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洵很快就讓安雪鋒見識到了導遊到底行不行。
“你做什麼——”
驚訝忍耐的男聲響起, 即使以安雪鋒強大的定力他也忍不住深呼吸,一手把著方向盤,一手摟住擠到他腿間, 尾巴纏繞在他腿根的惡魔。
衛洵剛才變成了雪貂, 從安全帶中解放出來後跳到了安雪鋒的大腿上, 然後直接在他身上變成了人。安雪鋒第一反應是飛速抽出夾縫收納盒中準備的薄毯將衛洵牢牢裹住,聽到不著寸縷的愛人在懷中得意哼笑, 安雪鋒狠狠磨了磨後槽牙,一時間無數話盤旋在心中,半晌才低聲訓道:
“你怎麼不穿衣服……我不是給了你那些道具……”
動物態變人是沒有衣服的,但安雪鋒老動物人了, 當然有特殊的一秒穿衣技巧(道具),他給衛洵準備了好多, 特意叮囑他隨身帶著。
“我忘了帶。”
衛洵無辜道,頂了頂淺灰色的薄毯,試圖探頭:“好悶,憋到我了。”
特彆改造版的越野車加大了內部空間, 讓身高一米九五的安雪鋒不會覺得逼仄, 現在加一個衛洵就顯得有些擁擠,兩人緊緊貼在一起。安雪鋒本身就不太怕冷,上半身隻穿了件T恤, 結實的手臂能清晰感到衛洵光滑的微涼的肌膚。
一瞬間安雪鋒手臂繃的緊緊地, 肌肉線條堅硬的像鐵一樣。衛洵想探頭的動作直接被他強勢鎮壓,連翹起的白色發絲都被他單手塞回到了薄毯中。
雖然這段路上沒其他人也沒有什麼車,車窗上也都貼著防窺視的全黑車膜, 但安雪鋒就是不想讓衛洵被看到一丁半點, 尤其是後麵的玉米狼筍好奇試圖探頭過來看, 安雪鋒直接厲聲嗬斥把它吼得緊緊貼回到後座上。
要不是現在空不出手,他都會把玉米狼筍直接丟下車去。這樣的衛洵除了他以外誰看都不行。
“你坐回去吧。”
然後安雪鋒試圖隔著薄毯把衛洵從身上撕下來放回到副駕駛位上,但衛洵直接變成了惡魔的樣子,堅韌有力的尾巴圈住了安雪鋒的腿根,縮小版的惡魔之翼連同手一起緊緊摟住了安雪鋒的腰。
自從獲得了惡魔之恥稱號後,衛洵就不是隻在異化態的時候才能變為惡魔了。正常情況下佩戴稱號他也能運用惡魔的力量,長出惡魔細尾、惡魔之翼等等惡魔特征,不用全身都變成惡魔。而且根據惡魔善於偽裝、欺騙的特性,衛洵也可以調整一下自己的身高體型。
這地方不好停車,即使安雪鋒再強也不可能一手掌握方向盤,一手弄開衛洵的手臂翅膀尾巴,還要裹緊毯子讓他不走光。安雪鋒隔著薄毯,手指在衛洵惡魔翅膀根揉動,翅膀與肩背的連接點最為脆弱敏·感,安雪鋒試圖軟化衛洵。
果然衛洵喉嚨中溢出愜意的歎息聲,身體軟了下來,抓住機會安雪鋒趁機想把衛洵撕下來,但惡魔長尾仍緊緊纏繞在他身上,嘗試幾次無果後,安雪鋒最終無奈和懷中衛洵商量道:
“咱們再這樣開下去得進局子。”
當衛洵笑吟吟再問起導遊行不行時,安雪鋒直接乾脆利落改口:“導遊行,真的行,都是旅客不行,蜥蜴公爵他們沒聯結絕對怪銀月殺手,當初追夢人他們沒恢複也是張星藏這人膩歪。”
但他這麼說衛洵也不乾,在那胡攪蠻纏:“你說旅客不行?”
“操。”
衛洵既是導遊,又是旅客!哽住的安雪鋒竟難得爆了句粗口,他被氣笑了:
“我數三個數,你真的不下來?”
雖然懷中的衛洵很乖,沒有故意折騰亂動,也沒有碰什麼其他的地方,就跟心血來潮的惡作劇一樣,反倒是他對你親昵的一種表現。但這可是在馬路上!安雪鋒的良知讓他不能放縱自己在馬路上這麼貼貼,直接給衛洵下了最後通牒。
不過即使安雪鋒口氣裝的很凶,但如果衛洵能露頭就會發現,安雪鋒的臉根本板不起來,每每感受到依賴在他懷中的衛洵,安雪鋒就想下意識想微笑,這種親密貼貼不就是他想的那種浪漫戀愛生活嗎,怎麼能凶老婆呢?
正是因為有聯結在能感受到安雪鋒最真實的情緒,衛洵才蹬鼻子上臉。更何況這路上也沒什麼人,以安雪鋒的實力他根本不可能翻車。
“我不下來。”
他挑釁道:“你罰我啊?”
