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也不能這麼說。
他本來沒有什麼心情, 是看到她以後氣壓才變得低沉的。
喬夕茵莫名其妙地摸了摸鼻子:她做什麼了?
賀雲朝忍下了問她昨晚做什麼去了的衝動。
這種舉動不適合他,幼稚的跟個孩子似的,他們有什麼關係,至於如此興師問罪?
所以他依然保持著冷淡的態度。
隻是他冷淡, 喬夕茵卻是自己貼上來了, 軟軟地喊了一聲:“賀哥哥。”
每次她露出這種表情準沒好事,賀雲朝已經領教過了。
他點開一封郵件, 若無其事地掃過上麵的一行行英文字母。
喬夕茵本來還想看看他在看什麼,一看是英文, 特彆自覺地把視線挪過去,落在他的側臉上, 又喚:“賀哥哥,我們商量個事唄。”
賀雲朝:“說。”
“你現在還想自殺嗎?”她認真地問道。
賀雲朝:“……”
一個“滾”字在舌尖堵著,被他壓回去了, 他的手指按著鍵盤,沒說話,慍色寫在臉上。
“開個玩笑哈哈哈。”喬夕茵自顧自笑了一下。
可惜房間裡隻有她的尬笑。
她到底受不了這樣的尷尬,又偷偷摸摸伸出一隻手去拉他的袖子,輕輕搖了搖, “其實是這樣,我可以兩天咬你一次嗎?”
賀雲朝忽然合上了電腦屏幕。
他的手上用了點力,猛地一拽,把她拉到懷裡。
喬夕茵毫無防備,差點撞著桌角。
“你有沒有覺得, ”他的神色平淡,隻是手撫上她的後頸,不緊不慢地摩挲著她的第一節脊柱,“我對你太好了點。”
喬夕茵瑟縮了一下。
他的眸子太危險,極富有侵略性,漂亮的眼尾微微上挑。
賀雲朝是桃花眼,乍看似含情,對視之後,隻有涼意。
“賀哥哥……”她的聲音軟了些許,手往他的衣領上挪,被他握住了。
“給你咬可以,”他輕柔地按著她的手背,“你是不是該做點什麼,作為回報呢?”
他憋了一肚子無名火,特彆想現在就跳起來質問她——
在他這裡不好麼,為什麼要跑去賀家,招惹賀家的人?
他已經對她做出最大的讓步了,不能安分點?
卻忘了他們本來就沒有關係,喬夕茵做什麼,應該是她自己的自由才是。
他自動把她劃到他的範圍內了。
懷中的小姑娘眼角微紅,似乎被他這副模樣嚇著了。賀雲朝也不急,就是要逼著她說出個結果來。
當他這裡是什麼,異時空生物收容所麼。
然後,出乎意料的事情發生了。
姑娘抬起頭,攀著他的肩膀,他的脖頸上落下了一個輕柔的吻。
不是咬,而是吻。
她親了一下覺得不夠,又去親他的臉頰,等第三下要落到唇瓣的時候,他伸出一隻手,擋在了兩個貼合的縫隙處。
吻落在了他的手背,指縫中是她因為驚愕微微瞪大的雙眼。
而後,撫著她後頸的手轉為貼著後腦勺,她被逼著向後退,背抵在了電腦桌的邊緣。
*
喬夕茵差點沒能從房間裡走出來。
大概是跪著出來的。
飽是飽餐了一頓,可她背和脖頸酸澀,雙唇被咬得充血,雙腿發軟打顫,最後也不知道被吸血的是誰。
他是要彌補上輩子的遺憾嗎?
罪魁禍首神清氣爽地走進廚房,脖子和嘴唇上都有牙印。
隻是以驚人的速度很快就愈合完畢了。
他是去洗手,走出來以後,淡淡地瞥了她一眼,雲淡風輕地說道:“以後隻能這麼咬。”
仿佛不把剛才的事當回事。
喬夕茵快哭了。
她現在去求饒換一個儲備糧行嗎?她寧願去屠宰場弄雞血鴨血豬血也不想這麼乾啊!
小姑娘縮在沙發上,肩膀微微顫,目空無神,真跟被欺負狠了一樣,淚珠子不要錢的一顆一顆往下掉。
賀雲朝走過來,在她身邊坐下,伸出手指拈去一顆淚珠。
她全身冰涼,眼淚卻是滾燙的。
“你好過分,”她抹著眼睛,“你這是誘拐純良少女,沒看見我身份證上寫著十八歲嗎!”
他輕嗤了聲,“那也成年了。”
喬夕茵不想說話。
“小喬妹妹,”那個熟悉的稱呼終於在今天冒出來了,他低下頭,眉眼微挑,似笑非笑——刹那間喬夕茵以為看見了上個世界的賀雲朝,“要知足。”
這個表情沒在他臉上停留多久,稍縱即逝,他又恢複了那副無波無瀾、對這個世界不感興趣的樣子。
“而且,”他慢悠悠地補充了一句,“是你先動口的。”
仿佛變態禽獸的是她一樣……
喬夕茵沒的說。
她發現了,她有再多的戲,隻要遇上賀雲朝,那她一定崩人設。
“換身能出門的衣服,”他起身,“我去賀氏,你去麼。”
雖然他不太情願,但他總覺得喬夕茵對賀家挺感興趣的——
看在他現在滿足了的份上,往事先擱一邊,暫不追究。
喬夕茵抬頭:“走走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