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boss,我們拿下直升機了。”體型健壯高大的白人大漢保羅提著槍走過來。
“ 乾得好, 保羅。”保羅麵前的綠發男人, 他蒼白的臉上浮現笑容, 不吝嗇地誇獎他一句。
說完, 小醜看了眼手機, 上麵的消息又讓他的笑容隱去,隻剩一片仿佛天生自帶的病態陰鬱。
這一趟過來,小醜的目的就是把安琪和哈莉一一救出。可是現在的情況看來,有些麻煩。
小醜本以為安琪是被阿曼達·沃勒當做人質,逼哈莉和自己就範。所以被當做籌碼的安琪應該是被阿曼達·沃勒關在哪裡或者帶在身邊才是。
但是小醜沒有想到的是——阿曼達·沃勒居然選擇把他家小寶貝並入了這個自殺式救援的小隊裡。
——嗬。
這個膚色蒼白的綠發男人心中冷笑了一聲。
他居然高估了政府人員顧及臉麵的程度。
這般吃相未免太過難看!
——既然如此……
那就不要怪自己搞一波大的!!!
“ well,我原本並不想這麼做的。”小醜意味不明地道了一聲。
——畢竟, 事情鬨大了會引來不必要的注意。外頭可還有兩波人對他家小寶貝兒虎視眈眈(?)呢!
接著,他的視線瞥向被手下控製住的範·克裡斯博士。
小醜大步走過去, 他盯著範·克裡斯博士頭, 纖長的脖子如蛇一般靈動,搖擺著頭顱。
範·克裡斯博士心中的弦僅僅地繃著,隻覺得自己像是被毒蛇盯上的獵物。現在, 他眼前這條“毒蛇”張開猩紅的嘴巴,用如蛇吐信那般瘮人的聲音“嘶嘶”道:“ 聰明的小克裡斯, 你發明的小東西,在多長時間內可以解開五個人的遠程控製?”
“ 我, 我……”範·克裡斯博士結結巴巴, 緊張無比。
“ 放輕鬆……”小醜揚起嘴角笑著讓人放鬆, 可是範·克裡斯博士看了卻更緊張了。
——為什麼會有人生出一張麵如惡鬼的臉, 笑容卻比魔鬼還要可怕!
範·克裡斯博士隻覺得自己的大腿筋不受控製地、隨著越來越頻繁的心跳不斷抽搐。他幾乎以為自己下一秒就要眼前一黑,被這無法形容的、直麵的恐怖嚇暈過去。可是,所有生物生物與生俱來的原始的求生欲讓範·克裡斯異常清晰地回答道:“ 接觸遠程控製,我需要距離那幾顆納米炸‘彈足夠近。接收到我的初始控製器的信號後,隻需要半分鐘就可以了。隻是……”
“隻是什麼?”小醜上前半步,逼視範·克裡斯博士。他們現在的距離,幾乎是臉貼著臉。範·克裡斯博士能夠非常直觀地看到眼前魔鬼一樣的男人那墨綠的眸子裡的幽暗深邃,整個人幻覺一般地出現了墜空感,仿佛是一下子跌入了望不到底的深淵。
“隻,隻是……”範·克裡斯博士咽了咽口水,麵色惶恐。他接下來的話絕對是小醜不想聽的。他怕眼前的這個瘋子一個不滿,他和他老婆孩子的命就沒了。
“ OH,e on 克裡斯,彆那麼‘害羞’。”小醜笑笑,在範·克裡斯博士眼裡滿是不懷好意,“ 放心說出來,我不會做什麼的,我保證!”
說完,小醜後退一步,拉開兩人的距離。他還信誓旦旦地把手舉到高於頭頂的方向。那和哈莉同樣被他改造的雕刻神秘花紋和彈膛外“愛”、“恨”兩個單詞的左輪手、槍亦是被他掛在食指上,槍口朝下。
或許是因為距離拉開,不用再那麼近距離感受到小醜身上那逼人的、壓迫的氣勢。範·克裡斯博士心裡微鬆了口氣,他的上嘴唇一碰下嘴唇,下意識地脫口而出:“ 隻是——沃勒女士在朝我要這批納米炸’彈時,特意讓我做了改裝。納米炸’彈是永久性的,控製開關的終端也在她手上。”
“ 我……我隻能做到暫時屏蔽她手裡控製開關的終端信號。如果,如果想要徹底剔除威脅,隻能做手術取出脖子裡的納米炸’彈。”
但是,這又談何容易?
納米炸彈由頸動脈注射,深入脖子,附在頸椎骨附近。人的頸椎和脊椎上布滿了大多數神經係統,而頸椎旁又有動脈血管。在頸椎附近尋找那米粒大小的納米炸’彈……這樣的手術,可是個大工程。
快速交代完這些,範·克裡斯博士的臉色更加慘白,背後盜出一片冷汗。
——完了!
