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可能!”劉向東驚呼出聲,這就是速成班也沒那麼快的啊,這不是剛剛新死,怎麼就成惡鬼了,而且不是魂魄丟失了嗎,楚玥又是怎麼知道的。
“這個是驅惡現行幡,咒文是佛國流傳過來的梵文密語,能檢測到魂魄的本質狀態,因為過於雞肋,基本上沒有人學,所以國內算是失傳的狀態。”
楚玥簡單地解釋了一下:“林雨既然已經成惡鬼,屍身就務必要好好處理,免得她以屍身為媒介傳染周圍,最終導致整個燕大成為靈異場。”
劉向東再看向楚玥的時候,眼底多了幾分打量,看來楚玥這女人的確有幾分本事。
不過那又怎麼樣,不過是有點能力的女人,這樣的女人他見多了,一心撲在提升能力上,感情上還是個白紙,一旦征服,就比綿羊還乖巧,最後百依百順,還會將自己的所學全盤托出。
如果楚玥真是隱士高人的弟子,那他拿下楚玥,自然也有說不清的好處,到時候他就通過楚玥提升能力,用光了對方後再一腳踹開就是?
想到這裡劉向東哼笑了聲:“楚玥妹妹會的還挺多的嘛,不知道師承哪裡啊,有沒有機會,我哪天也可以去拜訪一下令師啊。”
楚玥瞥了劉向東一眼:“我和你不熟,以後要麼喊我楚玥,要麼喊我大師,我不喜歡有人亂攀關係。”
“好好好。”劉向東心裡打定了主意,就決定通過個人魅力征服楚玥。
他麵上做出退讓的表情,表情卻帶了幾分讓人不適的寵溺,抬手道:“楚大師,我下次不敢了,不過處理屍體這活我熟,還是我來吧。”
楚玥沒有興趣跟劉向東爭這個,再加上特辦處的確經常處理這種事情,所以很快劉向東就給林雨的屍體做了特殊處理,也將林雨的屍體尋了個地方運了過去。
到了傍晚,林雨的父母趕過來了,他們還沒有辦法接受好好的女兒竟然就這樣走了,坐在學校裡和領導吵了起來,不肯接受事實。
楚玥和劉向東過去交涉的時候,範希特森竟然也在,他在那裡低聲安慰林雨的父母。
“主會保佑她的。”範希特森一臉聖潔,宛如教堂的神父,帶著悲憫地同林雨的父母道。
看到劉向東和楚玥,範希特森帶了點傷感地道:“我已經知道你們的要求了,所以代替學校過來同林的父母交涉,林的父母已經同意暫時不帶走林的屍體了,你們兩個好好調查,給林的靈魂一個安息。”
劉向東反感地瞥了範希特森一眼,越發覺得這外國男裝逼,搶自己風頭:“這跟你有什麼關係。”
範希特森唏噓道:“林也算我的學生,我在學校裡教聲樂方麵的理論知識,林很有天賦學的也很快,她的舞蹈也很有天賦,我十分喜歡她的表演,隻是沒想到啊,世事難料,她竟然發生了這樣的意外。”
“林先生林太太,你們不是想要見林一麵嗎,這兩位就是負責林案件的專員,讓他們帶著我們過去和林告彆吧。”
林雨的父母非常悲傷,表情也是大受打擊的渾噩,他們點了點頭,低泣著起身,還非常客氣地同劉向東楚玥說了感謝。
劉向東哼了一聲,這種情理之中的要求無法拒絕,還是帶人去了停放屍身的地方。
林雨的屍身被特質的鎖鏈捆住,額頭上也貼了個符咒。
林雨的父母走到屍身麵前,林雨的母親就受不住地哭著撲了上去:“我可憐的孩子……”
然而就在這時,異變突生,原本閉著眼的林雨突然睜開了眼睛,血紅的一雙眼睛恐怖邪惡,她咆哮一聲單手掐住了自己媽媽的脖子,眼見著就要把親生母親撕碎。
