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和我約會嗎?請補訂章節作為禮物送給我吧! 無論如何, 他的強大毋庸置疑。
但當看到丙九臉色時,所有人心裡咯噔一下。
丙九竟然臉色發青!
霎時間老手旅客們腦補了無數。
這就是醉美湘西的可怕嗎,連第一晚的住處都危機重重, 竟讓瘋子丙九忌憚不已!
他們在這裡要住一整晚——到時候還有幾個人能活下來?
小龍義莊, 危險!
——
衛洵臉色發青——
被凍得。
小龍義莊大門一開,衛洵仿若瞬間來到南極, 還有架功力十足的空調衝他猛吹, 凍得衛洵頭皮發麻,差點抖起來。
冷血者這個弱點,還真有點要命。
“放。”
衛洵言簡意賅命令道, 其實他現在說話就有點鼻音, 還好沒人發現。
感冒了,必須趕快把身上衣服烤乾才行, 他衷心希望小龍義莊裡麵能暖和點。
不然要是感冒再發燒,再多死亡倒計時也不夠他折騰的。
石濤把丙九放下來後, 背上空蕩蕩的, 竟然還有些不習慣。看被雨水浸透的衣服緊貼丙九在身上,竟顯得他有些過於瘦削單薄。
當丙九的身影消失在屍群後,漸漸遠去時,莫名的恐慌感襲來, 石濤竟下意識想追上去。但他剛邁出一步,卻渾身寒毛豎立, 渾身血液都像凍結!
院子裡的屍體們, 在盯著他!
數十對死寂的,下陷的漆黑眼眶死死鎖定石濤,莫大的惡意與森然冷意襲來,讓石濤瞬間冒了滿背冷汗, 無法動彈。
幸好有人覺察到他的異樣。
石濤被身後人拽著退了好幾步,那種被凝視的寒意才終於消失。
“石老弟,當心啊。沒有房卡,咱們可是不能進去的!”
“謝,謝謝啊。”
石濤仍有些魂不守舍,勉強笑了笑,對將他拽出去的人道謝,遲疑道:“謝謝,王……”
“嗨,胖子我虛長幾歲,小老弟不介意的話,就叫我聲王大哥吧。”
王澎湃不在意拍了拍胖肚子,笑嗬嗬的,善意告誡道:“石老弟受傷了?有傷咱得趕緊治啊,在這鬼地方可不能走神!”
“多謝王大哥關心。”
石濤也知道自己狀態不對,眼中對胖子多了分感激,解釋道:“我沒受傷。”
之前的戰鬥雖然血腥激烈,但怪物都在攻擊丙九。石濤沒有受傷,他隻是在一次次回味那種瘋子般肆意奔跑的感覺。
從手臂折斷開始,他在旁人眼中永遠都是個殘疾人。
‘我來幫你吧,畢竟你不太方便……’
‘沒事阿濤,有哥哥在,哥能養你。’
大家都是好心,但好像手臂斷了,他就廢了。現實中,他正直壯年時被運動隊退下來,找不到其他工作。
旅程中,他仍因殘疾受到更多的磋磨,旅程中多是狼狽逃跑,靠過人的體力與恢複力,才能勉強苟活。
但剛才那場戰鬥不一樣。
石濤眼神複雜。
不是逃跑,而是正麵對敵。看,他還能背著丙九,沒有拖他後腿,雖然作用隻是一點點。但也讓石濤覺得……
斷臂沒什麼大不了的,自己還有用。
他還能更有用。
丙九給了他這個機會。
“丙導啊,似乎變得不一樣了。
聽王胖子喃喃,石濤下意識點頭。
是啊,無論旁人對丙九評價如何,石濤重新認識到了丙九。
瘋狂,強大,神秘,難以捉摸。
隻有這樣的人,才能危機四伏的旅社中生存的更好。
石濤也想成為像丙九一樣的人。
“小龍義莊興建於清朝,具體時間已不可考。”
打工人衛洵還不能休息,他領完房卡回來後,麵無表情念著導遊詞,帶領旅客們一路穿過站滿屍體的天井,進了正屋。
“清末外敵入侵時,清末將領羅榮光率兵死守大沽口炮台。‘人在大沽在,地失血祭天’,麵對兩萬敵軍,守軍將士無一退縮,最終全部英壯烈殉國。”
“湘西五峒六寨的司魁馬老司敬兵勇忠義,率弟子門人主動出湘,送烈士們歸鄉。途徑烏螺山時,曾在小龍義莊落腳。”
