墜飾裡的畫不是什麼常見的肖像畫,而是幾道紅色的鬼畫符,紅色的筆畫東一筆西一筆,看上去雜亂無序,像是小孩子的塗鴉。
“這是聚陰符,項鏈上的黑色是血侵蝕成的,戴著它的上任主人應該是死於非命,一個老舊物件,沾過人血,又畫著聚陰符,你戴著它能活到現在,不是命大是什麼。”
楚玥拆開墜飾把聚陰符拿出來,然後將項鏈還給魏釗:“買這樣的東西做飾品,你們城裡人還真會玩。”
魏釗臉色微變,連連擺手表示自己不要了,如果讓他知道項鏈裡的塗鴉是什麼意思,那他打死都不會買的,也更不會戴著。
聽到楚玥的調侃,魏釗苦笑:“買的時候我也問過,店主說這是平安符,還說他查過這件舊物的曆史,上一任的主人一生平順呢。”
說到這裡魏釗也反應過來自己被人算計了,他前些日子覺得無聊,被朋友引薦著進了一個舊物收集群,群裡都是些尋求刺激的二代。
普通的遊戲大家玩著沒意思,便想出了收集舊物的遊戲,參與者要尋到有曆史的舊物,還要在日常生活中使用這些東西。
雖然大家都知道所謂的舊物不知道經過什麼人的手,說不準其實根本就是死人的遺物什麼的,光想想就讓人頭皮發麻,但是這遊戲玩的就是大膽刺激,魏釗不想被人嘲笑,便跟著一起入了。
但在購買的時候,魏釗還是留了心,仔細打聽過舊物曆史,倒也不是他害怕,純粹是覺得沾血的東西惡心,沒想到挑來撿去,買來的還是有問題的東西。
“那大師,現在要怎麼處理啊,你說的那個什麼魘術還有傀儡什麼的……”
魏釗瞥了桌子上的項鏈一眼緊張追問,這些東西聽起來就陰森森的,如今知道了緣由,魏釗隻想趕緊解決這件事。
“已經好了。”
楚玥將聚陰符疊起來收進小包裡,這還是她第一次碰到彆的同行畫符,想要拿回去研究研究,看看和她的符有什麼不一樣。
“啊?”魏釗有些懵,遲疑地道:“好了,就這樣就好了,大師,那不用做法,或者像電視裡演的那樣,怎麼樣怎麼樣的……”
困擾了他多天的事情這麼輕易地就解決了,魏釗感覺不能置信。
楚玥看了他一眼:“什麼怎麼樣的,你是因為這張聚陰符才會被纏住,我拿走了聚陰符,自然是沒事了,怎麼了,你想賴賬?”
魏釗總覺得剛才還和善出塵的楚玥眼神變得有點可怕,像是他說出賴賬後,就會遭遇比見鬼還可怕的事情。
魏釗連連擺手:“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就是……不太敢相信,你不知道,那個……那個……黑影……它……好可怕……”
魏釗不知道該如何形容那種感覺,每一次黑影出現的時候,他都像是被扯進了無儘深淵,仿佛被猛獸盯上的小動物,下一秒就會被黑影撕碎吞噬。
楚玥懂了,她重新把聚陰符拿出來貼在了項鏈上:“你是需要點儀式感,想讓對方親口跟你告彆是不是?”
眼見身邊氣溫猛地降低,如同空調直吹,項鏈上紅色的聚陰符越發暗沉,甚至滲出乾涸的血漬,魏釗滿麵驚恐連連搖頭:“大師,二維碼二維碼,我現在就付款!”
掏出手機的時候楚玥還有點遺憾:“一萬塊謝謝,售後服務你真的不需要了?”
“不需要,不需要,謝謝大師,謝謝大師。”魏釗乾脆利索地轉了一萬塊,聞言連連搖頭,他要這種售後服務乾什麼,他對見鬼一點興趣都沒有。
臨走之前,魏釗還求了一張平安符,最近他真是被搞出心理陰影了,不從大師這裡買張平安符,他夜裡都睡不安穩。
收益了一萬多塊楚玥也很高興,不過像魏釗這樣的單子並不是每天都能碰到,楚玥遇見的大部分還都是看相算卦,問一些無聊瑣事,賺不到什麼錢的小單子。
魏釗買單的咖啡還剩半壺,楚玥不想浪費,乾脆坐在那裡玩手機,打算把剩下的半壺咖啡全都喝完。
掏出手機登陸了豆音賬號,看了兩眼又切換了微博賬號,楚玥遺憾地發現關注自己的寥寥無幾,也沒有多少人谘詢她單子的事,甚至還有人以為她是旅遊景點的賬號,問她玄都觀是什麼地方的旅遊景點。
楚玥失望地退出登錄,微信裡朱細細的頭像卻頂了上來。
“楚玥姐,有件事想問你一下。”
“說吧。”
“是這樣的,之前你不是說玄學師什麼的嗎,我就想你賣的有靜心符咒,那有沒有平安驅邪什麼的符咒啊。”
“有,不過價格高一些,怎麼了,是你遇到無法解決的棘手事件了?”
朱細細的對話框一直出現輸入字樣,好一會兒才發送了一大段話。
“楚玥姐,是我室友的親戚遇到了事,也是我室友想到這一茬,讓我幫忙問你的,我室友的表姐遇到點事,天天跟中邪了似得,兩眼發直喃喃自語,還吃頭發,家裡人都愁壞了,送去醫院也查不出問題,醫生說怕不是受了刺激得了精神病,但我室友說她表姐性格很開朗,家裡吃喝不愁,工作也不錯,還有穩定的男朋友,最近也一直好好上班,根本沒有受到刺激的機會,家裡人也不願意把她表姐送進精神病院,最關鍵的是,大家都覺得她表姐狀態不像是精神病,所以都懷疑她是不是撞上什麼臟東西了。”
“明白了,她這種情況比較複雜,隻買符咒恐怕沒什麼效果,可能需要過去確認一下。”楚玥簡單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