像林雨這種魂魄成了惡鬼的存在,一旦沾染了血親的命,就會變得更恐怖,甚至能夠直接成為汙染級的靈異現象,所以劉向東當下就慌亂起來,掏出一柄精致的銀色手·槍就朝林雨打去。
槍裡並不是子彈,而是銀白色的光柱,打在林雨身上,頓時就讓林雨痛苦咆哮了起來,看起來更加狂躁了。
林雨媽媽的表情也更痛苦了,因為狂躁的林雨已經徹底被激怒,雙手都掐住了自己的媽媽,手越來越用勁兒,都已經能聽到林雨媽媽頸骨的咯吱聲了。
她動作太快,其他人又離得遠,眼見就要來不及了。
“完了這次麻煩了。”劉向東的表情也很難看:“楚玥,你朝旁邊讓讓,一會兒她要是異化了,我來攔住她,你向特辦處求助。”
瞧見楚玥完全無視了自己朝林雨走去,劉向東連忙道:“一旦手染血親的命異化以後,整個燕大都會淪陷,你攔不住的,楚玥,我知道你是學生,還比較天真單純,又一腔熱血,接受不了遇到危險自己先走,但是我是男人,注定了是要保護女……”
劉向東最後一個字還沒說完,楚玥一桃木劍抽過去,林雨直接飛了,重重地砸在牆壁上,痛苦地在地上蜷縮著,半天沒有爬起來。
林雨的媽媽也痛苦咳嗽著落了下來,林雨爸爸連忙衝過去扶住了對方。
“你說什麼,不好意思,我剛才沒有聽清楚。”楚玥回頭看向劉向東,嘴角掛著微笑,臉上還殘留著痛毆變異女屍後的凶殘,看上去格外令人驚恐。
“沒……沒什麼。”劉向東一時間被嚇住了,表情有些尷尬,大概是覺得這樣丟臉,他強行挽回形象道:“這個女屍既然這麼厲害,我們還是送去……”
可是劉向東的話還沒說完,楚玥已經三下五除二重新捆住了林雨的屍身,並且刷刷兩道鎖屍符貼了上去,林雨的屍體重新老實了,再也沒有了動靜。
捆完了楚玥還不解地看向劉向東:“女屍怎麼了,女屍還需要怎麼處理嗎,你剛才是不是沒捆好,還是說小組長做久了實戰都生疏了?”
劉向東:“……”感覺臉的部位有點疼。
不過沒關係,女人越辣越帶感,他可以的。
範希特森在旁邊忍笑忍的辛苦,劉向東深覺丟臉地瞪了範希特森一眼。
林雨的父母已經承受不住崩潰地哭了起來。
林雨的媽媽一邊哭一邊道:“我女兒從小特彆乖巧懂事,一點都不讓我們操心,她怎麼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這麼恐怖凶殘,還想要殺死自己的媽媽,到底是誰害的她變成這樣的,我的女兒啊,她可是善良到螞蟻都不忍心踩死的好孩子,特彆心軟,特彆善良,遇到流浪寵物還會幫忙的,如果她知道自己死後變成會害人的屍體,她一定會死不瞑目的。”
“大師,求求你們,一定要幫忙找出凶手,也讓我女兒能夠入土為安。”林雨的爸爸也沉著臉哽咽道。
楚玥沉默地站著沒有說話。
範希特森悲憫地道:“會的,上帝憐憫誤入迷途的羔羊,她最終會回到主的懷抱沉眠,你們的心願會實現的。”
劉向東又和林雨的父母說了幾句官方話,林雨的父母才疲倦地離開了學校。
這會兒安置林雨的房間因為打鬥糟蹋的不成樣子,範希特森道:“我給你們再找個房間安置吧,對了,我知道實驗樓有大型集裝箱,要不要先裝一下屍身,免得嚇到人。”
劉向東同意了,範希特森做事很快,很快就找好了房間,也讓工人送去了集裝箱。
