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著她的人低歎一聲,“算了,不用藥,物理降溫。”
還順便偷了個香。
喬夕茵沒什麼體溫,抱著確實跟冰袋一樣。
但是,這不是他無理取鬨的理由!
她的臉上有可疑的紅,聲音多是不自在:“賀哥哥。”
他淡淡地應了一聲,怕不是意識不清下本能的回應。
“你能不能穿個衣服?”
賀雲朝一下子清醒了不少。
腦海裡那個念頭很強烈——看來一晚上還沒讓她乖巧下來,那就再來一個白天?
他沒理會這個要求,低聲道,“陪我睡會兒。”
頭還難受著,他才是真的身體都不屬於自己。累了一晚上不說,淩晨醒來還要把後麵的事情處理,一直忙到太陽升起,彼時喬夕茵不知睡得有多熟。
傷害過喬夕茵的他一個也不會放過。
尤其是,那三個人。
等事情差不多處理完,他真是一點力氣也沒有了,一覺睡過去,剛醒來就頭疼難耐,這姑娘還在旁邊說風涼話。
幸好喬夕茵身上體溫低,靠近他沒什麼,也不怕被傳染。她皺著眉,用的是認真的語氣:“要不然,我們換張床?”
賀雲朝之前不是有潔癖麼,這床上一片狼藉他還躺的下去?
後麵的事情,已經可以想象出來了。
喬夕茵被狠狠收拾了一頓。
哪怕他此時力氣沒多少……但身體有種本能反應,看見他那個樣子,喬夕茵腿軟,一點異能都使不上來。
神識恍惚間,她似乎聽見男人低低的聲音:
“不要離開我……”
“不要。”
*
最後喬夕茵還是睡著了。
她似乎做了一個漫長的夢。
夢裡不是她的魔宮。這地方似天上仙境,腳下踩祥雲,兩邊是參天古樹,雕梁畫棟無一不精致,濃鬱的靈氣叫人踏進一步便不舍得睜開眼。
這裡沒有一個行人,她在偌大的仙宮裡漫步許久,都沒有見到一個生物——更彆提仙宮的主人了。
她頓覺無趣,轉身就要出門,不忘邊走邊罵:“死狐狸,就你會享受,魔界弄的跟仙境一樣,小心天上那些人下來收了你!”
而後又道:“反正我不跟你玩了,你愛乾嘛乾嘛吧,告辭!”
……用詞還真不委婉。
喬夕茵僵了一下,都說夢和現實是相反的,所以她在夢境裡才這麼潑辣。
沒錯,這並不是真實的她。
她看著自己毫不猶豫地走出門,隻是剛沒走幾步,腳腕被絨毛纏住,動彈不得。
男人從後麵擁住她,把頭埋在她頸間,低聲道:“彆走。”
然而她自己很不給麵子,“你叫我來這,我走半天一個人都沒見著,有什麼意思呀,走了走了,彆拉著我。”
“對不起……”他一失記憶裡永遠漫不經心的樣子,驚慌錯亂的可以,“出了點事,讓你等久了……不要離開我。”
這種態度,就跟她走了以後永遠都不會回來了似的。
喬夕茵覺得,夢中的自己好像是這樣的人,被這麼放了一次鴿子,下回就再也不來這自討沒趣了,
也是因為……麵對的是可以任性撒潑的人,所以才這麼不講道理吧。
“你再說幾句好話,”果真她玩心上來,故意逗那人,“我若是開心了,就不走了。”
他摟著她,輕聲道:“求你了。”
喬夕茵怔住,忍不住回頭去看,映入眼簾的隻有一張模糊的臉。
連身上的衣服都看不清。
*
夢醒時,她的手更涼,猶如跌入冰窟。
這具身體不會生病是真的,可喬夕茵還是感覺到了一絲難受。
心裡堵堵的,似乎遺失了什麼重要的東西。
然而夢到底隻是夢,夢醒以後,夢中發生的事情便記不太清楚了。她隻隱約間記得點仙境的輪廓,還有男人抱著她時說出的話。
——“不要離開我。”
果然,她一睜開眼,自己被賀雲朝緊緊地摟在懷裡。
他好像更燙了。
喬夕茵有種不詳的預感。
這回她恢複得差不多,賀雲朝卻是完全失了神誌,仁她說多少句好話,怎麼都不放手。
他好像也在做噩夢。
“賀哥哥,賀雲朝,”喬夕茵都要不耐煩了,“對不起,我錯了,我再也不亂跑了,但是可不可以顧及一下你的身體,讓我下床給你燒個熱水吃藥?”
他的反應好像更大了,眉頭緊緊擰著,“騙子。”
喬夕茵:“?????”
賀雲朝:“你叫我全名,你都不耐煩了。”
喬夕茵:“……”
不帶這麼無理取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