因為潔癖,衛洵其實很少與人親密接觸,要放在往常,在這種不能洗澡的地方,衛洵也不會光著擠在安雪鋒懷中。
或許是剛才獸獸態貼貼加深的聯結吧,讓衛洵忍不住想近距離接觸安雪鋒。想要什麼就去做,他從來不會委屈自己,衛洵最會得寸進尺了,尤其是感受到安雪鋒同樣躁動的情緒後,他更是肆意。
相較於溫馨的觸碰,他更追求些刺激的,粗暴的,衛洵興致勃勃想看安雪鋒要怎麼教訓他。
“行。”
安雪鋒哼笑著應了聲,不再多說,直接乾脆倒數了三個數。
“三。”
“二。”
“一。”
裹在薄毯下,聽著倒計時,衛洵的心臟跳的越來越快,他忍不住將安雪鋒想象成危險的敵人。那黑暗的未知和緊緊鉗住他的,蘊含強大力量的強悍有力的身體,都讓衛洵覺得興奮又刺激,期待安雪鋒的‘教訓’。
倒計時結束,衛洵屏息凝神,忽然他感受到安雪鋒的一隻手探入毯子,握住了他的翅根。不再是隔著薄毯,而是直接溫熱有力的手與惡魔之翼根部的碰觸瞬間讓衛洵頭皮發麻,下意識想掙紮卻被薄毯外外如鐵鉗般壓住他脊背的手阻擋住。
兩隻手?
衛洵短時間神遊了下,難道安雪鋒竟然雙手離開方向盤了?不對啊,這不像他會做的事情吧。
“嘶——”
但下一刻衛洵渾身一僵,那握住他翅根的手毫不猶豫用力拔了拔他的翅膀,一瞬間難以忍受的酸麻感如電流般從脊背傳來,衛洵翅膀條件反射的一掙想去抽敵人的臉,但卻被拿捏的死死的,被強壓著隻能任由手指玩弄翅骨與翅膜的連接處,指甲每一次劃過激起的酸麻感都讓衛洵渾身肌肉緊繃,後腰繃出漂亮脆弱的弧線。
然後他又感受到有冰涼的,骨節分明的手指在他腰窩處流連忘返。
三隻手?
衛洵:?
“* * *?!”
“嗬……”
衛洵驚訝脫口而出的瞬間就聽到薄毯外傳來熟悉的低笑聲,被戳破真實身份,那些落在他身上的‘手指’們不再偽裝。冰冷濕滑的觸手纏繞在翅根,大大小小吸盤的吸附激起了衛洵一連串的雞皮疙瘩。
“你是自願挨罰的,那我就不客氣了。”
* * *與安雪鋒的聲音融合在一起,在衛洵聽來卻像遠在天邊,太過了,這實在太過了,太久沒跟* * *接觸,隔著衣服還好,但這種觸手直接與全身皮膚相貼的感覺讓衛洵受不了了。他天天盯著安雪鋒洗澡洗漱,但誰知道* * *有沒有天天洗觸手?更何況觸手本身就給人以黏膩入侵感。
“不……”
這次是衛洵主動想要掙紮脫離,然而卻遲了。鬆開的尾巴被觸手纏住,一直纏繞到尾根,觸手尖端擠進手指間,仿佛十指相扣。更多的觸手盤踞在他胸口,似乎寄居在衛洵心臟中,比它更侵入更深的蝴蝶碎片,還有其他觸手流連在後腰,肩膀,脖頸,胸膛……
薄毯包裹下的黑暗猶如深不可測的海底,無法出聲,無法思考,衛洵像一隻被深海怪物引誘的海豚,他的身體被觸手徹底掌控,這些觸手不帶有任何一絲曖昧的情緒,隻有陰暗瘋狂的占有與侵蝕。
衛洵被結結實實懲罰了一路,等越野車終於到了天壽山腳下,安雪鋒把沾滿各種液體的薄毯丟進垃圾袋,半跪在衛洵麵前用濕巾給他清理身體時,累的眯著眼睛半睡半醒的衛洵難得乖巧。
“* * *太過分了。”
看他身上一片狼藉的景象,安雪鋒心疼的皺起眉頭,一邊擦拭一邊罵* * *:
“唉,他可不像我會疼你,你還撐得住嗎,該死的變態。”
“要放以前這種變態我得槍斃他一百遍……”
“是他變態,還是你變態?”
忽然間衛洵抬腳踩在了安雪鋒肩膀上,他半睜著眼,純白睫毛垂落,似笑非笑,居高臨下望向蹲在他麵前的安雪鋒。藍色與黑色的眼瞳對視,目光碰撞在一起,衛洵笑了笑,拉長聲音:
“還是——你們都變態?”
安雪鋒沒有停下手中擦拭的動作,他瞳仁黑的深不見底,深深望向衛洵。有那麼一刻他的眼眸如深淵般讓人無法直視,頭暈目眩,但衛洵沒有轉移目光,仍舊凝望著他。
“都變態。”
最後是安雪鋒先低下頭來,他笑著曲起手指彈了下衛洵的腳趾,指尖在碰觸的瞬間變為觸手,吸盤貼了下如玉般白皙的趾肚,快的像錯覺一樣,又像一個親吻。
“都疼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