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候事情就不受控製了。
喬夕茵垂眉,在自己手腕上咬了一下。尖牙收不回來,碰上肌膚就見了血。身體柔嫩敏感,隻有疼痛才能讓她緩和些。
自己的血遠不如人類的血誘人。
六七點天已經夠黑,縱使有夜視能力,喬夕茵找不回自己的理智。到底是誰在那裡——還在接近她,不要命了嗎!
喬夕茵煩躁地想,步伐也加快了幾分,直到有車闖入她模糊的視線,她眨了眨眼,覺得這車還挺眼熟。
車門拉開,熟悉的氣息鑽入鼻尖,她一下子失了理智,用儘力氣把自己甩進來人的懷中。
男人麵無表情地看著她。
姑娘一身狼狽,濕剛一入懷,濕氣撲了滿麵。她的尖牙露在外麵,聲音還帶著哭腔,像是小奶貓揮著剛長出來的利爪,卻還是撒著嬌:
“賀哥哥,我好難受,我們快回家……”
“嘭”的一聲,她被放在車後座,男人坐進來,將油門一踩到底。
這可是一次膽戰心驚的飆車。
路上不知紅燈闖了多少個,都快把喬夕茵混混沌沌的腦子給搖清醒了。就在她以為自己快被甩飛出去時,車停了下來。
麵前已是停車場。
賀雲朝抱著她進電梯,同樣一身雨水的他看上去依舊矜貴,風衣遮著她的臉以免被攝像頭捕捉,終於電梯停下,他走進了房門。
“賀哥哥,”懷中的人下巴擱在他的肩膀上,輕輕地吐著氣,“我太難受了,所以……對不起……”
隨後就是尖牙刺破皮膚、血液流動。
還知道說對不起,賀雲朝被她氣笑。隻是半摟著她,騰出一隻手把風衣外套丟一邊,打開了廚房的燈。
他好像在尋找什麼。
“小喬妹妹,”他的聲音低柔,像極了獵人動手前對獵物的誘哄,“對不起怎麼夠呢?”
*
這是一個極度放縱的夜。
喬夕茵都分不清自己現在是什麼感覺了——她記得賀雲朝拿著酒,要她陪著喝,而後一口一口灌進她唇裡。
她剛喝過血,嘴唇是嬌豔的紅,被他喂的更是水潤。分明這酒難喝的沒有一絲味道,他卻咬破了自己的嘴唇,和著血渡進來。
剛喝過血的大腦總是清醒不起來,渾身飄飄然,吸血鬼享受這種感覺,於是吸血狂歡派對往往伴隨著濃烈的欲。
喬夕茵體驗到了。
她數不清究竟有幾次,賀雲朝低啞的嗓音在她耳畔哄:“乖,再來。”隨後又誘著她吸血,咬的地方卻隻能是唇。
她終於知道為什麼那些人總熱衷於雙修之法,放縱之後是非比尋常的歡//愉,她的修為何止提升一個檔次,甚至超過前一個世界攢下來的氣運之和。
隻是難受是的確的。她像是團軟軟的棉花,人仿佛也置身在雲層裡,早已分不清到底是疼還是舒暢……
她含著淚要把他趕出去,落入他眼裡就成了最好的催//情劑。他還不知羞恥地咬著她耳垂:“寶貝,哥哥厲害嗎?”
求他快閉嘴吧……
喬夕茵沒有與他說話的力氣,瞪了他一眼歪頭睡去。
賀雲朝又親了親她,才去理會床頭櫃不知亮了多少回的手機——
此刻是淩晨2:45,他編輯了一條短信發過去:
【茵茵在我這,這種事情我不想有第二次。】
他走以後,他的人應該過去處理那幾個不知好歹的人了吧。
他的笑容薄涼。
*
接到短信的賀鈞霆神色很複雜。
他現在就在警局。
喊他來的是條短信,沒有歸屬地的號碼,就說了句綁匪在這裡。
了解情況才知道是有人報了案。說是在距市中心二十公裡外的倉庫發現了三個人。
這三個人都挺慘的,不是慘了就是被捅刀子,一個人手裡還拿著槍。
這下不得了,馬上得到了警局的重視,連夜出動人去查。一查才知道他們是某犯罪團夥的人,以前蹲過幾次牢,違法的勾當乾了不知有多少。
隻是這次不知道怎麼,這三個人醒了以後跟瘋魔似的,說他們綁了個姑娘,長得特漂亮,但姑娘是吸血鬼,有尖牙,他們的武器在她麵前什麼都用不出來,似是有股力量壓著他們。
警察們可都是唯物主義者,誰會信這種怪力亂神的事情,隻當他們受驚過度神經失常。
那邊沒攝像頭,啥都拍不到,供詞又莫名其妙。難道是仇家來尋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