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離開部隊那天到現在,已經足足有四天的時間了。
其實時間不算長,甚至比不上之前葉崢進入深山打一次獵的時間。
可是不知道為何,這四天卻讓他覺得前所未有的漫長。
他想了想,最終還是遵循內心的承認了,之所以會覺得這四天過的如此的漫長,是因為他和芝芝在一起之後,從未分開過這麼久,所以便覺得這四天度日如年。
聽到這話,鹿建軍不由得看向葉崢的臉,不出意外的看到了他眼中的希冀和期望。
他忍不住一笑,搖頭說道。
“這才幾天。”
葉崢被鹿建軍眼裡的揶揄弄得有些不好意思,微微低下頭。
“不過應該也快了,這幾天該處理的事情其他同誌也處理的差不多了,大概明後天老先生他們就要啟程回揚城了吧。”
這裡並不是老先生的故鄉,但這裡也是唯一一個距離揚城最近的港口,所以負責接送老先生回國的船隻隻好停靠在這邊。
而這幾天之所以大家還未動身去揚城,也是因為還有些手續和該交代的事情沒有處理完全,但這幾天的時間也差不多了。
葉崢聽到這裡,心下也跟著安寧了片刻。
其實他從那天來到這裡開始,所做的事情一直都很簡單,無非就是做飯,先是做了一次之前在二伯家裡做的葵花斬肉,再然後便被詢問到是否還會做其他的揚城菜。
葉崢誠實的搖頭,但大概是他那道葵花斬肉確實很對老先生的胃口,所以儘管他說自己不會做其餘的揚城菜,老先生也都表示他可以自由發揮。
畢竟他這些年在國外除了沒能吃到心心念念的家鄉菜之外,其實正宗的祖國菜也沒怎麼吃到過。
其實對於葉崢來說,他這個搖頭不僅表示他不會做揚城菜,還代表著他根本不怎麼會做彆的菜。
他唯一熟練地菜色,大概就是鹿芝芝之前在老家教他做的那幾道。
但也僅限於適合她的口味。
好在出發之前,鹿芝芝特意提醒他要將那本菜譜帶上,才免去了他當時的困境。
所以在閒暇時候,葉崢便開始鑽心的研究那本菜譜,特意選了幾道做起來比較簡單,不容易出錯的菜來練習。
因為他也不能保證自己一次就能將新的菜色做好,所以私底下必須得勤加練習。
可能他確實如芝芝所說一般在做飯方麵很有天賦,這幾道新做的菜味道也同樣出色,至少那位老先生吃過之後表示明日可以繼續。
人一旦吃的舒心了,胃口自然開了,精氣神也會不自覺的跟著好起來。
因此這幾天,哪怕是為了謹慎起見那位老先生暫時並未踏出招待所一步,葉崢也從未見過他,但周遭保護老先生的人和照顧他生活的人都對葉崢的態度不錯。
天知道之前在海上的時候,老先生因為暈船,胃口一直不好,海上漂流的一段時間裡幾乎沒吃上幾口東西,足足瘦了小一圈。
去接他的負責人那段時間真是焦慮得頭發都差點掉光了,生怕老先生因為此事身體被拖垮。
所以現在吃著葉崢做的菜,味道不錯,身體和氣色也逐漸好了起來。
因此那位負責人對於葉崢是感激的。
連帶著對於鹿建軍,也多了幾分熟稔。
他負責將老先生從海外帶回來,而接手他工作的人則是鹿建軍,但單輪級彆來說,自然是那位負責人的職位比鹿建軍高出不少。
不過這招待所附近被他們清掃過,並沒有其他可疑人士出現,所以這幾天那位負責人倒是有不少的時間和機會同鹿建軍說話。
在鹿建軍和葉崢說了幾句話之後,那位負責人便又來了。
負責人姓李,鹿建軍不清楚他的具體職位,便直接叫李首長。
“鹿團長,小葉,今天何老先生又誇你們菜準備的好了。”
才吃了幾口,老先生便忍不住讚歎起來,然後痛快的開吃了。
本來李首長是應該繼續在旁邊看著的,但後來實在是被那味道給饞得不行,便找了個借口出來了。
這一走,腳步便不由自主的來到了廚房。
他表示不是他自己想來,而是腳不聽使喚啊。
聽到李首長的聲音響起,鹿建軍立刻轉身,恭敬的叫了聲首長好。
李首長笑著擺了擺手:“行了行了,這裡又沒啥外人。”
說著,他便不再掩飾自己這次過來的真實目的,走到鍋邊看了看,發現這裡果然還留了一部分菜,頓時鬆了一口氣。
拍了拍站在旁邊高大的青年,李首長感慨道:“小葉啊,你年紀輕輕就有這種手藝,不知道有沒有考慮過進炊事班啊,要是有你掌勺,怕是部隊裡的那群小夥子一天天都能多乾好幾碗飯,訓練絕對更賣力了,哈哈。”
李首長這話當然是在說笑。
畢竟要是廚藝好的人就能進部隊當炊事員的話,那未免也太過草率了。
他這樣說也不過是想誇誇葉崢的手藝。
葉崢自然是謙虛的搖了搖頭,他仍然不覺得自己的手藝有多麼的了不起,歸根結底還是這本菜譜幫了大忙。
“好了,咱們也不說其他的了,先吃飯吧,不然一會飯菜都涼了。”
李首長說完,便招呼著葉崢和鹿建軍坐下。
這幾天他們都是這樣吃的。
先將最熱乎的那一口端去給何老先生吃,等到確定何老先生那邊沒什麼問題之後,李首長便才開始吃自己的飯。
他也不愛講究,所以從第一天開始便都是和鹿建軍他們一塊吃飯。
吃飯的時候聊會天,倒是足以拉近彼此的距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