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賞(1 / 2)

仁永八年十月, 東胡瓦剌勾結,進犯大燕西北邊境,東胡三十萬大軍攻肅州、銀衛, 瓦剌二十萬大軍攻西涼、安西。

大燕邊境將士奮勇殺敵,東胡、瓦剌攻城一月,未使敵軍踏入寸土。

十一月,時太傅兼任川陝甘總督林海,並寧遠大將軍韓磐共商討敵大計, 使寧遠軍精銳趁風雪夜攻入敵軍大營, 大獲全勝,共殺敵三十餘萬, 使瓦剌、東胡聞“寧遠軍”三字而逃。

十二月,總兵韓瓊英、陸溶各率五萬將士奔襲千裡趕往渤海, 於仁永九年正月初一捉拿叛逆東平侯,整肅渤海平遠軍。

京城, 聖上查明忠順親王與東平侯勾結, 聯通瓦剌東胡, 意圖攪亂朝綱,禍亂天下,罪大惡極。

念其乃上皇膝下幼子, 上皇卒中前一向對其疼愛有加,聖上也不忍親手取幼弟性命,便隻將其奪爵圈禁,其嫡長子燕啟鐘弱冠後,襲忠順郡王爵。

王妃雖是罪臣東平侯之女,念在其為世子與郡主生母份上,饒恕性命, 降誥命為郡王妃,撫養郡主世子長成,以功抵罪。

四月,寧遠大將軍韓磐率寧遠軍二十萬大軍深入大漠草原,曆時四個月,拔除瓦剌王庭,總兵韓瓊英活捉瓦剌大王,立下頭功,大將軍韓磐身受重傷。

同月,暫代平遠大將軍之職者總兵陸溶,率平遠軍十五萬大軍征討東胡,曆時五個月,使黑龍江以南儘入大燕領土,新建渤海省。

大燕建·國八十年後,再得開疆擴土,聖上大喜,下旨封林海為楚國公、韓磐為宋國公、韓瓊英為衛國公、陸溶為涼國公。餘下諸位立功將士皆有封賞,不再記述。

四位新國公的封號皆用古禮,以國號為封號,以示和開國時的“八公”區分,命將從前寧國公、鎮國公、齊國公、治國公四府修繕,給魏國公等居住。

蘇皇後看了皇上的旨意,笑得前仰後合,拉著皇上笑道:“臨郎真真促狹,讓妹夫和文皎住在賈家旁邊,還把那園子也賞了妹夫,那史太君心裡不定得多慪氣呢。”

皇上忍笑,做一本正經狀道:“這又怎麼,寧國府獲罪收回府邸,那園子也是賈家自願捐的,自然是我想賞誰就賞,他們心裡不痛快,就是對朕不敬。”

蘇皇後又笑了一會兒,假做不經意問道:“臨郎,說到賈家,賢妃身孕已經七個月了,胎相一直不大穩當,臨郎什麼時候有空,去看看她罷。”

自聽見“賢妃”兩字開始,皇上便不由得微微皺眉,等蘇皇後說完了話,他沉默了好一會兒,才耍賴似的歎道:“文君替我去就罷了,我一過去華陽宮,宮裡這些人又嘰嘰喳喳,拈酸吃醋的,我實在是嫌煩得慌。”

“我偶爾聽見個一句兩句,就厭煩得了不得,文君半個月聽她們請安一次,就不覺得煩?”

蘇皇後輕輕拍了皇上一下,笑道:“臨郎真是的,我是皇後,管理妃嬪乃是職責,就和皇上管前朝一個樣,怎麼能說煩呢?”

皇上把蘇皇後攬在懷裡,歎道:“文君真是辛苦了,往後咱們宮裡也彆添人了,再多些人,咱們不得被她們煩死?”

蘇皇後笑問道:“他們又催臨郎選秀了?”

皇上擰眉道:“真是不知所謂!朕膝下五子四女,又不缺皇嗣,太子已立,國朝穩固,才剛開疆擴土,正是需要朝野上下一心的時候,這群人不想著怎麼治好天下,反倒關心起朕要寵幸哪個女子?”

“還有說自古從未有過女子封爵的,不合人倫綱常,若照他們這麼說,皇祖母與武明姑母皆是帶兵之女子,立下赫赫功勞,若非皇族,也少不了一個郡王公爵之位,難道這也是反了人倫綱常?”

蘇皇後見皇上氣得臉都紅了,忙伸手替他撫背,和夏太監道:“把皇上這話傳出去,看誰還敢閒言碎嘴。”

她又轉頭和皇上笑道:“這都是這起子沒本事的小人嫉妒,他們做不來衛國公這樣功勞,又想不出彆的地方兒詆毀,隻能拿著女子這一條說了。”

“若他們安安分分認了衛國公,不是顯得他們沒甚能為,連女子都不如?不是人人都和臨郎一樣胸懷天下,氣量宏大,不以男女論短長。”

皇上忍不住笑了,和夏太監道:“去,把皇後這話也傳出去,看這幫人臉紅不臉紅。”

夏太監才剛就一直注意著皇上的麵色,聽見聖上吩咐,趕緊滿臉堆笑應是,一溜煙的下去辦事了。

皇上出了氣,便轉頭和蘇皇後說些兒女的事,說到二公主,皇上忽地感歎道:“這陸溶真乃是少年英才,今年才二十歲,就得著了公爵之位,若不是年歲著實大些,和羽雙倒也相配。”

“聽得他尚未定親,也不知是哪家的女子這麼有福,能得著這麼個好女婿。”

這大半年來,蘇皇後隔三差五便聽到皇上感歎韓瓊英與陸溶之才能。

感歎韓瓊英是說可惜這麼好一個將才,偏耽誤了這十來年才上戰場,感歎陸溶便是說他年少有為,大燕也出了個衛青、霍去病之人才。

今次又聽見皇上感歎,是帶上了他的婚事,蘇皇後覺時機已到,笑道:“臨郎不用可惜,這孩子十有八·九還是咱們家的,雖然叫不成臨郎‘父皇’,到時候卻得叫臨郎一聲‘姨夫’。”

皇上有所察覺,挑眉問道:“哦?這是怎麼說?”

蘇皇後隻做不覺皇上微妙的態度,笑著讓忍冬把這幾年和文皎的書信拿來,翻出兩封,打開笑道:“臨郎你看,那年文皎才到甘州,便和我說家裡大姑娘相中人了。”

“那男子哪裡都好,婆婆小姑子都是家裡相處了好幾年的,人也出息,年紀輕輕十六七歲就是四品指揮僉事了,就是一則年歲大了六歲,二則是武將,怕往後有個三長兩短,讓孩子心裡不好受,大姑娘也小,因此沒定下。”

“這算算也有三四年過去了,明年大姑娘就及笄,這陸溶也成了國公,我看婚事是再沒有不成的了。”

皇上接過信細看,果覺得這幾句話有些熟悉,是以前看過的,再想到陸溶出身不過低階武將,母親確實在林家做過習武先生,兩家就此結緣也是理所應當。

因此皇上便消了那些疑心,咳嗽一聲道:“如此說來,這兩個孩子還真是天定的姻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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