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果果(1 / 2)

那孩子回家就哭啊, “李大福打人。”

人家孩子媽不樂意了, 找上門去了,“李大福,你什麼意思?”

“我什麼意思,你管不好孩子, 我給你管教,怎麼樣的啊?沒家教。”

那女的就冷笑,看著李大福,“我兒子沒家教, 你兒子的家教還不知道在哪裡呢, 說你活王八難道錯了?你個活王八。”

果果在那裡洗衣服, 他現在走的就是李錚錚當年的老路,當年李錚錚在家裡乾什麼,他就乾什麼, 洗衣服做飯帶孩子,當年瘋子犯病的時候動手打人。

現在寡婦比瘋子更有心計一些, 後娘的挑撥離間讓人說不出口也指責不出來, 殺人於無形之中。

果果都覺得自己有時候會瘋了, 被逼瘋的。

他聰明, 特彆的聰明,這樣環境下的孩子, 要麼是更聰明一點讓日子好過,要麼就是愚笨一些讓人看不著。

他還是小學的人,可是寡婦不想讓他去上學了, 讓他在店裡麵打雜看店,他早上起來背著書包去上學,寡婦就來一句,“今天店裡麵忙不開,在家裡幫忙看孩子。”

一句話,然後今天忙,明天忙,果果低垂著眼眸,搓著洗衣盆裡麵的衣服,渾濁的水把手湮沒,什麼也看不清。

外麵還在鬨騰,那女的到底是個狠人,隻是看著寡婦,“自己做了什麼心裡麵沒數嗎?今兒我還就不說了,我就等著看了,你打我兒子,我跟你沒完。”

鬨騰了就走了,邊上有人圍著看,李大福人品說實話,沒幾個人能看好的,相處的街坊鄰居很一般。

怎麼對果果的,大家心裡麵都有數。

他心裡麵就犯嘀咕,越想越不對勁,怎麼好好的就被人罵活王八呢,孩子知道什麼,肯定是大人說的。

晚上喝了一點小酒,看著寡婦就不對勁了,還有那小兒子,平時拿著當寶一樣的,現在覺得不像自己。

“你過來。”

他坐在那裡,喊著小兒子過來。

寡婦一直提心吊膽的,她就趕緊跑出來了,看到李大福在那裡捏著孩子的臉,“你乾什麼啊,李大福,你王八蛋是不是?孩子怎麼惹著你了。”

她心裡就是有鬼,孩子是不是李大福的,這誰知道呢?

今天來鬨,她聽著就不大好,難道是現在的醫療很發達了,能看出來是不是親生的了?

她能想到的,李大福也能想到了,他冷冷的看了寡婦一眼,“這最好是我兒子,不然的話,我弄死你,還沒有人跟我耍鬼的。”

第二天,李大福就去醫院了,他帶著小兒子去的,出門的時候,看著果果在那裡,頓了頓,“你跟我一起去。”

果果手上還帶著鍋灰,什麼也沒有問,抿著嘴就去了。

去醫院,果果差點沒笑出來。

“如果要進一步確定的話,可以做一下DNA,現在醫療很發達的。”

李大福手都是抖得,他做個屁,這輩子就沒這麼丟人過。

背地裡人家怎麼笑的,當年嫌棄果果是瘋子的兒子,對著果果分草一樣的,拿著寡婦的兒子當寶貝,含在嘴裡麵怕化了,結果呢,寡婦的是野種。

他回家看到寡婦進門了,就關上門,從門後拿了棍子出來,當著孩子的麵就打。

“你耍我,賤人,讓我給你養野種,我弄死你。”

李大福確實是個狠人,他是真的想弄死寡婦的。

寡婦不承認,偷情這樣的事兒,怎麼弄承認呢,當年承包了魚塘釣魚,誰上鉤就是誰的啊,李大福湊巧接盤了而已。

而且她也沒想過會露餡,哪裡聽說過還有親子鑒定這樣的事兒啊,結果沒想到查血型就知道了。

李大福隻給果果做了鑒定,錢不少了,報告還沒出來,但是著老二不是親生的是一定的了。

他給寡婦打了個半死,連夜就把東西都搬著走了,著房子還是寡婦的呢,他帶著果果就走了。

那孩子,要不是還小,李大福是恨不得能弄死他的。

回了上河村,對著列祖列宗的墳,哭的跟狗一樣的,喝的大醉,回家就對著果果罵。

“兒子啊,造孽啊,你說你老子我怎麼就這麼命苦呢,對不起誰了?對不起誰了?”

李果果就聽著,他真的是一點感覺都沒有了,他看了看牆上的日曆,暑假結束了,但是他大哥始終沒有來看他。

三年過去了,沒有來過。

李大福抱著果果哭的天地變換,最後才發現這是獨角戲,再看李果果的臉色,覺得不對了,這兒子大概跟自己不是一條心了,畢竟以前跟空氣一樣的。

抹了一把臉,“果果啊,你說你想要什麼吧,爸爸就你這麼一個兒子,以後的家當都是你的,你看看爸爸的車,還有鎮上的門麵,還有這家裡的老房子,都是你的。”

幸福來得太突然,李大福人到中年了,就這麼一個兒子了,他是極為重視傳宗接代的,生怕斷子絕孫了。

“我要上學去。”

李果果想去上學,他就記得李錚錚說的,上學是改變命運的出路。

李大福愣了一下,才想起來這孩子好久不去學校了,“去去,明天就去上學去,我送你去。”

李果果轉學到鎮上去了,隻不過寡婦看不得人好,總是攔著他在家裡乾活,找活兒給他乾,不乾就打。

“我要上初中。”

李大福又愣住了,“不是,你幾年級了?”

他就是再不了解情況,也知道自己兒子這年紀太小了,上不了初中啊。

李果果很聰明的一個孩子了,他就抬起頭來,輕聲的哄著李大福,“爸爸,小學太簡單了,也教不了多少,我平時借了書自己看就是,上初中我跟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