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Chapter 21(2 / 2)

你好撩人 清湯涮香菜 21816 字 6個月前

蘇默言很好打發,一碗麵條就可以。

鬱遙沒見過這麼愛吃麵條的人。

蘇默言喜歡渾身暖暖的感覺,所以愛吃湯麵。

鬱遙在廚房裡煮著麵條,蘇默言在客廳裡調試單反,她天生喜歡攝影,這點大概是遺傳了她母親。

蘇默言抱著相機走進廚房,將鏡頭對準鬱遙,全神貫注盯著,鬱遙上鏡也很美,幾乎不需要刻意找角度,每一個鏡頭都各有感覺,真是天生的模特。

鬱總要是願意,完全可以去搶薄三兒的飯碗。

蘇默言忍不住想拍她。

隨著“哢嚓”聲入耳,鬱遙才發現蘇默言舉著相機在偷拍,不能說是偷拍,她拍得很光明正大。

鬱遙將身體轉向蘇默言,即便蘇默言用鏡頭對著她,她也沒半點不自然,“出去玩。”

蘇默言剛好捕捉到自然的一幕,鬱遙的鏡頭感也很好,這麼好的機會,蘇默言才不會放過,“就讓我拍幾張,我是專業的,保證漂亮。”

“廚房有什麼好拍的?”鬱遙反問她。

“當然有,”蘇默言又抬起鏡頭,對準鬱遙,每每聊到這個話題,蘇默言就有說不完的話,“你給我煮麵,我給你拍片。下次我們去海邊吧,我幫你拍外景……”

蘇默言很想和鬱遙一起再去次海邊。

鬱遙低頭繼續忙,都隨她。

蘇默言抓拍她的側臉特寫,從額頭、鼻梁、鼻尖、唇瓣到下巴,輪廓好美,還有優雅的下頷骨曲線……照片拍得差不多,蘇默言還在盯著鬱遙看。

鬱遙走到蘇默言麵前,“洗手,吃麵了。”

再來鬱遙這多吃幾次飯,蘇默言都要上癮,養成習慣性蹭飯,反正她現在就住鬱總隔壁。

“你答應我了?”

“答應什麼?”

“……陪我一起去海邊,我們之前去過的那片海。”蘇默言先發製人,她知道鬱總喜歡沉默,“不說話就是默認。”

蘇默言以為鬱遙會答應,可結果鬱遙卻隻是敷衍,“有時間再說。”

吃完最後一口麵。蘇默言直勾勾看著鬱遙,突然拉住鬱遙的手,“其實,我還有件事情想跟你說……”

鬱遙看著她緊握著自己的手,掌心溫熱。

蘇默言大喘氣以後,“你能教我怎麼用燃氣嗎?”

“……”

一走進蘇默言新租的房子,鬱遙也有點不知道往哪站,沙發上堆滿了各種衣服,高跟鞋,運動鞋,拖鞋在玄關處甩了一地,已經沒有可以落腳的地方……

蘇默言完全屬於生活白癡類,她滿世界飛,但也從來沒有生活自理過。

蘇小姐也意識到她這邊跟鬱遙那邊對比有些強烈,但她極力想證明房間的清潔度是達標的,“是乾淨的……就是有點亂。”

豈止是有點,鬱遙看了頭暈。

房子確實是乾淨的,薄安其知道蘇默言要租,她又不會做家務,所以白天薄安其請清潔公司將房子收拾了一遍。

隻是蘇默言一搬進來,就立馬亂成了“狗窩”。

蘇默言當著鬱遙的麵,拿走了沙發上的蕾絲內衣,特意給鬱總騰個地方,“你坐。”

鬱遙想,一個連飯都不會盛的人,一個人生活弄成這樣,也差不多。

“你喝果汁還是啤酒?”蘇默言索性把冰箱裡的果汁和啤酒都捧了些出來,嘩啦啦擱到茶幾上,“你自己挑。”

看著茶幾上還擺著好幾條香煙,以及地板上兩大箱洋酒,鬱遙想起蘇默言抽煙時的模樣,不由得皺起眉,“少抽點煙,最好戒了,酒也少碰。”

鬱遙喝酒也是被逼出來的,除了工作應酬,平時生活她能少喝就少喝。

“如果我一個月不抽煙,”蘇默言在鬱遙身邊坐下,開始討價還價,“你可以陪我去海邊嗎?”

