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倒也沒閒著,雖然不太懂圍棋,用炭筆在橫豎框子之間畫些黑白棋子紀錄下棋盤還是能夠的。
漸漸地,她便看出黑棋氣勢逼人,招招搶攻,而空淨所布下的白棋則是步步為營,防守為主,偶有攻勢,隻是這攻防之間似乎有些不對。。
又過了半個時辰,隨著排布下的棋子越來越多,空淨的臉色越來越白。
“白道友,往你左後方七格處……不。”
空淨的禪杖猛地頓地,口中默念梵音,過了好一會兒才重新睜開眼睛,用疑惑不定的語氣輕聲道:“這棋……這棋……”
“這棋圍的不是棋,而是人。”蹲坐在地上的宋丸子看著紙麵上對他們三人窮追猛打的黑子,突然福至心靈地說道。
持劍站樁的沐孤鴻看看這二人,也疑惑了起來:“人?”
“對,黑白對弈,黑棋應該是搏殺白棋,但是剛剛空淨下的棋子明明有幾處可圍,卻被放過了,隻圍著我們所在之處來,所以我說這個棋不是在圍棋,而是在圍人。”
說完,宋丸子彎下腰仔細打量自己身旁的那枚黑色棋子,這棋子上不帶煞氣,還有著隱隱的靈氣,顯然不是邪物,所以他們一看腳下出現棋盤,又有棋子下落,才有了“隻要贏了這盤棋就能過關”的錯覺。
看完了黑棋,宋丸子又去看一隻被他們忽略的白棋,“棋盤、棋子,”兩隻手中各有一道流光閃過,“到曉”一把已經刺進了白棋之中。另一把則切入了棋盤裡。
一陣巨響猛地傳來,棋盤猛地豎起來,他們三人往下劃去,在那下方,一棵白色的巨藤翻滾著,那些白色的“棋子”也露出了它們真正的麵目——巨蟻的腦袋,黑色的“棋子”則猛地碎開,裡麵四散出了黑色的粉末。
宋丸子從手中袖子裡掏出大鍋,才勉強抵擋了那些粉末往她頭上傾瀉而下,看著這口鍋各自用武器支撐不要往下墜去的空淨和沐孤鴻都目光一呆。
他們根本就是在一棵怪植的陷阱中,與它下棋,隻會虛耗靈力,說不定還會損害靈識,不然空淨怎麼會臉色蒼白?
想通了這一切,宋丸子手中的大鍋飛轉,白色的火苗熊熊燃燒,將撲灑來的一切都焚燒了個乾淨。
……
“隻要連吃二十一天,無論是金丹還是元嬰這一聲都會隻想著我一個人?”
把玩著手中的玉瓶,雲弘麵無表情。
站在他身後的親信彎著腰小聲說:“是的,師兄,流月城中有一個秘館,專做些見不得人的勾當,這個舍心丹是一個邪修的心血之作,幾年前流落到了秘館中……我已經找人試過藥了,雖然藥性不明,但是並無毒性。”
揮退了自己的手下,雲弘的手指在玉瓶上反複摩挲著。
“二十一天……”
……
花敘雅築中,鸞娘與一位滿臉滄桑的女子相對而坐。
“老驢,這次多虧了你和你的手下,我們才能再把時間拖住。”
“客氣了客氣了。這事兒簡單,隻要會講故事,彆說糖豆當藥丸,就算是泥球兒,我也能賣到彆人手裡去。”老驢一笑,臉上又皺起了菊花紋,“藺長老對餘慶堂有恩,若不是她當年常往餘慶堂施救,堂中多半人根本等不到宋道友的雲香臭豆腐,就要死在丹毒折磨之下了。”
這等道理誰都懂,可世上見艱難而挺身的人又有幾個?
拿出王海生留下的儲物袋,連著自己準備的東西一起遞到老驢的手裡。
“流月城中暫時呆不得了,你們先去蒼梧或者臨照,路上千萬小心。”
當夜,老驢和自己的手下們分批離開了流月城,就像他們回來時一樣無聲無息。
落月宗的地牢深處,雲弘把第一顆丹藥塞進了藺伶的嘴裡,強逼著她吃下去。
師姐,二十一天而已,我一定能等到你滿心滿眼都隻有我。
螢石的光映在他的眼中,使他雙眸看起來如無底深淵,又如熊熊的火焰。
見雲弘的身旁有藍蜂出沒,王海生長出一口氣,之前禁地中突然有東西炸開,他師父忙得像是火燒上了房梁,雲弘又變得不見頭尾,他才有機會打探到底有誰被關押了起來,思來想去,最大的可能竟然是幾年前就應該突然離開落月宗的藺伶長老。
彆人也就罷了,藺伶長老與宋姐姐交好,為人又是落月宗中再難得不過的純善,王海生自知力量弱小,還是想全力救她的。
希望他假造的這丹藥能再多拖幾日,拖到長生久的人來,或者……拖到宋姐姐能想出辦法。
他等了足足七日,兩邊都沒有任何消息。
一時害怕雲弘發現什麼“舍心丹”是假的,一時又害怕藺長老已經吃了大虧,王海生在院子裡來來回回走了好幾圈兒,突然站住了腳。
作者有話要說: 宋丸子:我、我還在讀條……
沒有麼麼噠,繼續寫下一章,十二點之前更新,你們先看著這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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