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公主(9)(2 / 2)

全職白蓮花[快穿] 蘇棠 6636 字 4個月前

喬夕茵悄悄動了法力,清晰地聽見有位侍女帶著哭腔的聲音。她所喚的“小姐”,好像是前九位中最有可能奪冠的那位。

她順眼望去。

那位小姐的詞她看見了,構思很新穎,旁人寫景,她寫人,一首七言絕句短小卻餘韻深遠。原本她是最有可能奪得魁首的。

“小姐,怎麼辦?”那侍女又問,“為這次廟會,您都準備了半個多月作這首詩呢……”

“她才說了兩句,”小姐道,隻是聲音中的低落騙不了人,“一個瓶子罷了,我是來練文筆的,大不了下次再來。”

這邊,虞言曦笑得燦爛。她對那個瓶子不感興趣,但是但凡是能賣弄文采的時候,她總是不會放過的。

等掌聲停歇,準備念下一句時,忽然,她愣住了。

一夜魚龍舞……一夜魚龍舞的下一句是什麼?

這句比較拗口,她之前背了許久都沒背下來,可她腦子裡想起來形容燈會的詞隻有這麼一首了,這才用了這首。

她隻記得最後一句是千古名句,上一句,大腦卻一片空白。

於是,虞言曦隻有道:“笑語盈盈暗香去。眾裡尋他千百度,驀然回首,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

這便算是收尾。

“這位小姐的詞真是妙絕!”掌櫃的一句誇獎還沒說完,便見人群之中,有個女聲悠悠地傳來——

“等等,小姐的詞還漏了一句吧?”

這裡人聲嘈雜,聽見喬夕茵的聲音沒那麼容易。可喬夕茵稍微使了一點小計倆,就不是難題了。

在場的觀眾安靜了下來。

虞言曦錯愣,手中冒著冷汗,若無其事道:“怎講?”

順著人群的目光,她看見說話的是個著男袍、戴冪籬、分不出性彆的人。喬夕茵壓了聲線,顯得較為喑啞些,配合著她的裝扮,若不露臉,難以看出是男是女。

見虞言曦注意過來,喬夕茵便道,“《青玉案》這首詞,正體是雙調六十七字,你這隻有六十字,還少了七個字。”

說來也奇怪,大概是為虞言曦開金手指才準備的背景設定,這個世界的詩詞韻律詞牌都有,偏偏沒有那些名句名篇名人。

這裡懂詞的人不少,聽喬夕茵這麼一說,好像也發覺不對。

“還有,這是廟會,小姐描寫的星如雨、寶馬雕車、鳳簫魚龍……我似乎都沒見到?”她的聲音平緩,冪籬下,輕輕挑了挑眉。

其實早就幾人懷有這樣的疑惑。隻是礙於大家都很欣賞這首詞,才沒有人喊出疑問。

寫的好歸好,卻不像是在寫這廟會啊。

“對啊小姐,你的想象力未免太豐富了些!”

“魚龍舞是指燈火嗎?”

虞言曦的背後冷汗直冒,不祥的預感濃烈。

“我曾偶然看見過一本書,”喬夕茵微微一笑,“書上記了一首詞,名為《青玉案·元夕》,作者是辛棄疾,原句為‘蛾兒雪柳黃金縷,笑語盈盈暗香去’。不知是否為小姐背的這首?”

元夕即上元節。

難怪這詞中描寫的與廟會所見之景略為突兀,根本就不是寫廟會啊!

“你不要血口噴人!”虞言曦一急,慌忙為自己找借口,“你看的是什麼書,怎麼會有這麼巧的事?”

她的聲音尖銳,明眼人都能看得出來她的緊張。

見喬夕茵不語,她又喊了一句:“你倒是說說看啊!”

一個從容不迫、氣定神閒,一個慌張失措、緊張顫抖,單從兩人的表現就能看出事情的真相了。

“許是我記錯了吧。”喬夕茵掩唇輕咳幾聲。

這一下倒是嚇著了賀雲朝,急忙扶住她。

如此一來,本就倒向喬夕茵這邊的眾人心偏得更厲害了。

“小姐可否說說你寫作此詞時的想法?”

“難怪連紙筆都不用,原來是背好了的啊!”

“廟會上還有這等黑幕,這看得有什麼意思!”

“姑娘,不要太著急,瞧瞧把人都驚著了。”

掌櫃的本還想等一等,一聽見有人說他黑幕,立刻站不住了:

“諸位,諸位,且聽我一言。既然這位姑娘的詞作真偽有爭議,那麼這瓷瓶便給我們第六位姑娘,大家看如何?”

第六位姑娘,正是那位除了虞言曦之外,呼聲最高的姑娘。

虞言曦的臉變得煞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