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都沒了(1 / 2)

打完了, 馬永紅還是氣, 可是晚上的時候,到了吃晚飯的時候,她看著帶回來的肉串, 給熱了一下,覺得後悔, 慢慢最後也沒說為什麼。

“嘗嘗吧,真不吃啊,不吃就浪費了, 花錢買的呢。”

她去哄著慢慢,也覺得自己衝動,可是上來氣兒了,控製不住,就是看著慢慢越不說, 她就越生氣。

慢慢是吃軟的, 你哄她一句, 她就不生氣了,下午的時候馬永紅在忙著洗菜吃菜, 她就一直在門口那裡坐著,哭夠了就不哭了,自己也不傷心了,看著地上的螞蟻,想起來老家裡有一個哥哥,知道拿著放大鏡去在太陽底下對著螞蟻, 沒一會兒螞蟻就熱死了。

小孩子不懂殘忍,長大以後才知道,這樣到底多殘忍,螞蟻到底要多絕望,才咽下去最後一口氣。

張向東回來了,他活兒乾的完,裝完船了才回來,看著慢慢抽抽搭搭的吃飯,就問馬永紅,“你打她了?”

“鬨脾氣,氣的我不行。”

張向東雖然不說什麼,但是他就不高興了,不跟馬永紅說話,他是個很溫柔很沉默的一個人,慢慢這麼大,他都沒打過。

要是看到了,就攔著馬永紅,跟馬永紅吵架,一直到睡覺了,都不跟馬永紅說話。

“這兩天人不多,等著天熱了,不知道人多不多呢?”

她一邊說著一邊給慢慢洗腳,看著張向東在洗漱,不搭腔。

她就氣笑了,拉著慢慢去睡,給她抱到床上去,家裡地方小,放不開兩張床的,因為就給放了個高低床,她跟張向東在下麵,慢慢在上麵。

但是慢慢害怕啊,她縮著腳,不敢動,很慫了。

張向東就安慰她,“沒事兒,我給你綁好繩子。”

他拿著很粗的繩子,給慢慢的床圍上了一圈兒,怕慢慢掉下來,這床上麵沒有護欄的。

對孩子,就很有耐性的一個人了,跟慢慢說,“你晃晃,在上麵滾一滾試試。”

慢慢就大著膽子滾了一圈,覺得挺安全的,等著關燈了,一秒鐘就睡著了。

沒幾天,張老二就打電話來,要去張向東家裡住著,怕晚上遭了賊。

姥姥走之前鑰匙給了張老二,也是怕家裡有事兒,給他們這邊留一把鑰匙。

馬永紅就不太願意,“沒事兒,家裡沒什麼好偷得。”

可是張老二不肯,“你們不在家,人家都知道,家裡有電視呢。”

馬永紅說不過,就答應了。

張老二就晚上的時候,時不時的去睡在沙發上,這些沙發電視都是兩個人添置的,買的時候都是花了大價錢的。

他去,顧青青也跟著去,白天閒著沒事兒的時候,就去桌子上摸著鑰匙去張向東家裡玩兒。

小孩子玩,那真的是拆家,沙發上麵蹦迪,然後櫃子裡麵翻箱倒櫃的,沒有什麼是不玩兒的,反正家裡也沒有大人,不會說,張老二家裡的也不會說什麼,張老二壓根就不管這些。

等著過年回家的時候,慢慢自己帶著錢回來的,想著去找錢包放進去,結果就怎麼也找不到了。

她也不著急,覺得丟不了,把櫃子裡麵的東西都拿出來,腳邊放著幾管子錢在那裡呢。

這是張向東給她的,家裡雖然開了小餐館,但是張向東的小費,依然是給慢慢的,不是給馬永紅在餐館裡麵當零用的。

馬永紅在那裡拆洗沙發,沙發是新買的,平時自己家裡坐很愛惜了,現在看著沙發縫合處的線,都崩開了,上麵挺臟的。

公公晚上在沙發上睡,臟點兒她也不能說什麼,可是這線就崩開了。

隔壁徐娘娘坐在那裡,知道她回來了,過來看看,馬永紅就把沙發套拆下來,一邊洗一邊說,“你說這家裡的沙發,才買了沒多久,怎麼就這樣了,給崩開了。”

徐娘娘沒什麼好瞞著的,“你們不在家,白天的時候青青就過來,有時候還跟後街上的婷婷一起來,就在沙發上蹦躂。”

馬永紅就不高興了,你來家裡玩可以,但是你彆糟踐東西,她就說要是隻睡覺的話,不能給崩開了,心疼沙發。

“怎麼這樣,以後鑰匙不給了。”

徐娘娘就笑,“你公公能願意啊?”

馬永紅也是一肚子的苦水,“她爺爺那個病你也不是不知道,現在還吃著草藥呢,不能急,一著急起來,就犯病去醫院了,平時說什麼就是什麼,不能刺激。”

“我一開始就說不用來看門,結果他不放心,你也知道慢慢爺爺心眼兒小,看顧東西,什麼也丟不了,也是好心,我就答應了。”

徐娘娘也知道張老二的毛病,“二叔這麼多年了,確實是這麼個脾氣,從我結婚時候就這樣,有什麼活兒得趕緊乾了,特彆積極,人家還沒開始乾的活兒,他早就想好了,勤快人。”

張老二是出了名的勤快人,家裡的活計一個一個的,都安排好了,人家村子裡麵隻要有插秧的了,那他就一定是那兩三個裡麵的,不然心裡麵就著急啊,急死了。

心眼是一等一的好,什麼活兒你讓他幫著乾都乾,眼睛裡有活兒的人,可是就一個,太急了,心裡麵存不住事兒,不然晚上就睡不著覺了,就是這麼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