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定一切都隻是自己一個人能看見後，顧霆深這才放鬆的仰靠回靠背裡，同時閉上眼睛開始回憶剛剛流光映入腦海裡的各種畫麵。
畫麵裡，有無數張陌生人的臉，他們或是人或是動物，甚至還有各種講不出種類的植物。
他們全都豎起三根手指對著天上，神色虔誠的訴說著自己的誓言。
“我以性命起誓，從今以後絕對效忠於萬劍宗，如有違背，定當承受萬道雷劫之酷刑，不死不休。”
“我以本命妖丹起誓，從今後絕不再傷害無辜性命，否則自願被刨去妖丹洗去靈智，生生世世隻能做任人屠宰的家畜。”
“我以千年修為起誓，自今日起......”
“我起誓......”
......
隨著他們的嘴張張合合，顧霆深的腦子裡也瞬間充斥著無數道繁雜的聲音，彙聚在一起仿佛喧鬨的集市。
而伴隨著話音的落下，每張臉的主人身上都會冒出和剛剛一樣的流光，而後彙入天際，最終消失在厚厚的雲層裡。
不同的是，畫麵裡的每到流光過後，雲層裡也會跟著響起一道悶雷，仿佛是在回應他們的誓言。
顧霆深劃過一張張陌生的臉，雖然看起來數量繁多，但奇跡的，他竟然能記住裡頭的每一個人的長相，甚至還能憑此回想起對方之前落下過什麼樣的誓言。
忽然，他神色微頓，在那些千千萬萬張臉裡劃過幾張熟悉的麵孔。
一張是之前在影視城見過的章國林。
一張是剛剛還在直播間裡看到過的胡菲菲。
然而最吸引他注意的，卻是另外一張格外俊美精致也格外熟悉的臉——景禮。
在畫麵裡，景禮是和他之前在夢見裡見過的少年模樣，穿著一身雪白的長袍，翹著三根白皙修長的手指，神色認真的望著遠處的天空，操著一口清靈的少年音徐徐道，“我以本命妖丹和今後的所有修為起誓，我一定要活得和你一樣久，這樣我就能一直和大師兄呆在一起啦。”
少年說的雖然認真，但這話一聽就充滿了童真，想也知道不會得到上天的回應。
果然，就見被他凝視著的那片天空一片靜謐，絲毫動靜都沒有。
少年等了等，像是有些不服氣似的嘟了嘟嘴，隨即又舉起三根手指朝著天際，小聲道，“行吧，你要是覺得我這個誓言占了你便宜，那大不了我再稍微退讓一點點。”
“要是你覺得不想和我活得一樣久，那我就活到變成元靈大陸上最厲害的人，然後再去另外的地方繼續活到最厲害。”
說著，少年抬眼望著天際，一臉期盼道，“這樣總可以了吧？”
雲層裡還是遲遲沒有反應，就在少年一臉落寞的準備放棄時，卻見雲層裡忽然響起一記沉悶的雷聲，像是在猶豫過後終於回應了他的誓言。
少年瞬間瞪大了眼睛，臉上肉眼可見的出現了欣喜的表情。
畫麵到這裡戛然而止。
顧霆深卻是回憶著畫麵裡的那張燦爛笑臉久久都沒有回過神來。
畫麵裡的景禮似陌生又帶著無比的熟悉，與每次睡夢中的那個少年完美重疊，卻又與現實中的景禮有所差彆。
顧霆深一時間竟然感覺有些恍惚，不知道究竟哪一個才是真正的景禮。
一切就像是命運的齒輪在推著他與景禮相遇。
但不管真相如何，顧霆深卻在這一刻瞬間篤定。
他和景禮絕不隻是在景家的宴會上才第一次見麵，或許在更久更久以前他們便認識了。
一如裡描繪的前世今生。
前世今生？
顧霆深微微一愣，為自己想到的這個詞語瞬間怔住，卻又像是終於為眼前諸多的謎團找到了最合適的答案。
“顧總，馬上準備降落小島了，請您和隨行人員在座位上坐好，並係好安全帶。”飛機上的廣播適時傳出空乘人員的聲音。
顧霆深立馬醒過神來，在座位上坐好，隨即垂眸從舷窗看向底下被蔚藍的海洋包裹在其中的小島，微微勾了勾唇角。
如果真是前世今生，那他就更不能放過。
作者有話要說： 久等了寶貝們，麼麼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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