林雨的屍身很快就安置妥當,集裝箱甚至用特質的鐵釘釘死,保證萬無一失。
下午的時候劉向東要查林雨生前的資料還有各種社交關係。
這些東西查的很快,和林雨父母說的並不什麼不同,林雨從小到大都是個規規矩矩的乖孩子,規矩的可以裝進方框裡作為表彰的那種。
從小學習優異,長得又漂亮,人也擅長交際,朋友也不少,練舞很勤奮,時常能看到她在舞蹈室練到最後一個才離開,她有現在的成績和她自己的努力有很大的關係,並不存在什麼惡意競爭。
除了本班級以外,藝術係其他專業也遍布她的朋友,都說她很有人格魅力,大家也都很喜歡跟她玩。
因為對她寄予厚望,老師還設置了課後的小班,專門培養她在內的六名學生,希望明年的時候推她們去參加國際大賽。
像林雨這樣規規矩矩前途無限光明的孩子,根本不可能搞什麼自殺,更不可能玩什麼奇奇怪怪的招鬼遊戲。
劉向東看著資料皺眉:“像林雨這樣的人,除非突然遭遇橫禍,不然很難變成厲鬼,她能變成厲鬼,絕對是有人做了手腳,或者是她出去玩的時候不小心招惹了什麼靈異現象,被靈異現象纏上了。”
但是去林雨宿舍問,舍友們都說林雨這段時間一直老老實實在舞蹈室練舞,因為她有一隻舞,舞蹈老師極為看中,要推她去參加學期末國家比賽的,所以林雨也沒時間做出格的事。
林雨也沒有什麼異常的表現,每天都是三點一線,她行動的路徑也排查過,更沒有遇到什麼靈異現象。
至於那名大聲嘔吐以至於暈迷的女孩,因為陷入了昏睡不醒之中,所以也問不出什麼有用的東西來。
兩個人雖然都是舞蹈專業的學生,可是女孩和林雨隔了一個班,上下課的時間都不重疊,兩個人甚至沒有什麼交集。
如果非要說有什麼相同的地方,那就是楚玥在林雨的寢室裡也找到了一隻拴著黑色石頭的手鏈,隻不過林雨的這隻石頭上的花紋已經變成血色了。
看兩個手鏈背後的印記,這兩塊石頭應該是從同一個地方買的。
楚玥因為是燕大的學生,所以去林雨寢室查找非常方便。
這一次她沒有通知劉向陽,而是自己去了林雨寢室,隻是林雨寢室的氛圍竟然比較冷漠,楚玥去問的時候,兩個室友正打包東西,說是感覺害怕要走,其中一個打算去租房子住,說是準備期末衝刺獎學金。
當楚玥詢問起和林雨有關更詳細的事情時,寢室裡三名女生的態度都比較回避,甚至有些厭煩,雖然有對林雨死亡的恐懼,可是並不見多少悲痛。
楚玥乾脆也不再多問,隻是自己翻查林雨的舊物,然後找到了那顆石頭。
詢問了賣石頭的店鋪後,第二天楚玥就直截了當地來到了大學城。
這裡是依托燕大所建的一處商業街,平時晚上下課,附近的學生都會過來吃喝玩樂。
楚玥找到那家賣石頭的店鋪時,店鋪裡已經有好幾個女生在那兒了。
店主搞的還挺神秘的,想買石頭居然還要看緣分,想買石頭還要先說清楚買石頭的意義,這會兒前麵的女孩子都在排隊,店主拉了個簾子,隻能看到他的一雙手。
“我們想求桃花。”
“說個星座吧。”店主的聲音也比較蒼老,和他的手一點都不符合。
兩個求石頭的女生隨便說了個星座,店主沉默了半天,遞給那兩個女生一人一塊石頭:“你們會得償所願的。”
然後店主又仔細地將兩人的桃花運勢分析了一遍,原來這個店鋪居然還是新型的算命店鋪,難怪搞的這麼神秘。
輪到楚玥了,店主如常高冷神秘地問:“你要什麼?”
