一張,臉色陰冷地念出來,然後看向乙骨憂太。

他的臉色並沒有比他好看多少,修長的手指緊攥著紙條,頹鬱的臉上滿是殺意。

“老師昨晚沒有聽見什麼動靜嗎?”

“沒有。”

夏油傑怒極反笑:“憂太的意思是,這件事是高專以外的人做的?”

他很確信這件事有咒術師的參與,因為他放在牆角的監視咒靈沒有被祓除,卻莫名其妙被封印了。

雖然擔心咒靈的氣息外泄會嚇到她,他放的是比較溫和的咒靈,但能夠在無聲無息之間把他的咒靈視野封住的人,這世界上不會超過五個。

悟是可以最先排除掉的選項——夏油傑對自己的摯友有著完全的信任。

“老師、前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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