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第六十四章(2 / 2)

“大家分頭去找,這麼短的時間,溫辭應該跑不遠。小渝,你和牛牛先回家。”董長征拍了拍宋渝的手背,然後頭也不回跑了出去。救人如救火,容不得他兒女情長。

牛牛臉色發白,顯然是被嚇壞了。等宋渝拉起他的手,牛牛才“哇”的一聲哭了出來,“姨姨,溫辭、溫辭不會有事,對吧?”

“不會。”宋渝摸了摸牛牛的頭頂,給他安慰,同時在心裡呼喚空二,命令他保護溫辭。

空二在半空中懶洋洋的應了一聲,聽聲音像剛睡醒,還帶著幾分起床氣。然而不出三秒,他就迅速折返,雙手抱臂打著哈欠說道,“沒事,溫什麼安全著呢,嘿嘿嘿。”空二的笑聲說不出的猥瑣。

宋渝在確定溫辭安全後,悄悄的鬆了一口氣,也就不計較空二那意味深長的笑聲了。她心裡很清楚,空二是看在空間的麵子上,才願意聽命於她,至於讓這個家夥乾其他事,他是能賴則賴。

那接下來,她就要處理肇事者。

眨眼的工夫,草坪上隻剩下宋渝、牛牛,以及唐玉敏。唐玉敏捂著肚子蹲在地上,臉色慘白,神情惶恐。

見宋渝刀子一樣敏銳的眼神,她心慌的側過頭,不知道是疼的還是怕的,額頭的汗一滴滴滲出來。

“唐玉敏,我們先回家吧,我覺得有些事情我們要坐下來,好好聊聊。”宋渝笑著拉起唐玉敏,眼裡一片冷漠。

這個女人居然把主意動到了溫辭頭上,真是該死。

把牛牛安置到床上,替他擦乾淚痕,等孩子入睡,宋渝才坐進沙發,盯著沙發裡蜷縮一團的唐玉敏,開門見山,“說吧,今天到底怎麼回事?”

唐玉敏冷冷的瞥一眼宋渝,緊抿嘴唇,抗拒開口。現在沒有外人在場,兩個人就沒必要表演姐妹情深。

宋渝自然樂得輕鬆,她捧著搪瓷杯,氣定神閒的靠在沙發背,“你不說?是不肯說還是……難以啟齒?唐玉敏,不要把人都當成傻子。今天出門你遇到祁東方了,對吧?不要否認,你挎包上的手印就是證據,而且是鐵證。”

“是,可那又怎樣?大街上人來人往,我還遇到很多人。”唐玉敏抱著自己瑟瑟發抖,小肚子又開始疼了。

“唐玉敏啊唐玉敏,你是真傻還是真傻,現在這個時間點遇到祁東方,再聯想到你回家後的一舉一動,任誰都會聯想的。你敢發誓,拿牛牛發誓,這兩者毫無關聯。”

宋渝護著肚子,臉上的是前所未有的認真,以及憤怒。肚子裡的寶寶最近異常活躍,聽醫生講,就在這幾天,孩子即將瓜熟蒂落。

唐玉敏一骨碌爬起來,和宋渝四目相對,毫不退縮,“宋渝,露出真麵目了吧,你太惡毒,居然讓我用牛牛發誓。牛牛那麼可愛,你好狠的心,哪怕你用我的性命做賭,我都不會這麼生氣。”

“唐玉敏你急什麼,隻要你無愧於心,用誰發誓有關係嗎?你現在跳起來,無非是你心虛的表現。”宋渝摸著肚子安撫寶寶,這個孩子特彆頑皮,現在估計是在她肚子裡翻筋鬥,疼。

宋渝氣場全開,唐玉敏被說的彆過頭去,喏喏的說不出話來。

看見唐玉敏是這樣的反應,宋渝就知道自己猜對了。她揉著胸口,被唐玉敏氣的胃疼,怎麼會有這樣自私惡毒的女人?枉她還曾希望兩個人做一輩子的姐妹,太惡心了。

“啪”,肚子緩過來,宋渝抬手就賞了唐玉敏一記耳光。

“你知道心疼牛牛,那溫辭呢?那個孩子身世可憐又乖巧可愛,她真出了事你於心何忍?唐玉敏,你的良心給狗吃了嗎?”

