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7 章(2 / 2)

清晰地感受到她與他貼近時,她身上皂角的香氣,魏朝清食指微蜷,上半身下意識往後靠,與她離得更近一些,溫潤的眉目間緩緩染上一絲溫淡的笑。

“好了。”沈秀係好,與魏朝清拉開距離。

“多謝。”

“這麼客氣做甚。”

待每一塊豬皮都均勻裹上調料,魏朝清將其放到一旁醃製。大致一刻鐘過去,豬皮醃製完畢。鍋裡油燒熱,他把醃製好的一塊塊豬皮花下入油鍋裡。

“滋滋滋滋滋滋!”豬皮花一下油鍋,便發出呲啦呲啦的聲響。油泡不斷吞食豬皮,豬皮緩緩定型,花瓣一樣的形狀微微卷曲,

與花瓣更相似了幾分。

豬皮花定型,小火慢慢烹炸,豬皮花逐漸變得金黃,醃製過,又炸製過的肉香和豬皮特有的香味交織著在空氣裡,胡亂四竄。

魏朝清用鏟子緩緩撥動油鍋裡炸得金黃噴香的豬皮花。黃金一樣的豬皮花在熱油裡翻身,肆無忌憚地釋放出濃香。

“好香。()”沈秀吸氣。魏朝清見她饞得不得了,他夾出幾塊豬皮花,放進盤子裡,吃罷,小心燙。待會兒拌了佐料,會更好吃。?()_[(()”

她夾起豬皮花,吹吹氣,迫不及待一口咬下去,脆糯彈軟鮮香十足。

“好吃!”她連連稱讚。

她坐在旁邊的小桌上,眯著亮亮的杏仁眼,心滿意足地細品著剛出鍋炸得噴香的豬皮花。她麵龐氤氳了些許熱霧,熱霧也遮掩不住她眼角眉梢的愉悅。

魏朝清用漏勺撥動油鍋裡的豬皮花,抬頭看沈秀一眼。

他在熱氣朝天的廚房裡燒飯,她在旁邊開開心心地吃飯。

他願以後每日也能如此。

炸豬皮花的濃香從廚房彌漫出去,無論是沈家裡明著的守衛,還是暗著的暗衛,聞到這香味,紛紛咽起口水,肚子裡唱起空城計來。

楊氏和沈有財,在圍爐前嗑瓜子。這會子他們原本打算掃地,但有人幫著乾,謝扶光魏朝清他們那些人帶來的人,可著勁兒幫著乾活,夫妻倆從來就沒像今年冬天這樣閒暇過。

“哢!”沈有財磕著瓜子,昏昏欲睡。一陣香得讓人頭掉的食物香氣鑽進鼻子裡。他的瞌睡蟲頓時全部被趕跑。

“什麼這麼香?”沈有財歪歪鼻子,“魏大人又在做什麼好吃的?”

他扔下瓜子,拔腿就往廚房跑。楊氏也疾步跟去。

“舅舅舅舅!”聞到香味的魏長生衝進廚房裡,“好香呀!”他嘴裡喊著舅舅,卻是直奔沈秀而來,一頭栽進了沈秀懷裡。他抱住沈秀的胳膊,揚起圓嘟嘟的肉臉,笑出米牙,“姐姐,你這會兒怎麼沒練功呀?”

“偷偷懶。”沈秀捏捏他的頰肉。這些天過去,他之前掉的肉,長回來了不少,捏著滑溜溜軟綿綿的,手感很讓人上癮。

“喔。”他又問魏朝清,“舅舅,你在做什麼吃的?”

“酸辣豬皮花。”魏朝清在盤子裡鋪上青菜葉,把瀝了油的黃豬皮花鋪上去。青菜葉的翠綠與豬皮花的金黃互相映襯,黃金碧玉般的鮮亮悅目。

等豬皮全部盛到盤子裡,他取出碗,製作調製蘸料。香菜末,蒜末,薑末,小米辣末,鹽巴,拌進碗裡攪拌均勻,酸辣豬皮花的蘸料便做好了。

“魏大人,做啥呢這麼香。”楊氏夫妻進入廚房。

魏朝清:“酸辣豬皮花,你們來得剛好,已經做好了,快來嘗嘗。”