“把煙戒了,我就陪你去。”

鬱總太嚴格了,蘇默言不滿地吐槽,“鬱總,戒煙也要循序漸進的。”

“什麼時候戒了,什麼時候陪你去。”鬱遙沒有讓步,她也直說,“我不喜歡抽煙的人。”

“我戒煙,”蘇默言更多是因為鬱遙的後一句話,“你陪我去。”

“嗯。”在有些事情上,蘇默言好像格外執著。

讓鬱遙教她用燃氣是借口,蘇默言其實是想讓鬱遙陪她。

“你看電視,我收拾房間。”蘇默言抱起一堆衣服就往臥室去。

“我幫你吧。”鬱遙實在看不下去,蘇默言二十四歲了,卻連基本的生活自理能力都沒有。

“……鞋子碼鞋櫃裡去。”

“衣服用衣架掛好……”

“穿過的衣服彆和乾淨衣服混一起……”

“內衣不要和外套放一起!”

“……”

“噢——”蘇默言。

蘇默言快把鬱總“逼瘋”了。她看著整理好的衣櫃,從左至右,衣服顏色由淺到深呈漸變色排列,鬱總果然是有嚴重強迫症。

“我……還是喜歡亂一點。”蘇默言抬杠似的,又將衣服顏色全部打亂。

鬱遙不想理她,無奈直接拉上櫃門,眼不見為淨。

蘇默言“哈哈哈”笑得不行。

彆看蘇默言其他東西亂糟糟,但是客廳的一麵照片牆卻擺設得十分美觀。

“都是你拍的?”鬱遙看著那麵牆,上麵有世界各地的風景,蘇默言喜歡四處走,這點像極了藍冉。

“是啊,這張是12年拍的,這張是今年五月份拍的,都在雷克雅未克。”冰島是她母親最喜歡的旅遊地,蘇默言六年的旅行,從那開始又在那結束。

“為什麼願意到公司上班?”這個問題鬱遙問過蘇默言,但蘇默言沒有正麵回答。按照鬱遙的性格,理應不會問第二遍,但她今天又問了,她想更了解蘇默言,像是完全出於本能。

又是這個話題,蘇默言不介意說給鬱遙聽,儘管她極少正兒八經跟彆人提起這件事。

“大概因為我是個廢物吧,我媽才走不到半年,我爸就把小三娶進了門,還帶了一個比我小一歲的女兒,是我爸親生的……”

她覺得自己是個廢物,母親走後,她一直在逃避,她憎恨繼母搶走了屬於她母親的一切,卻沒能力奪回,所以她選擇逃避,走她母親走過的路,花心思去出版旅行劄記,都是她在逃避現實。

蘇默言語氣平靜地講著,就像在講彆人的故事,她笑著問鬱遙,“你知道一夜之間變成多餘人的那種感覺嗎?我在蘇家就是多餘的……”

蘇昂是蘇應忠唯一的兒子,蘇默言知道蘇應忠再怎麼聽曾雅蘭的話,至少也會護著蘇昂。

鬱遙靜靜聽著,蘇默言在笑,但帶著苦澀,尤其是那句“多餘人”。

“我媽告訴我的,心情不好的時候就去旅行,當你發現世界很大,煩惱就會變小…真的是這樣。”蘇默言看著滿牆壁的照片,“我六年都在旅行,去六十三座城市生活過,遇到很多人,見過很多事以後,覺得自己的故事也沒什麼。”

“…不過,說得好聽點是散心,其實就是混日子。小花那麼小的人,為了開口說話都那麼努力,我連孩子都不如,隻要蘇應忠不給我錢,我就什麼都不是。對吧?”

蘇默言很明白自己是什麼處境,但她覺得自己又改變不了。

“不是,”鬱遙反駁,她沒想到孤傲獨行的蘇默言,其實一直在妄自菲薄,“你現在沒用家裡的錢,一樣可以養活自己,一樣可以過得很好。默言,你有能力,知道嗎?”

