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海前麵公務也甚忙,到後院隻不過為了放鬆,一次兩次還有興趣,耐心哄了沈氏。次數多了,又不是正妻,再為了傳宗接代,林海也不想累了一整日還對著個木頭人,因此去得也漸漸變少甚至於不去了。
賈敏無法,又挑了個活潑些的,想著正好也帶一帶沈氏。誰知太過活潑的曹氏看不上沈氏的性子,倒是常常出口譏諷,賈敏令許嬤嬤狠狠教導過幾回才好些。
再過得二年,賈敏自己懷了黛玉,再二年又生了個哥兒,便沒再提納新妾的事兒了。
沈氏當侍妾這些年,錦衣玉食的養著,倒是有了些脾氣,若是曹氏太過,她也敢駁個一兩句。但在林海和賈敏麵前還是柔順得近乎懦弱,十年也沒有長進。
如今換了個新夫人,氣勢還比先夫人更盛些,沈氏越發覺著宛若老鼠見了貓兒。在屋裡想好的那些話,見了新夫人卻一句也說不出口。因此文皎問了兩句,她隻是一一答了,不敢說出來意。
見文皎令她回去,沈氏這才忙道:“妾來確實是有事。聽得夫人要來,妾便繡了福佛經想送給夫人,因前些日子夫人忙碌,未敢來打擾。”說著,便站起來向小桃手上取了包袱,恭敬遞上去。
白霜上前接過,白露打開包袱,兩人一道展開給文皎看。文皎見是一整福繡的心經,細細一看便知是精心做的。又聽沈氏說自接到聖旨就在做,可不是繡了小半年麼。
剛還心裡煩躁,現在一見了這副繡,文皎又覺得沈氏有些可憐了。心內歎息一聲,笑道:“難為你繡工倒好,想來日日做這個也勞累了。白露,把我那副藍寶石的耳環拿出來,賜予沈氏罷。”
吩咐完白露,文皎又對沈氏道:“天色不早,我一攤子事,不留你了。改日再找你說話。”
沈氏見已經把東西送出去,白露又拿了賞回來,自己也著實不知道再說什麼,便柔柔順順的行禮告退了。
見沈氏走了,白霜問道這幅經文怎麼處理。文皎便道:“好好疊了收起來,擱到箱子裡罷。”白霜依言去了。
白露服侍文皎進了內室坐下,給文皎重新上茶,說道:“這沈姨娘看著到比曹姨娘好得多了。”
文皎搖搖頭道:“柔順得太過柔順了。”
白霜也放好包袱回來,聽到這句奇道:“難道柔順些不好?”
文皎喝了口茶道:“柔順是柔順,隻是未必安分。”便不再多說這事,又撿起賬本禮單舊例等看起來。白露白霜聽了,都若有所思。
刻苦學習的時光總是飛快的,轉眼就到了十月二十七。因夫人說要辦宴,林府上下也忙了幾日。正巧不過是個小宴,適合新手初步學習,文皎正好拉著黛玉一起學習了一遍辦宴會的流程和注意事項。
這也是正室夫人的又一項工作,教養子女。文皎做這一項的時候最開心,因為黛玉實在是鐘靈毓秀,一通百通,還能偶爾提出一些建議。提得好的文皎便喜滋滋的采納,再誇一番黛玉;若是用不了,文皎也會一一說明為何不可。因此黛玉也學得很開心。
換季時黛玉還略有些咳嗽,真正入了冬,反而全都好了。並且黛玉如今日日在園中散步,鍛煉身體,再加上藥膳和金手指的調養,現在黛玉每餐飯的飯量已經是文皎剛認識黛玉時的兩倍了,可以吃得完一小碗飯。吃得一多,自然就先體現在麵色上。
如今黛玉的小臉兒真真是白裡透著紅,粉嫩嫩的看上去特彆可愛。人雖然還是偏瘦,但是已經不會叫人一見了就會覺得有不足之症。且每日黛玉可以園中走兩刻鐘不歇腳,文皎也非常有成就感。
十月二十七這一日,文皎早早便起來更衣洗漱。往常都是林海先起來,今日文皎倒比林海還早了。
新婚一月已過,已不必日日穿著大紅,但今日做東道,也不能過分素淡,得拿出二品誥命夫人的排場,但是又不能顯得盛氣淩人,因此打扮了半日。
林海起床收拾已畢,見文皎還在糾結戴哪一對耳墜子,湊過去看了看,笑道:“戴這對珍珠的,圓潤溫婉,正與夫人相配。”
文皎笑著嗔他一眼,甜蜜蜜的戴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