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氏母女三個痛快的洗了澡出來,午飯早已經備好了。二等丫頭秋香帶著人在一旁侍候。葛氏便笑道:“姑娘不必這麼客氣,本也不是什麼金貴人,你這麼一看,我們倒不自在。”
大郎吃得飛快,但是卻不顯得狼吞虎咽,邋裡邋遢。他把嘴裡飯菜咽儘,笑道:“這位姐姐請下去罷。”
大郎臉兒生得俊俏,但又不似那等小白臉兒,手無縛雞之力的。他身材又高大健壯,這一笑帶著少年氣,甚是好看。秋香不由得臉兒微微一紅,便行個福禮退下去了,口中說道:“那安人用完了再叫我。”
葛氏三口兒剛吃完,許嬤嬤就進了院子,傳文皎的話,請葛安人並哥兒姐兒過去。葛氏笑道:“大郎已經十四了,隻怕不方便。”
許嬤嬤笑道:“夫人說無妨,她也算大公子的長輩,晚輩上門,見一見也是應該的。”葛氏本也是怕林府忌諱,在西北並沒有這麼多規矩的。既然林夫人都這麼說,她也就罷了。
文皎坐在正堂,看見許嬤嬤領著一位穿翡翠色衣裙,頭挽一個圓攥兒,隻戴些素白銀器三十歲左右女子行來,後麵跟著一個和黛玉差不多大的女孩兒和一個青年小帥哥。後頭的兩個孩子竟都很持得住,走路端莊大方,眼神也不亂瞄。
隻看孩子的教養就知道母親的人品,文皎這才放下心來。既然能把孩子教得這麼好,想來葛氏也是行得正走的正的人,有這樣的人教黛玉她才放心。見人行得近了,文皎站起來到門口相迎,黛玉在身後跟隨。
見林府如此厚待,葛氏雖然心下滿足,卻沒得意忘形失了禮數,待走進了,忙給文皎行禮請安。雖葛氏也有誥命,不必給文皎磕頭,但到底還是一蹲到底,行了個全乎的福禮,文皎連忙扶起,笑道:“可把你們給盼來了,這一路行來可都還順利嗎?”
葛氏笑道:“托夫人的福,一路上順順當當。大郎大妞,快給夫人請安。”
文皎請葛氏坐了,回到上座,受了兩人的頭,令丫頭們送上表禮,笑對大妞大郎道:“都快起來罷,白露,扶陸大姑娘坐下。大郎,都說男兒膝下有黃金,平白叫你給我磕了個頭,倒是我的過失了。”
大郎起身低頭道:“夫人是長輩,晚輩到了府上,給夫人請安是應該的。”
文皎見他身姿挺拔,言語清楚,神情不卑不亢,又謹慎知禮,心內讚歎一聲,笑道:“大郎,這屋裡都是女眷,想來你也呆得不自在,我就不虛留你了。聽說你不日就要上路,揚州城還是有些可逛之處。許嬤嬤,找兩個可靠的小廝給大郎帶路,讓大郎也玩玩去罷。”
自有人把大郎送下去,大郎恭敬退下,轉身時餘光卻瞥到了屏風後麵藏著一個仙女兒一樣的小姑娘,雖然年紀和他妹妹差不多,但是長得比他妹妹好看一百倍,不由得一時看愣了,動作就慢了些。
那小姑娘似是感受到了他的目光,竟然衝他一笑,還眨眨眼。看到這一笑不要緊,大郎感覺腦袋裡“轟”的一聲,什麼都沒辦法思考了,好歹還有一絲理智讓他不至於失禮,順順當當的出了房門。
怪不得人人都說江南好呢。大郎以前對這個說法嗤之以鼻,西北哪裡不好?現在他卻想到以前在西北,從來沒見過這麼好看的小姑娘。等他回過神來想再看一眼,卻發現已經快走到林府大門口了。
為啥我的妹妹沒有這麼好看!大郎內心咆哮。跟著的小廝看大郎一會目光呆滯,一會又麵色悲戚,兩人對視一眼,心內想這一位看上去不太聰明的亞子,倒是白瞎一張俊臉。
正院內,見大郎走了,文皎把黛玉從屏風後麵叫出來,笑道:“你日思夜想的葛師傅來了,快去好好拜師,才不枉了你聽見師傅來了,中午覺都不好好睡。”
黛玉紅了臉兒,上前去認認真真磕頭拜了師。葛氏受了便趕緊將黛玉扶起來,拉著手笑道:“這樣水晶人兒要習武,夫人也舍得?”
文皎笑道:“也並不是讓她學成大俠一樣,飛簷走壁。你不知道,這丫頭從小體弱,請了多少名醫,吃了多少藥也不見好。那年請宮中太醫給看了,說要藥膳調養,再兼多運動些,閨中女子,學個五禽戲便不錯。”
“隻是我想著,既然要學,不如多學點。若是能成我二嫂子那樣,想來再有小病小災也不怕了。她現在外頭看著還好,隻怕內裡還弱,沒好全,請葛師傅慢慢兒的教,每日寧可功課少些,也循序漸進的來,從最最基礎的教起,還是強身健體為要。若是安排得過來,再學學騎馬也很好。”文皎補充道。
葛氏聽了笑道:“若是像韓小姐那樣,隻怕是難。韓小姐的功夫都是和軍中高手學的,說句實話,就算是我沒有韓小姐功夫好。但隻是要將養身體,夫人放心,儘管交給我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