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皎正看給英蓮送來的聘禮單子呢,聽玉雪如此回複,笑道:“我本來是怕他們做兒子的住東廂,做老子的反住西廂,不大合適。”
“既然林旺自己這麼說,那屋子也是日日有人打掃的,住他們兩個儘夠了,就這樣罷。”
說罷,文皎再看一眼聘禮單子,吩咐道:“去把這單子和定禮聘禮都送到封姐姐院子去。”
林昌父母隻他一子,外隻還有一個小女兒叫林杏,今年才十二歲,彆的並無子女。
林昌從小又讀書上有天賦,所以林昌父母一直對他寄予厚望,十分看重。
因林明隻定了夫人身邊的大丫頭為妻,林明爹娘還湊出價值五百兩的聘禮送去。
而林昌定的是夫人的乾女兒,林昌爹娘便拿出積年的積蓄來用作聘金聘禮上,共價值約有八百餘金。
文皎細看了看,覺得雖然不豐,也算很有誠意了,心裡還算比較滿意。
畢竟英蓮雖然沒上族譜,說出去也是林府的乾女兒,不能太寒酸了。
她給英蓮準備的嫁妝可是奔著五千八千一萬銀子去的,八百兩聘金雖然說出去不少,可真的也著實不太多。
隻要兩個孩子以後能好就行。
封氏看了聘禮單子,倒是十分滿意,拉著英蓮笑道:“由此可見,人家長輩也是十分有誠意的。”
“等昌哥兒中了科舉做了官,你可且有好日子要過。”
英蓮隻紅了臉低頭應是。
封氏便自聘禮中拿出一柄金插梳來,給英蓮簪在頭上,笑道:“這上頭並蒂蓮是好意頭,你往後常常戴著,也好借一借這好兆頭才是啊。”
柳湘蓮住的地方離林昌三個的院子極近,早就聽到了前頭熱鬨動靜,打聽出來是昌二爺家裡給蓮姑娘送聘禮來了。
自元宵那日過後,柳湘蓮請了幾日的假,到清遠伯府去找馮紫英大醉痛哭了一場,跟著便住在客棧裡,日夜黑白顛倒,飲了三五日的酒。
等他回過神來,照著鏡子看自己麵容憔悴,頭發散亂,眼皮浮腫,先在心裡惡狠狠的唾棄了自己一番。
重新收拾洗漱完畢,柳湘蓮又置了一桌酒席回謝馮紫英。
馮紫英見柳湘蓮又要端酒碗謝他,忙止住道:“罷了罷了,你可再彆喝了,小心喝出事來。”
說著,馮紫英給他倒了一杯茶,塞到他手裡道:“你今兒就喝這個罷。”
柳湘蓮隻好恭敬不如從命,以茶代酒敬了馮紫英三杯。
馮紫英自斟自飲,倒也得趣。兩個人先聊了些閒話,馮紫英便問道:“你中意的那位姑娘既已定親,你還有什麼打算沒有?”
柳湘蓮喝了幾日,心中也不是全然沒有思考。
他說話之前習慣性的舉杯——然後嘬了一口茶,接著直接灌了一大口茶,開口說道:“到了這步田地,終究還是因我自己沒本事。”
“為今之計,想要進益,無非是讀書習武經商三條路。”
“我雖然也讀書識字,可讓我去科舉,嗬,我看不如再讓我投胎一回罷了。”
“若讓我去經商,你也知道我的,不賠個底兒掉,也不是我柳湘蓮了。”
馮紫英嘲笑他道:“原來你還知道自己!”
柳湘蓮大笑道:“馮兄這話說的,我要是沒有點兒自知之明,早去人家姑娘家裡提親,再被打出來了。”
兩人笑過一回,柳湘蓮便繼續說道:“倒是幸好我還有一身武藝。若是投軍幾年,也不怕掙不出前程來。”
馮紫英便道:“我早幾年便和你說過,你若有心掙個前程出來,我請我父親在軍中給你找個職位,往後升起來也比彆的快些,也不辜負了咱們兩家世交之宜。”
“可你偏說什麼‘人活一世,快活為要’,硬是就這麼混了這些年。”
“既然你現在有這個心,我再去和我父親說說,他老人家必然願意。”
柳湘蓮舉杯敬了馮紫英一下,喝了口
茶,笑道:“多謝馮兄,隻是也不必勞煩世伯。”
“我有意投到邊軍去參軍。說句好聽的,也好保家衛國,驅除蠻子。”
“說句私心話,邊軍終究比京中雜事少些,立功的機會也多。”
“隻是我才和林家簽了十年長契,倒是不好現在就走。總要找個好時機說了,再等林家找到新的先生才好。”
馮紫笑歎道:“真不知是哪家的閨秀,能讓咱們柳兄也改了性子。弟當遙敬這位姑娘一杯。”
說完,馮紫英將杯中之酒一氣飲乾。
作者有話要說:下一更還是下午六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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