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夕茵突然彎了下嘴角,露出一個無辜的笑容,“娜娜,你想見鬼?我們現在就可以出去。”
娜娜:“……彆彆彆。謝謝您。”
於是這個話題沒有繼續下去。
“小喬,清明節要不要出來玩呀?”話鋒一轉,她又糾結起了那個問題。
喬夕茵思索片刻,沒有及時給出回答:“嗯……我想想吧。”
夜深,喬夕茵摸索著找回第一個世界的習慣,看了幾眼英語單詞,在十一點左右躺了下來。
眼前一黑,她又來到了賀雲朝的臥室。
書本是攤開的,朝著純白的牆。賀雲朝不在書桌前,喬夕茵有足夠的視野可以打量這個房間。
房間的色調很冷,以藍灰白為主,桌角堆著些體育用具,書架裡全是與學習有關的書。他的床上不亂,被褥疊得整齊,上方放著印有白色花紋的灰色抱枕。
一個再正常不過的、十七歲男生的房間。
不過,相比起喬夕茵的認識,這個房間有些過於安靜了——少了點什麼呢?
親人。
這個世界,作為失去記憶的已死之人,喬夕茵是沒有父母的。
就算有,她也不知道。
正想著,門被人推開。
少年正打著電話,鬆鬆垮垮的睡衣穿在身上,隱約可以看見介於少年與青年之間的線條,慵懶又迷人。
“清明是嗎?有空的,我看著回去一趟吧……”他邊說邊坐下來,低頭看了一眼攤開在桌上的數學書,笑意愈濃,“嗯,我要回去一趟。”
電話另一端的聲音喬夕茵聽不見,想來應該是關係不錯的親人,也許就是他的父母。
剛剛還在猜賀雲朝的父母呢,原來是不在這啊。
賀雲朝又在做題。
他們在學校布置的作業量很多,但他似乎不太喜歡在晚自習上把作業寫完,總要留一些時間出來,不是睡覺就是做彆的事。
而後晚上回到家,一個人坐在書房前,再不緊不慢地把這些作業做完。
他下筆的速度很快,遇到計算題寥寥在作業本上寫幾個字,就得出結論了。喬夕茵對比了一下自己幾乎跟他不一樣的答案……想來,準確率也是很高的。
他對著化學卷子發了沒一會兒呆,一麵還沒寫完,忽然把作業本合上了。
然後,目光又投向了數學書。
喬夕茵:“……”
他到底對數學愛得有多深沉!
喬夕茵經曆了幾個世界,不能說活了多久,但好歹參加過兩次高考,最不擅長的科目有兩種:
以數學為首的理科類科目,以及,以英語為首的非母語科目。
學文科不需要學物化生,於是其中,數學又居首要。
尤其是現在麵對的還是更難的理科數學。
英語可以睡前看幾個單詞。睡前寫幾道數學題?她才不要呢:)
所以她無法理解愛數學是一種什麼樣的心態。
喬夕茵幽幽地歎著氣,看他自如地運筆,流暢地在空白處寫下一行行數字,心想著人與人的差距。
卻說,她現在是數學書了,她的數學會不會提高呢?
指針不知不覺指向十二點。
風掀起窗簾的一角,連外麵路燈都熄了幾盞,城市也進入了夢鄉。
賀雲朝似乎還沒有要睡覺的意思。
又是半個小時過去,他起身,目光落在了書架的頂部。
順著他的視線望去,喬夕茵看見了一包咖啡粉。——他還想趁夜奮戰?
不行不行!年輕人不要老熬夜!
泡咖啡的念頭是一瞬間產生的。
從前賀雲朝在公司,咖啡喝了不少,不過對它的味道談不上喜愛。這東西很神奇,容易上癮。
他又坐下來,打算再做一道題。隻是抬起手,怎麼都翻不動下一頁了。
那張紙似是被緊緊粘在了數學書上,不論他用多大的力,依然紋絲不動。
喬夕茵心中輕哼,翻不動就趕緊去睡覺,題什麼的明天還可以做嘛,這麼沉迷學習做什麼!
賀雲朝的眼底閃過一絲促狹的笑意,將數學書合上——這回翻得動了。
於是,他又將桌上的東西簡單地收拾了一下,熄了台燈。
房間陷入黑暗前,他動了動唇,喬夕茵捕捉到了口型——似乎是“晚安”。
他在對自己說晚安嗎?
她心裡想著,卻是情不自禁地揚了揚眉,悄悄在心中道了一聲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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