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氏就著英蓮的手喝了幾口水,笑對英蓮道:“蓮兒,你先回去好不好,我和夫人說幾句話。”
英蓮擔憂的看了封氏一眼,又懇求的看向文皎。
文皎給了英蓮一個讓她安心的眼神,英蓮便悄沒聲的行禮出去,一步三回頭的出了門。
封氏想了一會怎麼開口,文皎也不催她,看著她枕邊一本賬本冊子,心內歎得一聲。
也並沒過多久,封氏一動,文皎立時便收回眼神等著封氏說話。
封氏麵色十分憔悴,笑容卻如窗外春天的暖陽一般,叫文皎看得一愣。
她輕輕拉住文皎的手,垂眸笑道:“夫人,我已經不中用了。”
文皎心中一涼,想要出言安慰幾句,卻終究沒開口,聽封氏含笑道來。
“我此生就英蓮這麼一個女兒,卻什麼也沒能給她,都是夫人操心費神。知道我糊塗,還處處想著我,怕我為難。”
“要報恩的話,說了也沒意思,終究下輩子誰知道如何。”
“往後蓮兒怎麼樣,全憑夫人做主。要退婚,要結親,或是要立女戶,全都勞煩夫人費心了。”
封氏說完,撐著在枕上叩頭。
文皎心酸不已,趕緊止住封氏,答應道:“英蓮在我跟前這麼些年,就是和我親閨女也差不多。”
“連白露幾個我都精心打算給找個好人家,何況英蓮?封姐姐放心。”
京城毓秀宮中,莊貴妃聽完範侍中和葉女史的彙報,冷哼一聲,笑道:“我說呢,我教出來的孩子我能不知道?”
“啟同以前從來不說這話,一直本本分分的守著君臣長幼規矩,怎麼那一日突然要和太子比起來?”
範侍中坐在腳踏上,問道:“娘娘以為梁侍中如此做,是她自己的意思,還是……?”
葉女史本想著梁侍中乃是昭陽宮的侍中,她的所作所為定然和慧貴妃脫不了乾係。
但範嬤嬤如此問,必然有範嬤嬤的道理。
葉女史便不說話,恭敬立在範嬤嬤身邊,等著聽娘娘解惑。
莊貴妃收了笑,沉吟道:“慧貴妃這人我知道,她老實了十幾年才學會用計爭寵,爭寵的手段還這麼粗糙,除非我看走了眼,不然使人在啟同跟前說歪話這種手段,她使不出來。”
“隻是不知梁侍中做這事之前,慧貴妃是知情還是不知情……嗬,畢竟被叫了這十幾年姐姐,她若敢拿啟同做幌子,就當我看錯了人,我絕饒不了她!”
莊貴妃氣勢一放,叫葉女史都有些心驚,心道娘娘真是威嚴日盛。
範侍中卻沒受影響,緩緩道:“微臣也覺得慧貴妃不似能使出這種手段的人。”
“且若是慧貴妃真心要做,知道這事的輕重,必然要為保萬全,萬無一失才好。”
“可微臣不敢驚動皇後娘娘,十分小心行事,暗中查了不到兩個月,就查出源頭,梁侍中做這事也太不小心了。”
“若慧貴妃不知情,就是梁侍中自作主張。這說明……”
莊貴妃微微一笑,接話道:“說明梁侍中和慧貴妃根本不是一條心。”
“她這麼做,還做得明顯一查就能查出來,隻怕是想讓我和慧貴妃對上。就算不是,也是想要攪渾宮裡這攤水。”
“現在上皇重病,宮內比平日更嚴十倍,誰要敢作什麼,立時便會露出馬腳。咱們既然知道了是誰,先按兵不動,等著看下一招就是。”
範侍中和葉女史都領命出去,告誡毓秀宮中妃嬪宮人行事謹慎小心些。
莊貴妃揮退了眾人,獨個倚在榻上,往窗外看著滿院子春花爛漫,心中不停思考梁侍中究竟是誰的人。
要考慮一個人的動機,就要先看她行事會造成什麼結果。
梁侍中此舉若成了,啟同也對太子生出不平之心來,自然是能給慧貴妃三皇子打個掩護,拖毓秀宮下水。
可偏這樣太過冒險,又無後手,一旦暴露,慧貴妃知啟同是她的命根子,也當知毓秀宮即刻便是昭陽宮死敵。
弊遠大於利,慧貴妃就算再蠢也知道不劃算。
所以莊貴妃和範侍中才都認為梁侍中命人教唆二皇子一事,並非慧貴妃主使。
那如果梁侍中不是慧貴妃的人,又能是誰呢?
莊貴妃腦子裡轉過後宮諸妃和皇室中人,開始思考後宮裡亂起來究竟對誰最有利。
作者有話要說: 來啦~
下一更中午十二點~
撒潑打滾求評論!求營養液!打滾!帶著兩隻貓提前給大家拜個早年!
感謝在2020-08-06 20:36:07~2020-08-07 00:34:07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陌路人 10瓶;月夜№修羅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