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輩不說,我也知道。”
在帆影的懷裡有一塊靈石,上麵封了一縷邪修殘魂,正是宋斜月用來監視他的。
也不知道她這些年到底經曆了什麼,竟然與邪修為伍,還會了這種控魂之法,連金丹後期的邪修殘魂都能任她驅使。
“前輩,您是如何與……結識的?”
那邪修哼哼了兩聲,道:“小子,你彆跟我套話,我可是嘴嚴的很,你要是不好好行事,我便催動你身上的秘術!”
帆影和不像宋丸子,身上有諸多念力護體,這邪修能用的手段可多了去了。
男子不再說話,一攏自己頭上遮掩容顏的法器,起身走出滄瀾界消息最靈通的曲水秀坊,往西而去。
那人最恨的,除了乾元山之外,應該就是奉天殿的靈祭師了吧,滄瀾界中最依賴靈祭師的宗門則是水法會,當初追殺她最積極的,也正是那裡。
將“盤龍尊”交給水法會,再將消息告訴靈祭師們。
在那之前,他還要先去一趟青冥山。
“我也不怕告訴你,我和丸……她是在一處古墓中認識的,當時外麵千軍萬馬追殺她,她慌不擇路,落進了古墓裡,渾身是傷,眼睛還少了一隻,我看她實在可憐,悟性還不錯,就教給了她些防身術法,又用大氣力幫她修複了丹田,唉,實不相瞞,我對她簡直是生養再造之恩。這些年來,我說往東,她不敢往西,我說讓她做壞事,她就絕不敢做好事。”
邪修的語氣越發地得意洋洋。
行在海上,帆影忍著自己身上的傷痛,竟然有些想笑。
他挺想問問這位“前輩”,既然他在那人的心中如此德高望重,為何會被指派來看著自己呢?
青冥山,六十年前,山中掌門的師兄在與水法會長老鬥法時身受重傷,掌門親上奉天殿求取靈食,卻被靈祭師們拒絕。
如今那位掌門的師兄還在苟且活著,青冥山與水法會之間的仇怨已經到了水火不容的境地,他可先去添上一把火,再說自己可以挑撥奉天殿與水法會之間的關係,那青冥山掌門該有七八成把握會答應。
就這樣一把火接著一把火,一點點燒過去,把整個滄瀾界都燒起來……
他低頭看看自己的右手,當年就是用這隻手,他挖出了斜月的眼睛,所以現在輪到他引火燒身了。
可是……
要是自己當初沒有手軟,隻打碎了她的丹田,而是一擊斃命,或者挖掉她的兩隻眼睛,是不是,自己也就不會淪落至此?
那邊,邪修還在喋喋不休地吹噓著:
“她為人莽撞又輕信,我卻是穩妥可靠的,要不是有我在,她不知道死多少回了!”
……
乾元山上,掌門仍是閉關不出。
帆影和錦瀾都不在,現在山中管事之人是長老旭華真人和掌門的二弟子淺流。
“帆影搶走了那盤龍尊,為何不肯回山?”
“師叔,我已經派了山中弟子去尋大師兄下落,他絕不是會背棄師門之人。”
旭華真人身材圓胖,眉目間卻鋒利,他淡笑著看著淺流,說道:
“你的大師兄,你自然是信的,可我們乾元山的聲望岌岌可危,各大宗門的長老掌門都在來的路上,那可不是你一句相信便可解決的。”
淺流閉口不言。
大師兄突破金丹之後,掌門便對他極為倚重,在閉關之前極力讓他掌管門中事務,誰都知道,若是掌門突破元嬰不成,而大師兄能晉級金丹中期,這乾元山以後便是他的了。
屈居一個小輩之下,旭華真人如何能忍得?
“兩日內,尋回了帆影便罷,否則,我這一山長老,也得親自出麵,給各派道友一個交代。”
淺流站在原地,看著旭華真人甩袖離開。
走到了門口的時候,旭華真人看著乾元山頂的明媚天光,突然道:
“當日掌門說出這話的時候,天上可正在下雨啊。”
當日?那一日?
這話?什麼話?
無頭無尾的,淺流卻知道師叔在說的到底是什麼。
一百多年前,她也已經六十歲,築基中期修為,看著那輪懸在乾元山頂的明月最終隕落入海。
世事如輪回。
……
玄泱界,微予夢閉著眼睛,手指勾動著“思華年”。
這些年,她一直感覺到虛空之中有人侵入了自己的幻境,痕跡最清楚的,便是宋丸子堪破生死至情的那一次。
現在丸子已經失蹤了四十幾年,她連口好吃的都沒有,六欲天中的事情又又昭昭替她打理,閒著沒事兒,她就想將這一條“小魚”從她的幻境裡抓出來。
對方比她想象的更加滑不留手,每次稍露痕跡就會迅速撤走,要不是微予夢抱著自己沒飯可吃的大怨念,怕也早就放棄了。
一抓、再一抓!
又讓他跑了!
“思華年”迸發出一陣鏗鏘之聲,微予夢睜開自己灰色的眼睛,手指張開,其中隻剩一點白色霧氣。
“魂魄?”
暗室之中,男人一抖大袍,哀歎一聲:
“唉,那家主人動了怒,我這借巢孵蛋之法也不敢再用了。”
在他身前,一個年輕男子盤腿端坐著,雙眸緊閉。
說話的男人站起身,鬆散了一下筋骨。
“也不知道外麵過了多少年了,我那徒弟尋到了她的一線生機沒有?”
作者有話要說: 宋丸子:把殘疾人證明扔在人渣作者的臉上!(噴嚏打個沒完)
一個茭瓜絲蛋餅的麼麼噠!
今天睡了六個小時,十分難得,開心!
大家早安!啾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