“我現在算過得好嗎?連三個月的房租都付不起。”蘇默言自嘲。

“好與不好,不是看物質。你可以獨立,其實沒有你爸,你也是個優秀的人。”鬱遙很喜歡她的攝影,“照片很棒,你可以去做自己喜歡的事情。”

“鬱總,你好可怕……”蘇默言突然森森地說道。

“我怎麼可怕了?”鬱遙一頭霧水。

蘇默言圓睜著眼,“今晚一直誇我,還不可怕嗎?”

鬱遙麵無表情看了蘇默言幾秒,終於沒繃住,笑了,還是笑出聲的那種。

蘇默言咬了咬下唇,無辜地望著鬱遙,“我平時開玩笑,也不見你笑成這樣。”

說完,蘇默言也跟著鬱遙笑起來,鬱遙笑起來真的很好看,自帶治愈功能,蘇默言把她逗笑,自己心情也跟著變好。

前一秒還在傷感,後一秒又說冷笑話,鬱遙還是捉摸不透蘇默言,也許故作輕鬆隻是蘇默言給自己的保護傘。

蘇默言朝鬱遙走近一步,“你知道我為什麼突然肯乖乖上班嗎?”

這個問題,鬱遙一直想知道答案,“為什麼?”

蘇默言看著她的眼睛,“因為我喜歡你啊~”

儘管鬱遙知道此“喜歡”非彼“喜歡”,可她心裡還是有種特彆的感覺。

鬱遙:“說正經的。”

鬱遙這樣一說,蘇默言才認真,“回國我打算繼續做攝影,但這半年我必須跟著你,因為我跟蘇應忠打過賭,賭注是我媽的房子,我一定要拿到。”

“嗯。”她這樣回答,鬱遙心底總歸有些失落,也難怪蘇默言跟藍冉說,年後會辭職。

“給你看看照片,晚上我給你拍的。”蘇默言想換個話題,關於以後的生活,她已經有了自己的打算,不過鬱遙今晚安慰她,她很開心。

“鬱總,你要甜筒嗎?”

“不用。”鬱遙總覺得那是小孩子吃的。

蘇默言拿來單反,外加一支草莓味甜筒,在沙發上坐下。

鬱遙發覺她蘇默言真的很愛草莓味,“就這麼好吃。”

“你嘗嘗就知道了。”蘇默言撕開包裝,很給鬱遙麵子,第一口先讓她吃。

“你自己吃。”

蘇默言黏著鬱遙身上,把甜筒送到她嘴邊,非得逼著人家吃,“你嘗一口試試。”

冰淇淋都蹭到了唇上,鬱遙張唇試著吃了一小口。

“好吃不?”蘇默言問她。

鬱遙細細嘗了一下,“太甜了。”

蘇默言趴到鬱遙肩上,笑,“我喂的當然甜。”

“……”鬱遙也不知道她從哪學的這些話。

蘇默言自己吃了起來,鬱遙見她似乎一點都不介意自己咬過一口。

“幫我拿著。”蘇默言把吃了一半的甜筒塞給鬱遙,她捧著單反,開始調照片。

蘇默言湊過頭給鬱遙看著照片,時不時又扭頭去吃一口鬱遙手裡的甜筒,鬱遙見了,乾脆主動喂給她吃,一口一口。

蘇默言拍了幾十張,以特寫居多,再看到鬱遙側顏的那張時,她還是有驚豔的感覺,“漂亮吧?”

“漂亮。”鬱遙餘光正看著蘇默言的臉,她的嘴角還沾了一點奶油。

蘇默言看向鬱遙,“你這麼自戀。”

鬱遙隨她說,抽了張紙巾,讓她擦擦嘴角。

“過兩天我修好圖再發給你。”

鬱遙十點半才回到自己家,因為就在隔壁,不過幾步路的距離。

想到蘇默言搬過來,鬱遙笑了笑,以後大概不會覺著悶了。

剛準備去洗澡,鬱遙接到了藍冉的電話。

“姐,約會開心嗎?”電話那頭,藍冉興致勃勃地問著鬱遙,她分析著自己的看法,連珠炮似的,“她年紀是小了點,你給自己一個機會嘛,萬一合適呢?這沒多年,你能碰上一個動心的也不容易……”

藍冉的長篇大論還沒有發表完,鬱遙就打斷了她,“還有其他事嗎?”

“你再不下手,我要下手了!我說真的,沒跟你開玩笑。”

“沒其他事我掛了。”

“鬱遙!”

