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好像什麼都沒做過吧?
她都不知道該怎樣形容自己現在的心情了,見他表情太過戲謔,隻當他在開玩笑,轉移了話題,“我父親去西北,並未為了尋找龍息劍,而是尋找陣法?”
見她認真起來,賀雲朝不再與她開玩笑,點了點頭。
龍息劍在東南,再聯係上國師的說法,喬丞相的目的就更不可能是找龍息劍了。
她問:“為什麼?那裡通往另外一個世界嗎?”
賀雲朝道:“也許吧。”
“那我的父親,也去了另外一個世界嗎?”這時候,她的神色平靜下來,語氣也是清淡的。
這句話,她是提原主問的。上一世,原主為了替父報仇,甚至獻出了自己的生命——她該得到一個結果的。
這個問題,其實賀雲朝也給不了回答。
他想了想,點點頭,“嗯。”
若這麼說,西北的那方神秘的陣法,該是連通兩個世界的鑰匙。
虞言曦、國師——一共有兩位穿越的人。
所謂“金光大作”,應該就是陣法啟動,鬥轉星移,時空扭轉,送來了不該屬於這個世界的人。
而紫氣,則是龍息劍所帶的真龍之氣。當二者在空中相撞,意味著一次時空轉換,開始了。
*
用晚宴時,徐太守姍姍來遲。
徐玉兒仍然很活潑,說是災情有了好轉,不少地方都重修了。今日,那群不知有多摳門的富豪,竟是主動出錢出糧出人,幫助百姓修複他們的家園。
百姓們直呼是真龍臨世。
隻是她說道:“喬姑娘,我在城門施粥時,遇見了一個道士。那道士跟我說,神農山的紫氣消失了,因為紫氣降臨了人間。我問他是什麼意思,他又說有緣人自會知道……這人怎麼這麼奇怪呀?粥也不喝。”
喬夕茵笑笑:“我也不知道。”
隻有飯桌上的徐太守默默飲酒,將酒杯遞到賀雲朝麵前,“賀公子,我敬您一杯。”
若不是賀雲朝給他的玉牌,他也無法調集這些人主動賑災。
這鄂州的災情啊,終是看到了希望。
他不知賀雲朝代表的是哪一方勢力。但,隻要賀雲朝亮了身份,他一定會永遠追隨這一方。
酒過三巡,喬夕茵環視一周,輕聲問道,“虞小姐去哪了?”
徐太守回道:“說是今日,有一隊拿著兵部尚書府信物的人來官府,找他們小姐。虞小姐現在神智不太穩定,我便讓人把她帶回去了。”
何止不穩定,她整個人似是瘋癲了一樣,隻會呆呆地看著前方。找大夫來看了,說是撞壞了腦子,人估計傻了。
喬夕茵便應了一聲,沒有再多問。
回去也好,彆再整出什麼幺蛾子了。今後她要麵對什麼,就與她無關了。
賀雲朝漫不經心地低下頭。
當時那個瘋瘋癲癲的女人找上他,說要揭穿喬夕茵的真麵目。喬夕茵什麼人他不清楚?既然她瘋了,那就讓她瘋下去吧。
到了夜裡,有人來敲了她的房門。
賀雲朝端著藥進來。
據他所說,兩人分開以後,他見前方隻有一條路可走,便順著路向前,在儘頭找到了四個托盤。托盤內,放著這四件寶物,猶如貢品。等他伸手輕輕一碰,寶物自動飛入了他的手中。
頭頂一顆珠是長有三葉的花,花開在葉上,結了紫黑色的果實,宛如一顆瑪瑙頂在莖葉上。
江邊一碗水似蓮葉,葉片很大,中間凹陷著,如同一個盛有水的碗。
文王一支筆的花序形如毛筆,說是古代有位諡號文的帝王路過神農山,用此物寫字,因此得名。
七葉一枝花是最好辨認的,一株花長了七片葉子。
這四種藥,其實在不同的地方有不同的叫法,醫術上也有記載。
隻是屬於神農山的特有產物,這邊的百姓以其形狀形象地為其取了名字,口口相傳,成了今天的樣子。
四種藥一塊熬了汁,汁液是晶瑩的琥珀色,聞著有清香,隻是苦味居多。
喬夕茵皺著眉,有點下不了口,“真的要喝?”
“不然?”他低頭吹了吹,“熬了許久,可彆讓我白忙活一場。”
這可怎麼撒嬌都沒有用了。
這具身體,病弱是沒了,但先天的疾病還是有的。藥吃下去,對她有益而無害。
她皺著臉悶頭灌下,苦味嗆得她直咳嗽,一連吃了好幾顆蜜餞,才稍微緩過了神來。
果然,喝中藥還是這個世界上最痛苦的事情之一。
藥初一入口,隻覺清涼無比,過了喉嚨後又開始火熱,在腹內灼燒。喬夕茵也說不上是什麼感覺。
她見賀雲朝把藥碗遞給了門口候著的家仆,便問,“你還不走?”
作者有話要說: 賀雲朝:你在開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