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望(1 / 2)

文皎聽葛霄頭一個說的正是柳湘蓮, 心裡正在詫異又好笑間,又聽到葛霄說起幾年前看出來英蓮和他似乎有情,心裡又是一歎。

沒想到連葛姐姐都看出來過。

當初封姐姐還沒壓著英蓮定下林昌之前, 她已經在考慮怎麼讓柳湘蓮知改往外頭去博個出身,好能成全他們兩個。

誰知封姐姐知道她時日無多,怕英蓮跟著柳湘蓮受苦, 硬是定下了林昌。

現今封姐姐走了, 林昌家裡眼看是靠不住的,英蓮早和他家退了婚,兜兜轉轉, 到現在柳湘蓮竟成了英蓮選婿的首選, 真不得不說是緣分天定。

葛霄看文皎不說話,輕輕推她問道:“你是想什麼呢?”

文皎回神一笑, 也伏在她耳邊,悄聲問道:“你知道不知道當年柳湘蓮為何要去寧遠軍?”

葛霄疑惑道:“他找我說是覺得想拚一拚建功立業, 好也光宗耀祖,光耀門楣, 難不成這裡頭還有什麼事兒?”

文皎見她不知,便和她說了那時正是林昌家裡給英蓮送聘禮的當日,柳湘蓮來找她請辭的。

葛霄聽完愣了一會兒神, 問道:“那這麼說, 柳湘蓮他真對英蓮有情?聽見英蓮定了親,他連在林府呆都呆不下去了, 才下定決心要往西北過來?”

文皎笑道:“具體如何,我也沒當麵問過他,也不好問,不過世上哪裡有那麼巧的事兒?偏是送聘禮的才來, 他就過來找我。”

她說完又是一歎,道:“封姐姐那時也看出來這兩個孩子的情意,怕英蓮情深了不好,才找我急匆匆的定下林昌。”

葛霄想起封氏,也歎道:“封姐姐真是自誤,不但自誤,還誤了英蓮,明明是一片慈母之心,偏用錯了地方。”

文皎輕聲道:“這一轉眼,封姐姐也走了一年多了……”

到底三人在一處相處了好幾年,葛霄麵上也流露出懷念之色,微微笑道:“說起來我和清兒還吃了二三年封姐姐親手做的飯。”

“你說封姐姐她明明身子不好,卻不知怎麼,怎麼勸她,她也閒不下來,不是做飯就是做針線,收拾屋子收拾院子,都弄得整整齊齊的。”

文皎笑道:“忙習慣的人,就是給她時間,她也不願意呆著。就比如我現在,一日沒有事兒乾,也覺得缺什麼少什麼似的。”

兩人坐在地上懷念了一會兒封氏,小滿便來請她們梳洗。

文皎下午洗了澡,晚上睡前不過洗臉擦牙,葛霄卻要了一桶熱水洗澡。

等葛霄洗澡出來的當兒,文皎便披衣坐在椅上,開始回憶這一路上所見景致,大略寫了幾句話,打了個草稿出來。

等葛霄洗了澡出來,文皎便擱筆上床,想起一事,笑問道:“我有些好奇,你和韓姐姐在營中洗澡洗漱可還方便?”

葛霄笑道:“也沒什麼不方便的,瓊英她是四品將軍,自有幾間屋子起居,她身邊親衛大約有七八個都是她從前的丫頭,從小也跟著她一起習武,還有幾個是韓老將軍給的韓家其它會功夫的女子。”

“再加上我,我們十來個人都住在一起,也不擔心什麼。彆說寧遠軍中沒人敢犯軍規,就是真有不長眼睛的來冒犯,他也得掂量掂量來一趟有沒有命回去。”

葛霄這話說得不自覺露出幾分霸氣,讓文皎甚覺羨慕,不知什麼時候她也能有這等底氣。

兩人躺在炕上,葛霄一時也睡不著,便又說起了英蓮婚事。

葛霄問道:“既然這兩個孩子確實彼此有意,那等我回營直接去問問他的意思?”

文皎動了動身子,放低了聲音笑道:“英蓮說要親自問他,你隻把他叫來就行了。”

葛霄本還有些困意,聽了這話那點兒困都不翼而飛,翻身問道:“英蓮這意思是……”

“嗐,那你怎麼不早說?你早說,我還找那些彆人做什麼,這成家最重要的是兩人彼此有情,英蓮現就對柳湘蓮有情,再去相看彆人,她自己也不痛快。”

文皎打了個哈欠道:“柳湘蓮和英蓮成婚當是願意,可你今兒才說了也不知道他願不願意兩家傳嗣,他若不願意,那英蓮還能就守著等他回心轉意?”

“再說放出消息說林家侄女要選婿不是什麼大事兒,可要是隻相看了一個就選定,這人還從前在林府當過習武先生,還是英蓮定親他就辭館不乾了跑到寧遠軍來,那不就出了事兒了?”

葛霄想想也有理,還是歎道:“你們行事也太小心了。”

文皎坐了好幾天的車,今日終於能踏踏實實躺在炕上睡,不禁又打了個哈欠,喃喃道:“小心駛得萬年船……葛姐姐,你隻管讓大郎把他先帶來。”

“問完了若成,我就編出幾個甘州相看的人,若是不成,你再打聽打聽那些小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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