他絕望地緊閉雙眼,不敢去看小醜發怒的樣子。
然而,小醜卻隻是眯著眸子沉默了一瞬,見範·克裡斯博士雙眼緊閉,一臉迎接死亡的忐忑驚慌,他突然大笑出聲。
“啊哈哈哈……”小醜雙手撫住頭,從額際處移到腦後,順了順他頭頂那醒目的綠發。
“ 哈哈哈,他可真可愛!是不是,保羅?”令人心驚膽戰的怪笑聲停止後,小醜轉身問了一句自己忠誠的心腹。
保羅對自家boss時不時cue自己一句早已習慣。所以這個體格健壯的大漢隻是端著槍,姿勢如同部隊裡站軍姿的大兵一樣標準,麵無表情地配合點頭。
—— 這時候,他隻需要保持沉默就好。
“帶他上飛機,保羅。”小醜收了笑,麵上又是一副陰沉不定的樣子。保羅更是早已對自家boss的喜怒不定見怪不怪。在小醜揮揮手後,保羅就抓著範·克裡斯博士一邊的肩膀,跟拎小雞似的把人來拖帶拽的丟進了剛劫持下來的武裝直升機。
見範·克裡斯仿佛失去全身的力氣,癱坐在直升飛機裡一副劫後餘生,大鬆口氣的樣子,保羅心中搖了搖頭,目光憐憫。
——這個蠢貨,自以為逃過一劫。
可是,按照他對自家boss的了解——剛才這個愚蠢的書呆子的言論,聽在自家boss耳朵裡,絕對是威脅。
保羅上了直升飛機,把範·克裡斯博士拽到他身邊的座位上坐好。
兩人對麵的座位上鋪了一層柔軟又溫暖的熊皮,一看就價值不菲。這是保羅特意為自家boss準備的,他可不會讓一個活不了多久的蠢貨糟蹋了。
小醜登上機艙,自然而然地坐上了那鋪著熊皮的位置,自己一個人占了三個人的地方。
低頭用手機發短信的小醜並沒有看到,他對麵自己那忠誠的心腹保羅微微挺了挺胸膛,眼裡一片滿足和蜜汁自豪。
一旁的範·克裡斯博士眼神閃爍地看了保羅兩眼:“……”
——明明接下來是要拚命的活計,這人怎麼突然這麼高興?
……
轉眼再看另一頭。
不久前結束戰鬥,才休息不過二十分鐘的眾人再度出發,向目標低點行駛。
“阿嚏!”走在隊伍中央的小安琪打了個噴嚏。
小姑娘揉揉發癢的小鼻子,一雙淡粉色的眼眸水汪汪的,惹人憐愛。
“ 怎麼了,寶貝?”媽咪哈莉第一時間關心道。
“ 鼻子癢癢。”小姑娘回了哈莉一聲,聲音嬌嬌軟軟的,帶了些許鼻音。
“ 可能是要感冒。”死亡射手說了一句,他家裡頭有個看上去比安琪大,實際上年齡差不多大小的閨女。所以,他很有話語權。
“ 晚上的風有些涼,她穿得太少了。”死亡射手看了看僅著了一身連體皮衣的小安琪道。
死亡射手這話說得在理。
此時是3月份,還是初春。白天時氣溫偏涼,晚上的時候溫度就降下來了。小孩子的免疫係統本來就不如大人,感冒著涼什麼的,也是常見。
然而,上身穿了一件單薄的修身半袖,下’身也是套了一個超級超級短的**短褲——並沒有覺得冷的哈莉:“???”
“寶貝,你冷嗎?”哈莉問安琪。
安琪?
小姑娘瞅瞅自家媽咪暴’露在外的修長筆直的大長腿,又瞅瞅自己包裹嚴實的短胳膊短腿,搖了搖頭。
不過,哈莉卻已經打量了在場的眾人。相比全副武裝,一身戰鬥服的海豹突擊隊和套了毛衫和皮衣的殺手鱷,她家寶貝穿得確實有點少了。
就連那個鑲了土裡土氣的回旋鏢隊長,也套了件夾克在外頭呢。
哈莉左右環顧了一眼,對麵的商鋪正好是服裝店。此時這座城市裡都沒了人,空無一人的服裝店最外頭的櫥窗,點著明亮的燈光。櫥窗裡套著一件早春風衣的兩個模特,仿佛正在對哈莉招手。
哈莉見了,想也沒想,大步走過馬路,一個棒球棍就打碎了櫥窗玻璃。
“嘭!”
“嘩啦!”
玻璃乍然間碎掉的聲音,突兀刺耳。
以為怪物再次發動攻擊的弗萊格和幾名海豹突擊隊士兵機警地轉身,把手中的槍對準了聲源處。和他們一頭的武’士刀也拔刀出鞘,蓄勢待發。
然而,這不過是個烏龍。
“ 你搞什麼鬼?!”弗萊格一臉地不耐煩。
“ 我家寶貝冷了,我給她拿件衣服。這礙著你什麼事了,大兵?”哈莉翻了個白眼,然後拿出櫥窗裡那件淡粉色的風衣給安琪裹上。
“ 快穿上,寶貝。”
“……媽咪,我其實不……”小安琪一張小臉兒輕皺,略為有些苦惱。
——其實,她真的沒有覺得冷。
“乖,快穿上。可彆凍著了,看你的小臉兒白的。”哈莉揉了揉安琪頭頂的小綠毛兒。
——有一種冷,叫做彆人覺得你冷。
雖然這件淡粉色的風衣是成人的衣服,安琪穿上去會很寬鬆,但是有總比沒有好。
安琪:“……”
——好吧。
見自己的話估計哈莉不會聽了,小姑娘任命地伸手套上袖子。不過,她的動作卻在不經意間飄到櫥窗裡的另一件風衣時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