藍冉為了她姐的終生大事,也是操碎了心。

——

“默言,晚上有個飯局,你跟我一起去。”

“好。”工作上,蘇默言對鬱遙基本做到了形影不離。

“你不舒服嗎?”鬱遙看她氣色不太好。

“沒有。”蘇默言隻是有些頭暈,大概是晚上空調開太低,又踹被子,她每天早上都是被凍醒的。

晚上的飯局相當於慶功宴。關於在北城區建設本市最大的遊樂設施項目,明瑞國際和華恩地產正式簽訂了合作協議。而鬱遙是這個項目的負責人之一,明瑞能拿到和華恩的合作,也多虧了鬱總在其中牽橋搭線。

晚上七點,鬱遙帶著蘇默言去了Y酒店,蘇默言永遠記得這家酒店,這就是薄三兒當初鬨出烏龍的酒店。

一進入宴會廳,蘇默言就看到迎麵走來了一個熟悉的身影,程語霽……薄安其的女朋友。

鬱遙是明瑞的代表,程語霽是華恩的代表。Y酒店是屬於華恩旗下,程語霽是華恩的二把手,也就是Y 酒店的老板。

那天薄安其喝多了酒,剛好撞上程語霽,程語霽好心把她送去房間,薄安其稀裡糊塗把程語霽壓床上,程語霽可不是省油的燈,最後薄安其不但沒占上便宜,還被睡了一晚。

程語霽地走了過來,“鬱總,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鬱遙笑著和程語霽握手,然後小聲告訴蘇默言,“這是華恩的程總。”

“程總好。”薄三兒的程總,蘇默言和她打過幾次照麵,互相認識。

原來鬱遙和程語霽有過合作,也難怪那天程語霽身上掉出了鬱遙的名片,好大一場烏龍。

“小安的朋友,都是自己人。”程語霽很隨性,又對鬱遙說,“鬱總,今晚我還邀請了久野先生,要是可以談下合作,能事半功倍。”

“久野先生也能請來,程總麵子夠大了。”

程語霽湊到鬱遙耳邊低聲說了一句,也不拐彎抹角,“這老頭不是一般的難請,我看有點懸。”

鬱遙喝了口酒,淡然笑著,“事在人為,儘力就好。”

“鬱總,看來你什麼時候都這麼冷靜。”

久野樹是頂級插畫大師,他的插畫作品已經成為一代人的情懷,要是能由他設計遊樂項目的主題形象,憑借久野老先生的人氣,的確可以事半功倍。

聽聞久野樹要來,蘇默言還挺開心的,她很喜歡久野先生的插畫,之前她在大阪生活過半年,有幸參加過久野先生的簽售會。

就在這時,一個西裝男急匆匆跑了過來,“程總,久野先生的翻譯出了問題,水土不服去醫院了,來不了。”

“就隻有一個翻譯?”

“久野先生一直是帶私人翻譯。”

“飯桶!那你也要準備一個候補的啊!”程語霽直接罵了一句,“十分鐘內,給我找個同聲翻譯過來,否則你就明天領薪水走人。”

“馬上就去。”

十分鐘,幾乎不可能。

西裝男心裡琢磨著,他還是回去寫辭職信吧。

程語霽本來就聽說這老頭有怪脾氣,現在私人翻譯還鬨醫院去了,他們這邊又沒準備翻譯,大眼瞪小眼談合作麼?

一陣輕微躁動,一個留著山羊胡的可愛小老頭走了進來,精神矍鑠,蘇默言認出來那就是久野樹本尊。

十分鐘過後,翻譯還是沒有過來,程語霽隻能用英文暫時和久野樹交流,偏偏久野樹又不太懂英文。

鬱遙和程語霽都汗了,邀請人家前輩過來,結果連翻譯都沒準備,簡直是智障級失誤。

現在的情形很尷尬,總不能把大師給晾在這,程語霽五分鐘看了十幾次手表,電話打爆,關鍵時刻一個人也用不上。

這個節骨眼上,彆說是同聲翻譯,找個能說日語的人來也行。

“鬱總,”蘇默言見了,拉了拉鬱遙,“我會些日語。”

“你還會日語?”

“普通交流可以,同聲傳譯有點困難。”

蘇默言在語言方麵還挺有天賦的,她憑興趣學過日語,加上在大阪生活了半年,基本交流不成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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