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從何來(59)三合一(客從何來(59)老太太太...)(2 / 2)

但再大的陰霾,隨著時間都在一點一點的消散,除了當事人心裡還惦記,其他人各家有各家的事,誰還關注這個?

林雨桐的麵試過關,在這件事告一段落的時候進入了審查程序。這個程序到底需要多長時間誰也不知道。不過公示的時間最遲也就在七月,也還有好幾個月要熬的。

林有誌隻在跟老祁的通話中提了這個事,老祁就道,“應該不會出大差錯,家裡也沒什麼不合格的地方。一旦過了審查,那就基本是定了的。”

可林有誌和盧淑琴還是不敢言語,跟誰都不提。盧淑琴不去省城了,“我就留家裡。”她得分出一隻眼睛盯著林家這些人,她真怕再出什麼幺蛾子再把自家孩子的前程給毀了。

林有誌也是這個意思,“我也不下地了。在咱家門口的屋簷下麵弄個小攤位,也不弄啥複雜的,就是鹵豬蹄。你改了方子之後,味道可好了。就在家裡用鍋燉著,對外零賣,飯館要定也給定。”

這倒也行!這個能常年做,怎麼算都要比種地強一些。還基本不離開家,短期內家裡的開銷是不用管的。

林雨桐正好回去準備畢業考試,這種進入審查程序之後,要是一直沒消息,反倒是好消息。審查不過的,人家會通知你,並告知你不過的原因在哪裡。因此,越是沒消息,才越是好消息。林雨桐在電話上一遍又一遍的跟盧淑琴說這樣的話,叫她稍安勿躁。

這一等,就到了七月。

畢業考試剛完,正等著領畢業證參加畢業典禮呢,消息來了。

她的名字以及所有的信息正掛在官網上公示呢。公示七天之後,就算是正式錄用了。

這個東西到了如今,出意外的可能已經不大了。一是現在關注這個的少,地方又在京城大衙門,沒人關注到的。便是有上網的年輕人,他們也就是玩遊戲什麼的,誰去關注這樣的門戶網站。二是這種舉報得實名舉報,有真憑實據的那種。一個應屆畢業生,隻要在學校沒有作弊這一類的,也就沒啥黑材料了。

可便是知道不會出太大的意外,林雨桐也沒聲張。這事隻告訴了四爺,連盧淑琴和林有誌也沒說。省的他們又跟著懸心七天。

七天一過,林雨桐想著,這距離上班怎麼著也得一兩個月的吧。結果三天不到,輔導員給她打電話,叫她過去一趟,原因是單位已經在調動她的檔案了。

明兒就是畢業典禮了,學校的檔案都是完整的,然後,檔案直接被提走了。這個時候也才知道,哦!林雨桐考上公務員了。

但知道了也僅僅是知道了,大家對考公依舊沒有那麼大的熱情,反倒是保研的、出國的,進入了大企業的,更受關注一些。

林雨桐原身跟宿舍裡的幾個同學關係還不錯,一共隻六個人,但因為這一年各自有事情要忙。所以這一年裡,大家電話有聯係,見麵的機會沒多少。六個人裡,有實習了半年發現不成,返回來準備考研的,有直接去了大公司做助理的,更有去電視台和報社做翻譯的。總的來說,大家的前程都看好,大家碰杯相互恭賀,留下聯係方式,以後再想見麵估計就難了。

直到林雨桐在公示後的第五天接到通知,通知她半個月後去報道,她的心才落到實處。這才把電話給家裡打過去。

盧淑琴拿著電話整個人哆嗦的都不成了,還是林有誌趕緊拿過去了,“通知都下來了……打電話了……是嗎?不會再出岔子了吧?”

得了肯定回答才喊了一聲‘好’,“那……那回來!趕緊的回來!”

橋橋也放暑假了,本來找了家教在租的房子這邊帶學生呢,現在跟學生協調幾天時間,跟著一起回家。

林有誌把能通知的親戚朋友都通知了,老祁是第一個。

一聽通知就下來了,老祁請了假就往林家趕。路上買了半車兜子的鞭炮,連他家老婆也帶上,賀喜去。

好家夥,人一到,還沒進屋呢,老祁先把鞭炮給點著呢。劈裡啪啦的一響,大家才知道,林家的姑娘成公家人了,人家分配的單位可好了,是京城的大衙門裡呢。

這可是大喜事:老林要請客呀!