“……不是,是祁東方逼我的,我……”

“啪”,宋渝喜歡對稱,忍不住又給了她一個巴掌,“一個成年人,卻被一個孩子逼迫,說出去誰信?也許祁東方是會逼迫你,但肯定是詢問舉報他爸的人,所以你二話不說就把董長征給賣了?”

宋渝盯著唐玉敏,深覺這兩巴掌打的輕了。這樣忘恩負義冷心冷肺的女人,簡直可怕。

“你還有臉瞪,唐玉敏你這是個人渣!明明董長征是替你善後,然後才揪出祁發寶的罪證,你居然出賣他,你還是個人嗎?唐玉敏,你真可悲。跟你一比,祁發寶都是好人。”

“你閉嘴,閉嘴!”唐玉敏猛的坐直,臉色猙獰的瞪著宋渝,“宋渝你懂個屁!你以為所有人都像你一樣順風順水,你根本沒有過過苦日子。你看,你在家有爹疼,他幫了攢了一大筆錢。結婚以後你又有董長征疼,丈夫對你千依百順掏心掏肺,你不懂我的苦!”

“嘁”,宋渝對唐玉敏的說辭不屑一顧,“你娘白疼你了!杜岩白疼你了!你就看不到他們的付出嗎?還是說,你所謂疼不疼的標準就是對方有多少錢?”

“不是,宋渝你不要瞎說!”

“好言歸正傳,祁東方來威脅你,你就把董長征給賣了,那為什麼要牽連到溫辭身上,這跟她不搭界呀?我想想。”宋渝用手指敲著太陽穴,陷入沉思。

隨即她像是想到了什麼,苦笑了一下,溫辭應該是代她受過。想通了所有事情,宋渝反而失去了和唐玉敏爭吵的興致,閉著眼歪在沙發裡。

如果宋渝暴怒,哪怕像剛才一樣打她幾下,唐玉敏還能組織反擊。可看到宋渝失去了吵架的興致,閉上眼睛多看她一眼都不願意,唐玉敏才開始惶恐。

也許,她真的要失去一份友誼了。

躺進沙發,唐玉敏抱緊自己,淚水順著眼角滑落,任憑疼痛將她淹沒。

且說溫辭追著天上的風箏,七拐八彎就到了大街上。路上行人來來往往,童年可怕的經曆又浮現在眼前,她害怕極了,抱住自己蹲在地上,瑟瑟發抖。

“喂,不要你的風箏了嗎?”

誰?溫辭抬起頭來,透過行人,看見前麵拐角處站著一個小男孩,他的手裡拿的不就是她的風箏嗎?

風箏!

溫辭暫時忘記了害怕,爬起來追了上去。而她的身後,隱約可以聽到溫如許的呼喊,心急如焚的那種。

溫辭的腳停頓了一秒,眼看前麵的風箏已經拐彎,隻留下蝴蝶飄逸的長尾巴,溫辭不再猶豫,抬腿追了過去。

隻要她找回風箏,回家後任憑爺爺奶奶處罰。冥冥之中,她總覺得跟著風箏走,一定會有意外的收獲。

風箏離她隻有十幾步距離,可任憑她追的氣喘籲籲,都不能接近分毫。換作彆人,可能已經放棄,可溫辭不會。她撐著膝蓋休息一會,等肺不那麼疼,她就咬緊牙關繼續追趕。

在追的過程中,溫辭還時時小心,生怕刮到新穿的裙子。粉紅色的連衣裙甜美可愛,胸前還係著漂亮的蝴蝶結,在風中飄揚,和風箏的尾巴一樣。

這是溫辭最愛的一條,今天第一天穿。

可不能弄臟,她在心裡不停的提醒自己。

不知道在巷子裡穿行了多久,反正溫辭已經完全分不清東南西北。她的眼裡隻有風箏,一心隻想把風箏拿回來。

越是單純的人越是執著,她一旦認準目標就不達目的誓不罷休。

“呼哧呼哧”,溫辭覺得自己已經到了極限,心臟劇烈跳動,似乎一個不注意就要跳出胸膛。太累了,她可能追不回風箏了。

撐著牆壁,溫辭突然對風箏失去熱情。

大不了,她花點時間再做一個,這麼辛苦,何必呢?

“小傻子,怎麼不追了?”

祁東方提著風箏,冷冷的回過頭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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