炸得金黃的豬皮花,熱香滾燙的,表皮切成花狀的肉炸得極脆,但脆而不焦,既像黃金,又像花兒。沈秀他們夾起豬皮花,將豬皮放進蘸料裡滾一圈。

咯吱一聲,豬皮上麵炸得脆脆的脂肪破碎在唇齒間,脂肪碎

() 裂開,下麵軟軟糯糯的豬皮,便彈彈軟軟地開始拉扯牙齒,一拉一扯間,透十足的筋道嚼勁在嘴裡瘋狂肆虐。

因有酸辣味的調和,即便豬皮花帶著些許肥肉脂肪,吃起來也一點也不油膩,隻有酸酸爽爽,酥酥脆脆,軟軟糯糯的絕妙滋味。咀嚼著,咀嚼著,酸香辣香鮮香在口腔裡發酵,端的是越吃越香!

所有人都完全被這酸辣豬皮花折服。楊氏嚼著豬皮花,很是感歎。她也是經常圍著鍋灶做活的,豈不知魏朝清炸出來的這豬皮花有多難得。

魏朝清炸的這豬皮花,炸的火候實在是估摸得太好,脆軟度好到了人心坎兒裡去。她是炸不出這麼好吃的豬皮花的,就是再給她幾輩子,她也炸不出這麼香的豬皮花。

“恐怕神仙都會羨慕我們能吃到這麼好吃的酸辣豬皮花。”沈秀笑著對魏朝清道。

她吃著豬皮花,先前緊鎖的的眉頭已然舒展開來。見她頰邊帶笑,不複之前煩悶的模樣,魏朝清放下心來。

酸辣豬皮花吃膩了,再啃兩口黃瓜,清新爽快,快活似神仙。沈秀吃了個肚皮渾圓。歇息不久便又練武去了。

月樓迦來找她時,她剛練完了兩套招式。她收劍,問他有何事。她麵部潮紅,鼻尖冒著細汗,呼吸略微紊亂。

他取出一方帕子,直接上手給她擦汗。她急忙後退,“不用。”她粗魯地用袖子一抹汗,“有什麼事你快說。”

月樓迦:“你不願做高昌公主,亦不願做高昌王,可願做樓蘭王後?”

他說的話,如平地一聲雷,驚住了沈秀。他這麼直接,甚至毫無預兆,就向她求娶了?

很快她鎮定下來,她清喉,道:“你要我一個平頭百姓去做樓蘭王後,這不是要折我的壽麼。”

他眯眼,“你不願意?”

“我說了,我想過平平淡淡,踏踏實實的日子。”

“你做樓蘭王後,亦可過平淡踏實的日子。”

“我不願意。”

大抵第一次被人拒絕,月樓迦素來冷酷冰冷,沒什麼表情的麵孔上,出現了一絲難以理解的茫然。

“你不願意?”

“對。”沈秀道。再說,她記起來,即便是她願意,她一個漢人去做樓蘭王後,也是不被允許的罷?

之前在西域的時候,她的侍女阿娜爾古麗,對樓蘭王有著狂熱的崇拜。說起樓蘭王二十多歲還未娶妻,阿娜爾古麗感歎,也不知什麼樣的女子才能配得上她偉大的樓蘭王,也不知樓蘭王後這尊稱最後會“花落誰家”。

當時,正在折石榴花的沈秀調侃道:“說不定就是你呢?古麗,你長得這樣美,說不定樓蘭王一見你就看上你了。”

阿娜爾古麗瞬間紅臉,“奴婢這樣的,怎麼可能配得上王上。再說,就算王上真的看中奴婢了,奴婢也當不了王後呀!”

“為何?身份不高貴的,便當不了王後?”

“不是,因為奴婢有異族血統。奴婢有漢人血統,血統不純正,怎能當王後。”

卻原來,要做樓蘭王後,首先要血統純正,必須是純純正正的樓蘭人才行。這樣是為了保護樓蘭王室民族血統的純正性。

從回憶裡抽出身,沈秀道:“對了,我記得你們樓蘭王室有祖訓,王後出身必須是純血樓蘭人。”

“祖訓?”月樓迦道,“那就廢了這這祖訓。”

沈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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