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賀雲朝,一模一樣。
作孽嗎她這是?!
既然自殺失敗,他好像不想在這裡多留,慢慢騰騰地扶著護欄站起來,動作機械又僵硬,像一具行屍走肉麻木地重複著設定好的程序。
而後沒有再看她一眼,轉頭欲走。
他的手被拉住了。
喬夕茵哪裡敢放他走,他換個地方再跳江怎麼辦,她去救第二次?
氣運之子不能完,她就是奔著他來的啊!!
少女精致的容顏綻放出善意無害的微笑:“其實,你要是想死的話,不需要這麼麻煩。”
兩人靠的近,他身上強大的氣運與血液的雙重氣息壓過來,喬夕茵哪裡舍得挪開步子。
他瞥過來。
少女握住的是他的手腕,她的手指纖細又柔軟,幾乎感覺不到溫度。
和這江水一樣涼。
見男人終於有了一點反應,喬夕茵順著話說,“我是血族。”
這個台詞非常中二,察覺到他的臉色已經在變,喬夕茵硬著頭皮說:“我現在很餓,不要浪費糧食,讓我咬一口?”
她是將單純無辜演繹到極致,把“咬人”當做一件平淡無奇的事,雲淡風輕地提出來。
男人低頭看她。
突然出現以鬼魅般的移動速度出現在他身邊、大的出奇的力氣、沒有溫度的手指與一身格格不入的裝扮……哪怕現在滿街都是lo娘,卻很少能演繹出這種病態的、蒼白的、瑰麗的氣質。
似乎還真有那麼幾分可信度。
天邊又電閃雷鳴。
雨意愈濃。
他忽然感到可笑,扯了扯嘴角,道:“好。”
反正他也不知道現在該做什麼。
喬夕茵都沒有想過他會同意。
看著他臉上平靜無波的神情,眸底是陌生與冷漠,一絲趣味也無,似乎對這個世界完全絕望。
明明在上個世界,這張臉天天對著她笑,一臉戲謔地喊“小喬妹妹”。
然後他便伸出了另一隻手,把正在流血的傷口露給她。
喬夕茵倒也沒有跟他客氣,她剛剛動用了異能,是真的有點餓,於是低下頭,在他的傷口處輕輕地舔一舔。
兩顆尖牙適時露了出來。
男人的目光一直落在她的臉上,也看見了這兩顆突然出現的尖牙。
她的話已經無須懷疑,如果是假的,那她的偽裝還真是挺天衣無縫了。
但那又怎麼樣,他一點興趣都沒有。不管是投江還是被吸血鬼咬死,隻要能離開這個世界,他都沒意見。
然而,當少女柔軟的唇壓下來,尖牙抵著他的大動脈,卻隻是輕輕舔去傷口處的血珠,沒有下一步動作了。
她的神情虔誠而專注,仿佛在對待一件無比神聖的事情,柔軟的小舌摩挲過他的皮膚,緩慢溫和。
這是一種,從未有過的感覺。像是沙漠中的人發現了水源,將其視為一件珍寶,反複靠近愛不釋手,卻因不舍,遲遲沒有動口。
是……被珍惜了嗎?
事實上,喬夕茵沒有咬過人,還真不知道該怎麼下口。麵前這隻手被上帝精雕細琢,如同完美的藝術品,若是要吸他的血,她還挺舍不得。
倏爾,天邊“轟隆”一聲巨響,傾盆大雨撲麵而來。
男人下意識收回手。
喬夕茵根本沒禁錮他,他收手,她也鬆了口,隻是還保持著跪地俯身的姿勢,認真而專注。
大雨肆意落下,江麵被攪得波瀾四起,喬夕茵伸出手,以掌心為中心形成無形屏障,沒有讓分毫大雨落在他們身上。
他的眉毛稍蹙。
接著,一輛黑色的加長林肯停在了跨江大橋的儘頭。
身著管家服的男子撐著傘走出來,見到橋上的二人,瞬間變了臉色:“二少爺!您怎麼跑到這裡來了!我來接您回去……”
一抹厭惡從男人眼中閃過。
“你要走了嗎?”身邊的少女拉了拉他的衣袖。
他沒有反應。
她也不著急,自顧自說著話:“你可以,帶我走嗎?”
作者有話要說: 謝謝大家支持,新世界開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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