燒!(2 / 2)

文皎從西寧回來後,看著那幾箱子回禮厭煩,左右不過幾百銀子東西,她便全都以英蓮的名義賞給了府中下人,也算是給英蓮積些人緣兒。

至於英蓮的那些針線,文皎全都妥當收好,想問問英蓮如何處置。

偏接了英蓮她們一回到家就是許多事兒,離東西到又過去了一個多月,文皎便把這事兒給暫忘了。

今見了京中來的信,文皎想起這事兒,便命人把英蓮的針線找出來,再去請英蓮過來。

等英蓮過來的空兒,文皎細細讀了信,知道三月初一之前林昌一家子算是順順當當搬出了林府,陳嬤嬤白霜為了讓他們一家留在京城眼皮子底下,好彆鬨出大事兒,便給林杏牽線,已說定了薛家薛蟠為夫婿。

文皎看見“薛蟠”二字,微微一皺眉。

她印象裡的薛蟠還是原書中那個不學無術,鬥雞走狗,花心濫情,聽風就是雨,不明是非耽誤了英蓮一輩子的孽畜,是夏金桂害死英蓮的幫凶。

五年前她金陵街上救下英蓮時,看到的薛蟠雖年才十三四歲,也算是知禮,但已生得有些滿臉橫肉的意思,眼裡頗有戾氣。

她隻五年前在蘇州見過林杏一麵,依稀記得那是個低眉順眼話不多的小姑娘,性子有些軟和。

這樣一個姑娘,配了薛蟠,先彆說糟蹋不糟蹋的事兒,隻怕依薛蟠的混賬樣子,她過兩年不知還有沒有命在!

陳嬤嬤和白霜的想法好是好,眼光也不差,可怎麼就選中薛蟠呢?

文皎心裡疑惑,又翻過下一頁,見陳嬤嬤形容薛家現今情況和薛蟠人物品行,幾乎以為她是在說同名同姓不同的人。

這薛蟠……竟然還有支撐起家業的一日?

不過除了他,也再沒彆人是王熙鳳姑媽之子,家裡還有個妹妹叫薛寶釵,被選到宮中做慧純郡主伴讀。

文皎把寫薛蟠的這一頁紙翻來覆去看了好幾遍,心道那薛姨媽是個慈善的,薛寶釵也明禮大方,隻要薛蟠有陳嬤嬤所說二分之一的懂事,林杏是正妻,這輩子當也能平安順遂。

她再往後麵看了一頁,見說的是白霜把林杏接到她家裡去教導,便更安了心。

她確實不喜歡林滿兩口子,也覺得林昌懦弱,但她並不想平白犧牲林杏的幸福來換取他們一家子不惹事。

林杏不去選女官,出身也不高,婚姻的好壞幾乎就決定了她一輩子的命運,看林滿衛氏的樣子,也不像是女兒在婆家受了委屈,會為她出頭的,倒不如指望林昌還靠譜些。

文皎想到自家的姑娘丫頭們,心裡為林杏深深一歎。

陳嬤嬤還說了林昌要準備秋日裡參加國子監的考試,林滿衛氏夫婦到處托媒人想給他再議親,還沒個結果。

再往後還有些家裡的瑣事,其中一項便是鄭姨娘去年入了秋身子便不大好,養了一個冬天好容易好了些,偏等到春暖花開換季又沉重了不少。

請了太醫診治,太醫說鄭姨娘也就在這兩年了。

文皎心裡一算,鄭姨娘今年才四十九歲,還不到五十,隻比林海大了兩歲。

林海現在看上去還是如三十許人,而鄭姨娘卻這兩年就要下世了。

回想她和林海成婚這六七年,鄭姨娘從來都不吵不鬨,安分度日,她從前命鄭姨娘看好曹氏,鄭姨娘便當真兢兢業業規勸曹氏安分。

還有周氏,性子雖然燥些,卻從沒在她跟前兒說三道四過,一直是那樣本本分分,十分勤謹,就算她到了甘州,每回陳嬤嬤給她送信,都會捎帶上她和鄭氏兩個做的針線。

文皎前幾年想起她們還有些吃醋,現在心裡對她們卻隻剩下可憐。

不說她和她們兩個差著二十歲,就算在京城,林海一年也就除夕時見她們一麵,受她們一個拜年的磕頭,她還有什麼好吃醋的?

到底是主仆一場,文皎在心裡記下,等回信時告訴陳嬤嬤好好照看鄭氏,若是她走了,就和沈氏一樣,好好安葬在京郊莊子上罷。

餘下還有些小事,文皎略看了一遍,英蓮便已到了屋內。

英蓮正上著習武課就被文皎叫過來,身上還穿著窄袖衣裳,一進門兒便笑問道:“伯娘找我什麼事兒?”

文皎見她麵上還有些汗漬未乾,便先不忙著說,先讓人給她打了水好好洗臉,方指給她看那些針線,又道:“蓮兒你說怎麼處置,我都隨你。”

英蓮一笑,走到放著針線的桌子旁,隻粗粗翻看過一回,便笑道:“既然伯娘說都隨我,那就一把火都燒了罷。”

作者有話要說:  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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