金保國站在門口跟老祁說話,才知道人家孩子去商WU部了。

羨慕裡還帶著點彆的東西,反正心情有點複雜。

不知道誰在外麵喊了一聲,“老林,請客彆的不要上,今兒這豬蹄得管夠就行。”

夠!夠!肯定夠!

金保國正往家裡走呢,腳步一頓――豬蹄?

豬蹄!

他吃過林有誌做的豬蹄,最近常在彆的飯館裡吃到。他們都是從林有誌那裡直接拿貨的。一說豬蹄都推薦林家的。他第一次吃的時候就覺得在哪裡吃過!當時他這麼一說,邊上的人就說,跟你挨著住著,光是聞著也該熟悉了。

他當時也覺得人家說的有理。

但是,這會不會太巧了。

林家姑娘去商務BU,自家兒子的對象也在商務BU。

他剛才正尋思這個巧合這個緣分呢,就聽到人家說豬蹄。他腦子裡一下子就想起年前跟自家兒子喝的那場酒,當時下酒菜是突然冒出來的豬蹄。那個豬蹄的味道――是林家那個味道……吧?

他覺得是,心裡又有些含糊。時間過去半年了,印象模糊了!

可這麼多巧合在一起――是不是太巧了!

他沒回屋,而是騎摩托車走遠了,在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地方給兒子打電話,怕人再給聽去了呀。他問說:“小子,你給老子說實話,你那對象到底是誰?”

遲早就會聯想到的,隻是沒想到會這麼快。

四爺隻‘哦’了一聲,“我對象就是我對象,乾嘛?查戶口呀!”

避重就輕,就是不正麵回答。

這麼躲躲閃閃的,金保國都怒了,“你小子還瞞著?林家的丫頭分到商務BU了……巧的很呐!”

“是挺巧的!”四爺回了一句,他正在外麵處理一件案子,一戶人家的果園一夜之間被人用電鋸給鋸了,真忙著呢,“那林家這麼大的喜事,是不是該過去賀喜呀?”少給你老子扯淡!

金保國氣道,“要是不是,就當你老子沒說。要是是的話,你最好利索的斷了。你倆這事沒戲!”

四爺那邊啥也沒說,直接給掛了。

金保國對著電話:所以,到底是不是倒是給句痛快話呀。

再騎車回去的時候,剛好趕上林雨桐從車上下來,也才到家。金保國就不免多打量了兩眼,這已經不是小姑娘的樣子了,長的高高的,卻不是瘦,渾身勻稱的很。打扮的很簡單清爽,白白嫩嫩了,見人就笑,跟人說話客氣裡透著親昵,在那麼些人的人堆裡說話,還能不冷落了這個又照顧到那個。

這樣的人……放在哪都能出頭的。

說實話,這要是單隻看本人,兒子能找這麼一媳婦,他做夢都能笑醒。

那邊林雨桐知道金保國在打量,之前她收到四爺的短信了。因此,她刻意不往金家那邊看,跟門口的人都打了招呼,直接往家裡去了。

盧淑芬趕過來幫著忙前忙後的,一見林雨桐回來了就拉住了,“你倒是沉得住氣,一直不言不語的,我想打電話問問結果,你姨夫非拉著不讓……”說著,就直接塞給林雨桐一個紅包來,“知道你掙錢了,以後工作了也有工資。可這剛到單位上,用錢的地方多,拿著!可彆跟小姨見外!”

錢一到手裡林雨桐就知道數目了,兩千上下吧。可不是一筆小錢。

但這是不好推辭的錢,隻得接了。

接了小姨的,小姑給的就不能不要,再加上舅舅家給的,收了五千塊錢。

林有誌比較有譜,也應該是老祁叮囑過了,大家上門賀喜是賀喜,豬蹄給了,但卻沒有大張旗鼓的請客。也是想儘量低調的意思。

這麼鬨了一晌,除了親近的基本都走了。老太太摩挲著孫女的脊背,“到單位上,找個對象。這一輩子你爸你媽就不為你操心了。心不用太高,條件跟咱們家相當就行。以後兩人在一個單位……雙職工……”

說的都是過去的一些老話。在老太太的認知裡,那樣的雙職工過的都是頂好的日子。

林小姑就攔了,“您說的都是什麼呀?姑娘家好容易考進去,就是為了找個對象的?啥也不懂就不要跟孩子胡說。”她把侄女從老太太身邊拉開,“咱家孩子比大多數小子都強,乾啥著急想嫁人的事?在單位上好好乾,這才是最要緊的。”

盧淑琴的表情這才好看點,“是不急,也不能急。”

老祁留下來,跟幾個男人在一邊坐著呢,這會子就招手叫呢,“桐桐過來。”

可算被解救了,她利索的過去給添了茶,就聽老祁問說,“以後怎麼打算的?”