楚玥將兩塊石頭往桌子上一放:“我要你說清楚這兩塊石頭的來曆。”
誰知道店主看到兩塊石頭,二話不說打翻了簾子直接朝二樓竄去,楚玥冷下臉,收起了石頭飛快地追了上去。
店主非常地油滑,從楚玥手底下哧溜一下滑走了,也不知道他怎麼做到的,轟地一下炸開了一蓬非常臭的煙霧,熏的楚玥都不得不捂住了鼻子,店主趁機朝窗外竄去。
眼見店主就要逃脫,楚玥冷笑一聲從包裡摸出了銅錢,就要給對方一個教訓,就聽一陣激烈的風笛聲響起,外頭一陣劈裡啪啦,店主高亢地罵:“操,哪個鱉孫暗算爺爺,日你個黃毛蠻夷。”
楚玥心中一動,跟著跳下了窗戶,就見窗戶外麵範希特森吹著風笛,風吹動他金色的額發,穿著襯衫長褲的他如同油畫中的王子,衝著楚玥露出了優雅的笑容。
地上的店主捂著耳朵對著範希特森破口大罵。
楚玥三兩步走了過去,桃木劍指著店長,冷冷地道:“你跑什麼?”
店主似乎非常怵楚玥的桃木劍,在桃木劍的劍尖下哆嗦了一下,他苦著臉:“我就是偷偷做點生意糊口,不就是有那麼點違規了嗎,姑奶奶至於這樣嗎,你們想問什麼,我說成了吧。”
……
一分鐘後,店鋪二樓,店主取下了頭上偽裝貓臉老太太的頭套,露出了有幾分乾淨的臉,這是一個看起來普通的青年人,隻是眼睛的距離比較近,看起來賊眉鼠眼的,據他自己說,他是個北漂的鼠妖。
“那你為什麼要裝老太太?”
鼠妖看了頭套一眼,苦著臉道:“我這張臉沒有信服力啊,那群小女生滿腦子幻想,就喜歡神神秘秘的東西,我裝的像童話裡的預言巫婆,她們才會更相信我賣的產品啊。”
“燕大死了一個學生,死的時候她身上戴著你的石頭,另一個出事的女生手上也戴著這個。”楚玥的眼睛如同利刃,尖銳地盯著鼠妖:“其中一個丟了魂魄成了惡鬼,你覺得呢?”
鼠妖大驚失色:“仙師,真人,姑奶奶,我承認我是做了點違法亂紀的小生意,為了石頭好賣偷偷在石頭上用了妖法,但我都是為了糊口,絕對不會乾殺人放火的勾當,您說的那都是什麼跟什麼,也太可怕了,我灰衣不可能乾這種事。”
“更何況,我有那本事乾這種事嘛,姑奶奶,您看看我渾身上下,除了一身肥肉,我還有什麼,我要是有那本事,我至於被您抓起來拷問嗎?”
楚玥目光深冷,意味不明地道:“你沒有本事,可並不意味著你身後沒有人,如果你不心虛,見到我跑什麼?”
“我是真沒有。”鼠妖苦著臉,蹲在地上抱頭辯解:“您身上這麼大的靈壓,又來勢洶洶,拿著我的石頭,我不跑我還能呆在那兒啊,我哪有這麼大的膽子。”
特辦處很快傳來了鼠妖的所有資料,這隻鼠妖是登記在冊的正規妖怪,除了偷偷賣加了妖法的石頭斂財,的確沒有做什麼出格的事情。
“我就說吧。”鼠妖委屈地撇嘴,簽上了特辦處的罰款單,單子上的金額讓他直咧嘴:“我是真的良民,24K特彆純。”
簽完罰款,鼠妖灰衣猶豫了下道:“不過要說有什麼讓我印象比較深刻的買家的話……”
灰衣是個對某些感知特彆敏銳的鼠妖,那是一年前,他如常在店鋪裡做虛假宣傳,突然來了四五個小姑娘,說要買能證明友誼的石頭。
這樣的小姑娘灰衣見得多了,非常爽快地推薦了石頭,但是遞出石頭的時候,他不小心碰到了一個小姑娘的手,對方靈魂中的黑暗惡意,讓鼠妖這樣的妖怪都恐懼了起來。
灰衣膽子很小,不敢說出來這件事,就隻能把這件事壓在了心底。
“說起來,真人您拿出來的這塊石頭的確有那麼兩分眼熟,好像就是我賣給她們的那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