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沒有?”
他又問了一遍。
“沒有!”
“我今天見到了喬喬,”他想了想,又說道,“原主的皇姐。”
係統:“……”
他摸了摸佩玉,唇角微彎,“還挺可愛的。”
演技不錯。
“原主最後把她殺了?嘖,真不憐香惜玉,要我我就舍不得。”
小喬這麼有意思,當然要留著,就算養著玩看她演戲也不錯啊。
係統:“……”
這到底是清了記憶還是沒清記憶啊?
為什麼還是這個花癡樣!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
它的專業能力頭一次受到質疑,係統都要哭了。
*
這一日喬夕茵都在外麵,到傍晚才回宮,活動了筋骨,因此睡得額外好。
宮女們倒是手巧,忙不迭地去采摘花瓣,說是要送到禦膳房,做成鮮花餅、鮮花糕,釀成花果茶,光是聽著就能聞到花的清香氣息了。
喬夕茵羨慕極了。
然而目前她什麼也不能喝,有了金銀花茶的前車之鑒,她現在吃什麼都要經過重重檢查。
哪怕太醫都說她身子恢複許多了。
翌日一早,宮外傳來虞言曦已經離開的消息,聞罷喬夕茵隻是挑了挑眉,什麼也沒有說。
倒是等下過早朝,常客賀雲朝又跑來找她了。
“皇姐皇姐,”他一過來,第一句話必然是喊她,“張大人說下午陪我放風箏去!”
喬夕茵慢悠悠地走出來,輕聲道,“那你去嗎?”
“不去,”他搖搖頭,毫不猶豫,“下午我要陪皇姐,才不跟他玩呢。”
便連身邊的宮女都被他逗樂了。
隻有喬夕茵雖是眯眼笑著,心中卻不平靜。
自昨天起,她便覺察到賀雲朝的不對勁之處。
不論是撒嬌時親昵的語態,還是旁若無人用小拇指刮她手心的動作。
若說前段時間,雖是表麵單純,待她卻滿滿是真心,那真是把她當珠寶含在口中似的;如今倒也不假,不過,總歸是多了幾分戲謔。
倒像是……第一個世界識破她耍小聰明的那個他。
彼時也是那樣,分明是配合著她演戲,可眼中全是漫不經心的玩味。
為什麼?
朝朝經曆了什麼一夜之間成長了嗎?
賀雲朝好似並未發現喬夕茵的走神,而是說著話,“皇姐,過幾日我要去南山寺祭天。”
地理上的知識,喬夕茵倒也懂一些。
這個時候的氣候與喬夕茵所在的南方相當,五月正是旱季,今年的旱又額外猛,東部好幾個地區都遭了災,寸草不生。這是小農經濟,村民以農田為生,沒了吃飯的本錢,根本活不下去。
而後又鬨出疾病,幾個鎮子家不成家,百姓顛沛流離。
原主記憶裡自然是有這麼一段的。
當時她與賀雲朝一同去,到寺廟後疾病複發,又被送了回去。
喬夕茵略一思索,發現與她同去的那一行人中,有兵部尚書一家。也就是說——虞言曦也可能在其之列。
難怪原主對虞言曦印象不深。
虞言曦逐步揚名時,她深居宮中不聞窗外事,一心想著複仇;虞言曦可能大放異彩時,她又因病被送回來了。到最後,也許虞言曦已經嫁入高門走上人生巔峰,可她早成了一捧黃土。
但這回,喬夕茵不會這麼做。
戲,她要看到底。
不過,喬夕茵總覺得,虞言曦這樣的人,依著她的名氣,原主不至於對她很是陌生——怎麼說都會從宮女口中聽幾句閒談吧!
除非還有一種情況。
從太後和攝政王的態度來看,要麼她有可利用價值,被捧上高位;要麼,自己把自己作死了。
“皇姐,你怎麼總是走神?”賀雲朝伸出手,在她麵前揮了揮,又去捏她的臉,“皇姐!”
他的力道很輕,指腹有薄繭,壓在她的肌膚上,有淺淺的電流迅速閃過。
這具身體的皮膚很敏感,麵對旁人的觸碰反應會很大,他可以清晰地看見喬夕茵紅如瑪瑙的耳垂。
她拍掉他的手,扶著額頭,“有點頭暈。”
賀雲朝一秒上道,“那、那皇姐先去休息?”
喬夕茵也需要一點時間去再把那些記憶消化一遍。本想點頭,卻又想起有重要的事情沒有說,拉住他:“朝朝。祭天……我可以去麼?”
“不行!”這回賀雲朝的腦子倒是清醒,頭搖得如撥浪鼓,“他們要安排馬車送我們過去,又是上山,皇姐你會不舒服的。”
這怎麼行?
喬夕茵立刻道:“我可以的。南山離京城不遠,讓他們走慢些便好了。”
賀雲朝還不肯應。
她便握住他的手指,學著他昨天那個樣子,用指腹輕輕撓了撓,“朝朝,好不好?”
他對上一雙眼睛。
璀璨清澈,比那天上月還要漂亮幾分。
“……好。”
作者有話要說: 朝朝內心:嗚嗚嗚嗚好好好你想要什麼都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