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從何來(41)三更(1 / 2)

客從何來(41)

林雨桐垂下眼瞼, 這一個個的,腦子都跟有坑一樣。她見過的朝堂和大臣多了, 哪個如現在一般。

當然了,咱們得理解,畢竟,當年那些神跡才過去多久?親眼見證者隻怕活著的還不少。想那些古代帝王,隻為了追求長生,就沒有乾不出來的事。如今這神好似不遠,從上到下,其實都像是被扭曲了一樣。

這便是當年第一撥人啟用‘神力’的一個後遺症。

她覺得, 要想‘撥亂反正’,不管是朝廷還是廟學, 都不該留。尤其是廟學, 光是逼停不行。你得把它從神壇踹下來,才能把固有的一些東西打破。

之前,她隻是厭惡廟學,還希望這個皇位上坐著的人至少能是個堅定的反廟學者。誰知道他是一邊防著, 一邊心裡有敬畏著,這種矛盾就導致了他的做法總是叫人摸不著頭腦。

既然如此,那就去他的吧!

叫我和四爺跟你們玩這種遊戲, 忙忙叨叨的,實際價值一點沒有。那我跟你玩個屁呀!

宗學就宗學, 上了宗學, 到年紀了成親, 然後在這些人的眼皮子底下悠然的過日子——我所願也!

因此,她應承的可快了,“我去宗學!但我得回家住。”

你想住, 宗學還不留你,宮裡也沒你的地方。早上進宮上學,晚上回家。每十日休沐一日,就是這樣了。

謝流雲沒反對,看向四爺:“你呢?小夥子,想要什麼差事?”

“差事?沒想過!我讀了幾本關於雕刻和機關之術,書本深奧,光靠讀是讀不明白的。我需要親手去做,去試……花上十年八年能入門就不錯了,彆的當真沒那個精力了。”

意思就是不要差事,也不進學了,他需要回家去實踐去。

按照廟學說的,哪一門都是一樣的,重要性都是不可替代的。那也不能阻止想要四爺實踐的心。

“人各有誌,便也不強留了。”說著,就看向其他人,“你們呢?”

永安看了太後一眼,“皇祖母,我想回宮,我想父皇了,也想母妃……”

太後點頭應承,“那便回宮就是了。”

謝流雲的眼神都在沒永安身上停留,就直接跳了過去,看向她身後的烏雲,才要說話呢,永安就打斷了,“她是我的人,自然是跟著我的。”

謝流雲低頭看著雙手,好像指甲上有什麼精美的圖案似得,卻沒有接這個話的意思。

太後這才皺眉說永安:“放肆!在廟學裡,哪裡有什麼你的人,都是廟學的人!”

永安嘟嘴,隻‘哦’了一聲,“那就叫她去明見司好了,隻要不在山上,我也好隨時能看見她。”

烏雲低頭,“我跟著公主。”

永安就朝太後跺腳,“您看,人家烏雲願意跟著孫女嘛!之前不是還說人各有誌嘛!”

太後就笑看謝流雲,等著她說話。

誰知道謝流雲也沒看烏雲,隻看向恨不能縮成一團的三個婦人,“你們呢?”

“我們跟著我們姑娘!”三個人毫不猶豫的選擇了白靈。

謝流雲嗯了一聲,才瞧何二郎,“你呢?”

“小子沒大出息,這一出來都小半年了,也不知道我娘子在家怎麼過日子的。老娘娘,明見萬裡,我家這種情況,起混吃等死挺好的,您說呢?!”

牽扯到宮裡的皇後,這話也有理!

孫重山就道:“祖父對姑姑跟廟學的瓜葛甚為不悅,這中間必又誤會……”

是說毅國公對孫氏出身廟學的事很不高興。連對孫氏這個親生的獨女都不高興,更何況是嗣孫。

這是說了他的難處,反正不合適。

而嵇康伯戚國忠更是道:“小子要與林家聯姻,嶽父正經的科舉出身,小子若是留下進學便會耽擱人家姑娘的花期,若是當差則與嶽父無法相處。小子已無彆的親眷,往後還有仰仗嶽家的時候,實在是為難的很。”

謝流雲的眼裡就多了一份落寞,這些聰明孩子,每一個願意與廟學有瓜葛的。這在當年若是遇上這樣不知好歹的混賬,那是要被唾沫星子淹死的。

剩下的李壽年和烏守疆,一個是長公主的幼子,一個鄭王的長孫,都是皇家人,廟學強留人家做什麼?

那就去吧!

除了要等待消息的白靈,剩下的都可以離開了。

喬藥兒一急,忙道:“老娘娘,臣女願留下……”

謝流雲卻沒有說話,甚至連頭都沒回,隻當沒聽見一般,轉身走了。

永安帶著烏鴉和烏雲,連同大黃,追著太後去了。緊跟著,李壽年和烏守疆也追著去了。

林雨桐跟白靈告辭,白靈便笑,“我最終還是要下山了,下了山見麵就容易多了。”

“那你下山了就去林家找我,我會留話給門房。”

好!

說著話,一行人就往出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