正屋不大,裡麵停了十來口薄木棺材,潮氣與屍臭氣彌漫,棺木不知放了多久,上麵長了層汙穢黴斑,幾乎把棺前的木頭牌位都糊住,看不清棺材裡究竟是何人。
見慣了外院天井裡數十僵立的屍體,正屋裡十幾口破棺材而已,旅客們已經見怪不怪了。
苗芳菲認真將丙九每一句話記在心底,另一邊仍在想外院中的腐屍,讓屍體們光天露地站在天井裡經受風吹日曬,風霜雪雨。這不像停屍,倒更像是……
更像是在被刻意折磨。
苗芳菲心下一沉,才到第一個景點形勢就如此凶險。真不知道這次,究竟有沒有人能活著從醉美湘西出去。
正屋過後,才是給他們這些旅客們落腳的地方。客棧般的建築年頭不小,總共有三層,狹窄的木樓梯沒有扶手,既高又陡,走在上麵嘎吱作響,時刻擔心它會突然斷裂。
不過在這裡溫度到提升不少,比前麵的正屋和小院都好得多,起碼不陰冷,還能遮風擋雨。
“明天早上五點,一樓大廳集合。”
八名旅客,三個兩人家庭,兩個一人家庭,分到客棧二層三層,分房卡時,衛洵看著旅客們一個個如喪考妣的抑鬱臉色,心裡不由得疑惑。
這還有什麼不滿足的?
不就是屋裡潮了點,蟲子多了點,床單黴了點嗎。
荒山野嶺能住就好了,難道還想要什麼總統套房?
嘿——彆說,這客棧裡還真有間‘總統套房’,衛洵看過了,他很滿意。
不過那是他住的地方,和旅客們無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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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悚悚大禮包裡開出來的東西,看起來有點沒用——都在生死存亡的時候了,誰還貪圖享受呢,來點更實用的不好嗎!
但衛洵就喜歡享受!住好,吃好,玩好,這是衛洵的旅遊信條。再說了,以他這身體狀況,要是再休息不好吃喝不好,裹著濕衣服睡一晚,明天旅客們就全得跪下來求他——
求他千萬彆死。
“今晚,請,請您……”
嗯?
等著趕緊發完房卡回房間的衛洵忽然發現,苗芳菲在領了房卡後,並沒有離開,她低著頭,難以啟齒般,聲如蚊蚋。
“請您……來,房間……”
說罷苗芳菲衝著衛洵猛一鞠躬,緊接著落荒而逃,跟後麵有猛鬼在追似的。
跟他同一間的石濤衝丙九尷尬笑笑,聲音小的幾乎聽不到:“我,我也是,等您。”
說罷他也匆匆跑了,隻留下滿頭問號的衛洵。
去你們房間乾什麼?
看你們發黴的床單嗎?
哈!
衛洵被自己刻薄的幽默逗笑了,也知道苗芳菲石濤估計是有正事。正想著等回屋好好泡個熱水澡後,去看看也無所謂時,衛洵感到自己手心被撓了下。
瞬間他起了一背雞皮疙瘩,差點跳起來。臉色極差掃眼一看,衛洵發現鬨幺蛾子的竟然是林曦。
“我……準備好了。”
明明都是淋雨走山路的人,林曦看起來就是比其他人乾淨好多。他靦腆低著頭,像是個純情小白兔,完全看不出之前瘋狗般的癲狂。
林曦低著頭,露出自己最好看的後頸。在丙九‘熾熱’目光下,他身體微微發顫,紅暈從臉頰燒上了耳畔。
最後他小聲說了句‘等您’,然後就跟受驚小鹿般跑走了,跑到一半,還回頭看了眼衛洵,暗示般望了眼衛洵的腳,笑起來很好看。
這聲‘等您’就跟石濤乾巴巴硬邦邦的‘等您’感覺完全不同,十分勾人,在場旅客同性戀異性戀都聽得心頭一晃。
準備好什麼?
衛洵嫌棄看了眼自己的腳,被水浸透,沾滿汙泥的軟底鞋。
不出意料,他還得穿這雙鞋走五天山路。
衛洵覺得這樣不行。
林曦剛才也在看他的腳,還謎語人似的扭捏不說話,這什麼意思?
難道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