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對謝扶光豎起大拇指,誇他做得好吃。邊誇他,邊給他夾菜,“你多吃些。”
他小時候受虐待,經常挨餓,難怪他要吃她剩下的飯,不浪費糧食。原來是是幼時餓得狠了。思及此,沈秀不停往他碗裡夾菜。恨不得將桌上所有食物都放進他碗裡。
意識到自己給他夾太多菜,他已經撐得臉都發紅了的時候,她忙不迭住手,“你彆吃了,吃不下就彆吃了。”
他搖頭,繼續吃。她拉住他,“你怎麼還吃啊,彆吃了。”
“你給我吃的。”
沈秀詫然,“我給你的,你就要全部吃了?”
他好像格外珍惜她主動給他夾的菜。
她抿唇,“就算是我給你吃的,你吃不下了,也不能硬撐。”
強硬地把他的碗搶過來,她摁住他,“我來收拾碗筷,我來洗碗,你彆動,免得拉扯到胳膊上的傷了。”
日頭漸漸升高,沈秀坐在藥爐子前,有一下沒一下地給藥爐子扇風。她轉過身,“你怎的又出來了,不是讓你回屋好好躺著?”
謝扶光拿了個凳子,坐到她身邊,一眨不眨盯她。仿佛一刻也離不得她,很是黏人的模樣。
她抱手,“算我求你了,你回屋躺著行嗎?”她生怕他的傷勢加重。
她求他了,他這才回屋。她托腮,心裡頭思緒紛雜。
快至午時,沈秀把雞燉了,好給謝扶光補身體。她把雞湯端到謝扶光麵前,赧然道:“我手藝不怎麼好,你先將就著吃。”
他喝了湯,彎彎眸子,“你的手藝很好。”
她還不清楚自己的手藝麼,方才她已經嘗過了,她做的菜也就一般般,能入口,但遠比不上他的手藝。
知道他的誇獎隻是安慰她而已,她也沒怎麼在意,隻
道:“周阿婆說,你得多吃些雞啊魚啊蛋什麼的,這樣才好得快,我下午就給你抓魚去。”
“我也去。”
“不行。周阿婆說了,你現在最好不要下床,能不動就彆動。”沈秀又抱手,“你讓我省省心罷。”
謝扶光這才作罷。沈秀莞爾,給他盛湯靠近他時,聞到他身上濃鬱的花香。涼涼幽幽的花香,帶著些微血腥氣,是一種妖冶冷香,透著絲絲入骨的危險性。
連香噴噴的雞湯鮮味,都壓不住這股妖冶冷香。
她皺皺鼻翼。謝扶光道:“怎麼了?我身上有什麼味道?”
她看了看他肩膀上繡的曼陀羅花紋,“你身上的花香,是曼陀羅花的香氣?”
“是。”
“曼陀羅花是這個味道嗎,有血腥味?”
“血腥味?”聞此言,謝扶光眸光微動。大抵是小時候吃曼陀羅花吃得太多,花香滲透了皮膚裡,所以他身上有曼陀羅花的香氣。而血腥味,則是他殺人殺得太多,血腥氣同樣滲進了皮膚裡。
他從前倒沒注意過身上的味道。
她不喜歡血腥味。思及此,他眸色微暗。
待吃過了飯,沈秀帶上釣魚竿和捕魚網,抓魚去了。
熱霧彌漫的浴桶裡,謝扶光用力搓皮膚,試圖將身上的血腥味消除乾淨。
然而他的皮都快搓掉了,身上那股血腥味仍然半分不減。
他蹙眉,取出匕首。
是不是把身上這層皮剝掉了,血腥味就會消失?
他靜靜注視身上的這層皮,平靜無瀾的眼眸裡,透著一種獸類似的,非人感。
爾後,他收起匕首。
若把身上這層皮剝了,他會很變得很醜,很難看,沈秀會不喜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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