絎 71 絝(1 / 2)

看著顧霆深的神色, 景禮愣了愣,總覺得他這話像是還有彆的什麼含義。

但他一時間又想不出彆的, 隻能暫時壓下心裡的異樣情緒,笑著道,“怎麼會,隻要霆深哥願意來家裡,我也絕對歡迎。”

願意,怎麼會不願意。

不隻是過年,以後的每天他都恨不得紮根在這裡。

“那我可記下了。”顧霆深深深看了他一眼,唇角的笑意越發加深,襯得他整個人都透出幾分邪肆來。

就好像是猛獸盯住了中意的獵物,擺露出勢在必得的架勢。

這樣的顧霆深並不多見, 渾身都充斥著一股彆樣的魅力, 景禮忍不住的便多看了兩眼。

並且因為對方的反應, 剛剛心底那種異樣的情緒又上來了, 總覺得對方的表情裡帶了些他不清楚的東西, 勾得他的心跳都跟著變得不正常了起來。

“你還真打算扔著顧家那一堆攤子上我這兒來躲清閒呢?”

因為坐位的關係,景遇倒是沒看見好友的神情,否則肯定會發現有人竟然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覬覦自己唯一的親弟弟。

這會兒聽見他們倆的對話,還笑著調侃了好友一句, “我告訴你趁早打消這念頭,要是以後他們找到我這兒來,我肯定給你一起打包扔出去的。”

“那我簡直求之不得。”顧霆深也跟著笑著朝他挑了挑眉稍。

兩個人對視一眼, 瞬間忍不住大笑出聲。

景禮看了眼自家哥哥,又看了眼顧霆深的神色,剛剛升騰起來的那點異樣情緒又無聲無息的消散了下去,仿佛之前的一切都隻是他的錯覺。

景禮搖了搖頭, 隻覺得一切都是自己想多了,趕忙壓下心頭的思緒調整了下狀態。

然而他自以為做的隱蔽,卻沒注意到,在他偷偷露出舒了口氣的表情時,對麵顧霆深瞬間變得深邃的眼眸。

一頓飯就在這樣和樂融融的氛圍裡吃完,飯後,時間剛過八點,三個人便已經圍坐在電視機前的沙發上,等著景禮新劇《餘孽》的首播。

而和景禮三個一樣,網上的無數網友粉絲們也在等待著電視劇的播出。

被定檔在過年播出的電視劇節目本就不多,加上年前劇組的大肆宣傳,本來就備受觀眾期待的《餘孽》更是萬眾矚目,新聞聯播還沒開始,便有無數人守在電腦電視前,等著第一時間收看。

微博上有關於《餘孽》的話題也是經久不下,隨著首播時間的接近,更是再一次被熱議上了熱搜前排,並且還在隨著時間的延續繼續攀升。

終於,在無數雙期待的眼睛中,一段廣告過後,《餘孽》的片頭曲緩緩響了起來。

該說不愧是製作精良的電視劇,開場的歌曲也都帶著恢弘壯闊的氣勢,再一看精美的畫麵,所有人瞬間便被吸引了進去。

之前宣傳時就說過,《餘孽》主要講的就是一個昏庸**的朝代,一個因被皇帝猜忌以叛國罪被斬九族的韓姓遺孤,蟄伏多年運籌帷幄想為蒙冤的家族翻案,最終卻因心寒昏庸殘暴的君王繼而推翻統治開啟新的紀元時代的故事。

而在電視劇的開端,呈現在觀眾眼前的便正是韓大將軍戰勝後班師回朝的路上,卻被朝廷的友軍以叛國罪誅殺的揪心場麵。

“我等奉令誅殺叛國罪人韓瑜,如有反抗,就地格殺。”

冷硬的話語中,一個個身穿盔甲的禦林軍手拿長矛,無情的戳穿對麵同胞的身體,濺起漫地的鮮血。

武器拚撞在一起的聲音,混雜著四處傳來的哀嚎,在這場傾盆大雨裡響徹了幾天幾夜,最終躺了一地的屍體,染紅了半邊天空。

被迫對著同胞刀劍相向,最終落得滿身傷痕的韓將軍,終於支撐不住倒了下去。

“將軍!!”

一路護著他的副將一臉焦急的扶住他,妄圖帶著他繼續逃。

然而將軍早已經耗儘了最後的一絲力氣。

他粗喘著搖了搖頭,抬頭望著眼前一張張年輕且沾滿鮮血的臉,終是不忍心再連累了他們,顫顫巍巍的從懷裡摸出自己佩戴多年的玉佩,吃力的塞進副將手裡,斷斷續續道,“這是,我......我的貼身玉佩,你帶著它去蒼...蒼亭山,救出沿兒,讓他......他......”好好活下去。

然而一句話還沒來得及說完,他便徹底失去了聲息,隻剩下一雙赤紅的眼睛死不瞑目的瞪著前方,像是在憤恨老天對他的不公。

“將軍!!!!!”

副將抱著他的屍體,悲痛的嘶喊出聲,一雙眼裡滿是悲絕的淚意,然而眼底深處卻逐漸被仇恨所覆蓋。

他緊緊攥住手裡的玉佩,視線掃過遠處仍在奮力廝殺的將士們,神色冷冽的立誓,“您放心,我就算是拚上這條命不要,也一定將少將軍救出來,為您和韓家報仇!”

......

像是也看不過韓家慘淡的結局,畫麵到這裡逐漸黑了下去,轉眼便已是十年後。

歸功於韓家軍的勇猛,敵寇被打得節節敗退元氣大傷,朝廷也暫時出現了平和安樂的局麵。

然而在這樣安逸的平麵下,皇帝和朝廷卻更顯昏庸,以至底下百姓民不聊生,哀鴻遍野。

不過在這樣混亂的局向裡,也同樣有不拘俗世之人,一個數南城的韓佑勳,一個便是天子腳下的丞相幼子路明淵。

韓佑勳遠在南城自是不知,不過說起這丞相家的幼子路明淵來,卻是所有百姓都耳熟能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