林雨桐是想跟四爺縮短空間的距離的,“我想著在部委曆練一年,之後若是有機會,我想下基層。”

老祁愣了一下,看了桐桐一眼,這是奔著金家的小子來呢?還是人家姑娘心裡有成算?

林雨桐不知道老祁什麼意思,就問:“祁叔覺得這麼不合適?”

林有強就在一邊搭話,“肯定不合適呀!好容易去京城了乾啥下基層。古時候那出京都叫發配……”

小姨夫掃了林有強一眼,眼裡再隱晦也不免帶上些鄙夷的意思。啥也不懂,可啥話都敢說。

被這麼一打岔,老祁收回思緒,對上這孩子深不見底的眸子,他頓時明白,這也是個乾事的人。於是點頭,“路子是對的,可這個機會不好找。但也彆太著急,你還年輕,多在上麵呆幾年絕對是好事。”

林雨桐在這邊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話,就她跟老祁說,小姨夫偶爾能插一句。

林有誌晚上的時候跟盧淑琴學,“你不知道,當時我坐在那,就看她在那裡說,一板一眼的,啥話都能跟老祁搭上,我那個心情……你就放心吧!會跟人交往了,在單位上差也差不到哪裡去。”

盧淑琴翻來複去的睡不著,“盼著出息,可出息了又擔心。她的事往後咱們可就是一點也管不上了,想幫也幫不上了。一個小姑娘家……你說成嗎?”

“再不濟,她有外語那個專業,在大衙門裡做一輩子翻譯的活難道還不成?”林有誌拍她,“睡吧!高高興興的……那麼些個人一起考,那麼大的衙門,誰也不看好,她還不是一樣給考出來了……往後,也肯定行的。”

是啊!肯定行的。

林雨桐才一起來,房間門就被推開了,盧淑琴拿著幾枝月季進來了。月季插到桌子上的花瓶裡,花瓶其實是個粗陶罐子,外麵用草編做了造型壓根看不出來這原來什麼模樣。昨兒回來罐子裡就插著白色的薔薇,今兒又換成了紅色的月季。

盧淑琴穿著長裙子,將花插好悠悠哉哉的出去了,“趕緊的,你爸把飯做好了。”

哦!

吃了飯,盧淑琴又拎著花灑,去澆給花澆水去了。到底是給門口栽了花樹了,盧淑琴收拾的利利索索的,擱在門口澆花呢。

林雨桐起來洗了臉,看見門房改成的鋪麵裡麵都收拾好了,像是準備要開業的樣子,就追出去問了。這一出去,就看見盧淑琴優雅的在澆花,而楊碗花正拿著抹布擦他們家鋪子的玻璃門呢。那邊一眼一眼的斜著往這邊看,盧淑琴卻怡然自得的很。

這會子見閨女出來了,還專門問呢:“隻在家呆三天?這麼著急去嗎?”

“教授叫我去拜訪他的幾位朋友,我正好去見見。”昨兒已經說過了。她其實是不知道四爺能不能跟著去。

四爺當然能去,他跟周大忠一請假,人家就笑,“聽說林家那個小姑娘要去京城工作了?”

一看這表情四爺就知道,人家八成是知道自己跟桐桐的關係。也是!乾警察的嘛,自己和桐桐相處的細節估計被人看在眼裡了。

N!這也沒什麼要避諱的。

徐大姐就在邊上笑,“放心吧,沒人多嘴。要去就去吧!我就說你最近不是替這個加班就是替那個加班,感情是攢假呢。”接觸的時候長了,真覺得人家這小夥子不錯。爹媽又不能選,這種事能怎麼辦呢?

都默契著誰也沒點破。

周大忠還道,“對外就說派你出差了,放心,你不想露餡的時候,從咱們這裡絕對露不了餡。”

於是,四爺請了得有十天的假期,陪桐桐上京了。

有時候就是這樣的,站在枝蔓當中好似怎麼都掙不來那些牽扯,可等站在枝蔓之外了,反倒是從容了,便是再繁瑣,不外乎是多花費點時間理順罷了。想用這些枝蔓縛住他們的手腳?

嗬嗬!

隻要心中有翅膀,終歸是要展翅高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