冤屈(1 / 2)

李果果斜著眼睛看一眼,慢慢立馬就收回了目光。

李果果麵無表情, 裝作回頭拿東西的樣子, 確定了,慢慢就是一直在看他。

慢慢是一直想著找個機會, 把張向東買的一包吃的給李果果, 雖然馬永紅教給他怎麼說了, 但是慢慢還是覺得難為情,她覺得很尷尬。

沒有接觸過, 沒太說過話的人, 而且她覺得應該背著人給,不然大家看到了不好。

慢慢是很能沉得住氣的, 換句話說很能憋的住,有話兒在心裡麵不說,憋著憋著最後自己難受。

晚上睡覺的時候,幾個女生又開始說話了, 提到了慢慢, 馮曉傑是個格外活潑的姑娘, 就是成績渣渣而已,很八卦了, “你生病好了啊?”

慢慢沒想到提到自己, 她是誰在門邊的下床的, “嗯,好了,不燒了。”

馮曉傑又接著問一句, “你是中邪了是不是?”

這又不是什麼好事兒,慢慢趕緊解釋,“沒有的事兒,我是嚇到了。”

就這麼幾句話,王明彩翻了個身,從來不參與說話的,學霸跟學渣就不是一個世界的,“你們彆說話了。”

她是舍長,但是說話也有很多時候不好使,馮曉傑翻了個白眼,天然的看不慣她,但是還不至於硬碰硬。

憋了兩分鐘,慢慢朝裡麵翻身睡著了,她累得很,到底是生了一場大病。

家裡人隻說是嚇掉魂了,對著慢慢也是,可是慢慢現在回想一下,不僅僅時候嚇掉魂那麼簡單,可是過於晦澀的事情,馬永紅也不說,她自己也理解不了。

很多年以後,馬永紅才說,慢慢是碰了邪物了,兩個孩子一起去的,又是大晚上的,那地方有點兒邪乎,大概真的是有公主墳吧,不然不能碰上臟東西了。

大萬男孩子而且身體健壯,一般的東西不敢靠著他,慢慢就不一樣了,臟東西也是欺軟怕硬的,就逮著慢慢可勁兒的欺負,她女孩子身體虛,陰氣重,好欺負的很。

塚子溝那地方,這多少年過去了,馬永紅覺得大概還是有點邪乎的,說不定下麵還真有東西呢,但是她知道這話不能亂說,隻在心裡麵忌諱。

都知道是封建迷信,不是很光彩,都是背著人,很少聲張出去的,但是又是一些你不得不信的事兒。

馮曉傑還在繼續巴巴的跟旁邊女生說話,幾個人晚上就深度交流一下班級裡麵的事兒,誰給誰買飯了,誰給誰傳紙條了,說不完。

時不時的笑幾聲,王明彩睡不找,翻來覆去的最後發火了,“你們到底睡不睡,不睡滾出去。”

一下子就熄火了,慢慢心裡麵也鬆了口氣,她也覺得吵,可是不敢喊出來。

第二天早上,大家都去買飯去了。她看著隻有李果果一個人在教室裡麵,她也不去,從家裡帶來的吃的。

趕緊拿著一袋子東西,塞給李果果,“我爸爸路過徐州碰到你哥哥了,你哥哥沒要油錢,我爸爸讓我把這些吃的給你,說是謝謝你。”

心眼可直接了,說話也直接,跟張向東不愧是父女。

這還是慢慢想了很久的呢,說話直自己一點兒也不覺得,你說這李果果是拿還是不拿呢。

“見到我哥了?”

他一下子就站起來了,看著慢慢,眼神從來沒有那麼真誠過。

慢慢點點頭,還是不緊不慢的,“看到了,你哥問你好不好,我爸說很好,讓他不用擔心。”

“你哥現在上班了,還帶話兒給你,說是有空來看你。”

大概也覺得這哥倆太苦了,她板著臉加了一句,“還讓你好好學習。”

她說完了,想看看李果果,結果聽到有人回來了,打飯的孩子飛奔一樣的去了,然後跑回來,慢慢就趕緊回座位上坐下來了。

慢慢去桌洞裡麵拿飯,馬永紅給做的蔥油餅,都切成了條,吃的時候隻要放進開水裡泡一下就能吃,有湯有水的,吃起來舒服。

吃過早飯,班主任氣勢洶洶的就來了,之所以說是氣勢洶洶,是真的臉色不善,大概老師能對著學生無所顧忌的甩臉色吧。

“一些同學,自己不好好學習還要影響彆人,到了宿舍就不睡覺,嘻嘻哈哈的說什麼呢?”

慢慢不喜歡看彆人發火,在後麵看著課程表,盤算著看一會兒文言文,她喜歡語文課,即使老師很嚴厲,但是不會無緣無故的發火。

萬萬沒想到,班主任點名說的是她,“馮曉傑跟張慢慢,你們晚上說什麼話,舍長喊都不聽,再有下一次小心點。”

慢慢抬起頭來,覺得這事兒八竿子跟自己打不上關係啊,下意識的就說了一句,“不是我。”

班主任壓根就不會聽的,她早上起來看第一名王明彩精神不好,當然是多加關心的,問起來才知道休息的不好,晚上宿舍裡麵總是有人說話。

“誰說話?”

王明彩眼神閃了閃,“馮曉傑跟張慢慢,她們一個村的,還是一個小學的。”

其實每天晚上跟馮曉傑說話的,不是慢慢,慢慢這個人八輩子也不能跟人家說那麼多話,還是比較悶的。知道她人的,肯定不信這個的。

班主任當著所有人的麵這麼說,慢慢就抬著頭看著她,她的眼睛會說話的,就那麼看著班主任。

沒有一個學生,能去跟班主任對視的,可是慢慢會,她就看著她,等一個解釋或者答案。

大家一瞬間就安靜了,班主任突然就移開了目光,語氣沒那麼嫌惡了,“不是你是誰啊?”

慢慢突然就低下來頭了,她的眼睛裡麵已經含著眼淚了,她不想讓彆人看到。

心裡麵很難過,知道這事情,即使班主任已經知道錯了,也不能給自己道歉或者全班同學解釋的。

慢慢對著人性,有著超乎一般孩子的理解跟判斷力,班主任確實就是一個這樣的人,強勢而且帶著一點勢力,帶著極大的主觀自我意識。

李果果看著慢慢悄摸的抹眼淚,其餘的同學依然在鬨騰,大家都不放心上,李果果的斜前方是王明彩,正中間地一張桌子,她在低著頭寫作業。

沒來由的,他相信慢慢,平常壓根不見她跟彆的女生在一起混,難道回宿舍就那麼多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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