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喬夕茵突然接到了一個電話。
“小喬,”傳來的是賀夫人的聲音,“朝朝他暈倒了!你什麼時候回來?”
她的情緒不太穩定,聲音還是沙啞的,似乎剛剛哭過,喬夕茵也被嚇了一跳。
好端端的,怎麼會暈倒?
見她神色不對,燃哥關切地問:“怎麼了?”
喬夕茵搖頭收回手機,“對不起,有點急事,失陪了,我們改日再約。”
她的果汁還沒有喝完,又不能帶走……啊啊啊太可惜了。
不過現在也沒有時間關注這些了。
燃哥並未挽留,也沒法送她,隻有由著她離開了。
回去的路上順暢許多,比過去所用的時間差不多縮短了三分之一。
喬夕茵兩點不到就抵達醫院。
賀雲朝已經換進住院部,一端在輸液。然而雙眸緊閉,隻有胸腔微微起伏,看上去宛若陷入沉睡。
她向賀夫人詢問事情始末,對方已經泣不成聲,“我不知道……朝朝進去做檢查,忽然昏迷摔在地上,怎麼叫都醒不了,身體各功能也出了問題……”
她不過走了幾個小時,賀雲朝怎麼就變成這個樣子了?
喬夕茵坐在床邊沉著臉登錄遊戲。
賀雲朝不在線。
她走出病房,撥了一個電話回家,“媽媽你在家嗎?看看我電腦是不是開著?”
如她所料,喬母果然在家,“家裡停電了,我看你電腦還開著就把它關機了,怎麼了?”
不可抗的因素。
電話掛斷,喬夕茵卻還是想不通:她的電腦關機,賀雲朝理應消失,為什麼隻是陷入昏迷?
且她登錄客戶端,賀雲朝也沒有像往常一樣出現——更不會有蘇醒的跡象。
說明主要原因不是出在她這邊。
賀夫人抹著眼淚,賀誌毅沉著臉安慰她,卻沒辦法消除自己滿臉的壞心情。
喬夕茵在走廊上來回踱步。
病情醫院是查不出來的,賀雲朝的存在就像是這個世界的bug——喬夕茵的腦海裡冒出一個大膽的想法:他不會也是穿越來的吧?
就是情況有點特殊,本來要從電腦裡穿越來,結果卡了機,把記憶給卡掉了。
……她都為自己的腦洞震驚了。
有這個想法後,她的腦海裡驀地跳出來一行字:
解鈴還須係鈴人。
喬夕茵在醫院陪到晚上,斟酌了半天措辭,這才對賀夫人開口:“我可以去他的房間看看嗎?……就是,他用來打遊戲的那台電腦。”
比起自己,喬夕茵才是那個無辜被牽扯進來的人,這本應是賀家的家事。賀夫人看著她泛著血絲的眼眸,沒有忍心拒絕,“我帶你去吧,讓老賀留下來陪著朝朝。”
賀誌毅打了電話喊司機過來送兩人。
一路上喬夕茵都在陪賀夫人聊天。
賀夫人哭了一會兒,全然沒有了先前端莊矜持的模樣,更像一個真實的母親,看得喬夕茵都為之動容。
她說了許多賀雲朝小時候的事,一會兒哭一會兒笑,喬夕茵便聽她講,不時回上幾句,讓她感受到身邊還是有人陪伴。
“一切都會好起來的,”她說道,“都會的。”
*
賀家住著三層樓的小洋房。
賀夫人說,這是賀雲朝從小長大的地方,他不見以後,她就很少來這裡了,怕觸景生情,又陷入了回憶的沼澤裡。
這裡的生活氣息很足,就是人氣少了些,即使經常有人來打掃,房間也冰冰冷冷的。
她推開了其中一扇門。
“這就是朝朝的房間了,”說這話時,賀夫人臉上有笑,“什麼都沒變。”
什麼都沒變。
就連他失蹤那天亂糟糟的床她都沒有讓人重新鋪好,而是保持了原樣,仿佛他從來沒有離開過一樣。
同樣,喬夕茵看見了那台電腦。
電腦落了點灰,不過通體黑色,一點灰塵看不太出來。
賀夫人站在門口,遲遲沒有進房間。
喬夕茵打開了電腦。
電腦兩年沒有用,似乎出了一點故障,開機的畫麵卡了許久。
喬夕茵等啊等,好不容易有所好轉,居然跳出來一個密碼頁麵。
這該怎麼猜啊?
她問了賀雲朝的生日輸進去,顯示密碼錯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