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奶奶啊(2 / 2)

聲音都帶著哭腔的,“不能解開,要流血的。”

“那萬一布頭跟肉長在一起了怎麼辦?”

慢慢似乎沒見到還有這樣的一種可能,嚇壞了,鹽類就下來了,簡直受不了這樣的委屈了,就特彆的愛惜自己,一下子就蹲在地上哭了。

跟世界末日一樣的,“太疼了,太疼了,我不要。”

馬永紅就笑了,真的笑了,這什麼奇葩孩子啊,怎麼就這樣呢,死活就是不讓碰,她一直等著慢慢睡了,才打開看看,好在是沒有肉掉下來,就是口子深點兒。

第二天的時候,張老二趕集回來了,看慢慢在街上跟老奶在一起,就喊了慢慢來,從車上提著一包八角料兒的餅,這樣的餅是集上才賣的。

他是到處趕集的人,賣了繩子手裡麵有錢,就看著買點兒,每次回來都不空著手,經常給顧青青帶東西,吃的喝的,還有玩的,要什麼有什麼。

“來家裡,給你拿餅吃。”

老奶沒牙了,咬不動,不吃這個,就催著慢慢去,“你去,進屋子裡麵吃去。”

慢慢就進去了,張老二家裡的看到她就不願意了,看在張老二的麵子上,拿著那一包小餅,先給了顧青青一個。

到了慢慢這裡了,先掰開一半,然後又把這一半再掰開,一個小餅總共才多大,給慢慢這麼一點兒,說真的,就跟手心裡掐著的那麼一點兒。

兩個孩子在那裡吃,慢慢肯定就最先吃完了,三兩口的事兒,真的很香了,裡麵家裡八角大料什麼的,越吃越香甜的。

“奶奶,我還要吃。”

張老二家的聽到這句話,一下子就不願意了,她這個人,心疼人吃,特彆疼吃的,每次慢慢來東西都是藏起來的,生怕給慢慢看到了,孩子不要臉問她要。

臉色就很刻薄了,“吃什麼吃?不是給你吃了,吃完了怎麼還要,你爺爺賣繩子容易嗎?就關顧著你一個人吃,難道彆人就不吃了?”

慢慢就侉著臉,她看到了,在水甕上麵,還有好多個,“我還要吃。”

還是家裡缺的,人家彆的孩子都吃過,她沒吃過,覺得很好吃,就還想吃,就站在那裡不走了,一直眼巴巴的看著。

張老二家的懶得聽她哼哼唧唧的,但是給慢慢一點兒吃的,就跟割肉一樣的,心裡麵很不平衡了,又去拿起來,拿起來四分之一,那麼一點兒給慢慢。

慢慢吃東西不知道要大的,也不知道要完整的,你給我吃我就很高興了,不管給多少。

“就知道吃,吃那麼多,爛糧食口袋一樣的,沒臉沒皮,進了屋子裡就跟賊一樣的,到處翻騰吃的。”

大概是心疼的不行了,說出來的話就口不擇言了,慢慢不知道頂嘴,也不知道對著彆人說,張老二家裡的當然是說心裡話,怎麼痛快怎麼來的。

慢慢覺得說的不好,說的不對,可是不知道怎麼去說,怎麼去表達。

張老二家裡的還要說什麼,慢慢隻站在那裡小口吃餅,好吃的很,不知道爛糧食口袋什麼意思,聽過很多次了,身邊也沒有人說這是什麼意思,家裡爸爸媽媽也沒有說過她這個。

門突然就開了,馬永紅進來了,她來找慢慢回家吃飯,沒想到聽到了這些,如果不是自己來了,湊巧遇上了,都不知道平時是這麼數落慢慢的。

慢慢很驚喜了,一看到馬永紅,就想著分享,舉著手裡麵的那一點小餅,“媽媽,你吃,很香了。”

馬永紅啪嘰一下子就抬起來手,想著給她拍開,可是看著孩子的眼睛,沒忍心,從來沒給孩子買過零食吃,怎麼忍心給孩子拍開呢。

聲音還是很生硬的,她覺得沒臉,“回家。”

說完就走了,慢慢就跟在後麵,看著馬永紅走的飛快,她就小跑著在後麵跟著。

還不知道馬永紅生氣了,就算是知道她生氣了,也不知道原因是什麼。

馬永紅一路上就在想,什麼奶奶啊,這是什麼人啊?

慢慢不知道爛糧食口袋什麼意思,可是她知道,所以越發的寒心。

孩子才幾歲,什麼都還沒開始,甚至還沒有長大,在這麼貧窮的家裡麵,什麼福氣都沒有,從小到大,真的是她好不容易養大的。

想到這裡,她眼眶就濕潤了,真的,養孩子不容易,她真的好不容易,用儘了全身力氣,跟張向東去學著當一個父母,去好不容易養大了孩子。

結果這個孩子什麼壞事沒做過,卻被人輕而易舉,動動嘴皮子就說沒出息,一輩子一個爛糧食口袋。

爛糧食口袋,就是盛滿了爛糧食的口袋,比飯桶難聽多了,一輩子沒出息,光知道吃飯,讓人厭惡。

“媽媽,還有一點,給你吃。”

慢慢舍不得吃完,一點一點的,給馬永紅留著的,想著讓她也嘗嘗,她家裡從來沒吃過。

馬永紅到了家裡,看著那一點兒小餅,打發要飯的一樣,終歸是沒忍住,她的孩子,給人家說是賊,這麼打一個黑帽子。

一點兒也不顧及孩子的名聲,孩子的心理,直接就說孩子跟賊一樣的,到了她屋子裡就去找吃的,就沒見過親奶奶這麼踩孩子的。

慢慢長大五歲,所有的壞話都是張老二家裡說的,說慢慢品性不好,說她能吃,說她跟賊一樣的,所有的臟水,就跟潑仇人一樣的,恨不得她死了才好。

多大仇啊?

作者有話要說:  你有你的偏疼,我有我的偏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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