帆影還牢牢地抓著她的袖角,忍著痛,瞪著她,傳音道:“你從師父那裡拿出來的東西,決不能讓彆人看見,藏好!走!”
要是讓“那人”知道圓球之中有什麼,他的這些師弟師妹必會成為她怒火之下的祭品!
錦瀾卻在這一刻確認了眼前之人就是帆影。
“大師兄,你是大師兄!”
帆影卻由衷希望她沒有認出來。
因為越是這樣,錦瀾就越發不肯走了。
更何況,“蘇不愁”也不許她走了。
她要用這些人為質,去乾元山要個說法,怎麼可能放過掌門親女呢?
“我們現在秘境中找兩圈兒,要是他已經離開秘境,我秋水閣定要幫蘇道友上乾元山討個說法!”
此刻的冷進寶義正辭嚴,仿佛自己並非覬覦那寶物,隻是要幫這被欺被騙的蘇不愁伸張正義。
人人都有將寶物據為己有之心,可要是誰真這麼做了,還被旁人察覺,也得提防被人殺人奪寶,各大宗門也是人,有奪寶之心,也有殺人之意,卻得扯一張光鮮亮麗的皮囊,將這心這意遮掩。
一如當年。
帆影還想說什麼,卻突然暈了過去。
乾元山的弟子都被看管了起來。
錦瀾喂帆影喝下療傷的靈泉水,小心翼翼地守著他,她從沒有落到如此境地,被人嗬斥和關押,幸好,大師兄還在她的身邊。
“大師兄,你趕緊醒過來啊,我不知道該怎麼辦。”
“大師兄,為什麼你會說大師姐的名字?大師姐還活著嗎?”
錦瀾還記得大師姐,雖然大師姐出事的時候,她才不過二十出頭。
可她清楚地記得,乾元山上下沒有人不喜歡大師姐,就連她都覺得大師姐是個極好的人。
她是掌門的女兒,從小就受儘寵愛,可她覺得大師姐對她的好,跟彆人是不一樣的,彆人看見的是她爹,大師姐看見的是她。
後來,大師姐出事了,人們都說是大師姐不好,欺師滅祖、傷人道統……
她也看見過有師姐師兄在璀璨星河下輕聲低喃:
願那個一生為善的人從此星辰作伴,早入極樂至境。
很稀奇地,一百多年過去了,她都還記得那個在門派大會上突然拿出一枝碎星花給自己插在發髻上的大姐姐。
“師妹,你可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
帆影不在,築基境圓滿的明波就是剩下這些人中修為最高的,她為人穩重和善,平日裡也與人交好,可因為她並非掌門一脈,錦瀾極少與她交集。
錦瀾隻知道,這些年乾元山中也並非平穩無波,她爹突破不成,明波的師尊一直隱隱有奪權之勢。
她怕如果明波知道了躺在地上的“扶舟”是大師兄,可能會趁機害他。
“我不知道。”
抿了一下嘴唇,她說道。
站在數十丈外,以神識見識乾元山的弟子們,見錦瀾如此,宋丸子搖了搖頭。
掌門氣量狹小,把孩子也養歪了。
半日之後,帆影幽幽醒來,眼前卻隻有一個穿著黑色披風的女子,身材瘦高,長發高束。
“大師兄,把我的眼睛交出來,我讓你的那些師弟師妹活著回乾元山。”
她轉過身,帆影看見了她臉上的眼罩。
“果然是你,宋斜月!”
“夜裡你第一次叫我名字的時候,我就在想,大師兄,修士的魂魄可能魂飛魄散,也可能引煞入魔,你就沒想過我有一天會回來,把該討要的都算個清楚?”
帆影沒有回答。
他低頭看看自己的手,手和袖角已經變成了原本的樣子。
“你到底想乾什麼?”
宋丸子笑了笑。
……
兩日後,“蘇不愁”在秋水閣眾人幫助下押送著乾元山弟子們離開了秘境。
此時,乾元山首徒帆影背信棄義奪寶而去的消息已經傳遍了滄瀾。
看一眼還暈在那兒的真正的扶舟。
宋丸子隻等著這滄瀾界的風雨,被帆影攪動得更猛烈些。
要想保住乾元山的道統,就看他會把多少人扯下水了。
攙著“大師兄”,錦瀾一步步走得艱難,他們都被封了靈力,此刻與凡人也沒什麼不同。
“小心些。”
蘇不愁扶了她一把,卻隻得了一個瞪眼。
錦瀾踉蹌著往前走了,在她身後,“蘇不愁”用指尖挑著一個鎏金的圓球,暗暗嘲諷道:
“這算是給我塑了個金身吧?”
作者有話要說: 宋丸子:修真界和凡人界的審美很有共通之處啊!
其實鎏金在修真界更不顯眼,一看就知道不是好東西,就不引人注意了嘛!
今天(?)的更新應該也在明早這個時候,回家之後我媽對我的睡眠很絕望,十點半我就被沒收電腦了。
爭取早睡早起。
大家早安!早飯吃個大棗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