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什麼東西？”
冷眼旁觀的牙獵人看小蜥蜴不再掙紮, 像死狗一樣被那截雪白指骨扣著，要不是還在抽搐的尾巴尖都看不出死活。雖然牙獵人煩透了小蜥蜴，但看它落到這種境地心情難以言喻, 看向龍獵人的目光中多了幾分審視與提防。
這是在殺雞儆猴？還是說要控製住小蜥蜴來威脅他？
牙獵人不由得小蜥蜴說的那些什麼他們是一體的，要融合在一起的。牙獵人一向都當笑話聽, 但他真的沒放在心上嗎？倒也不是。想當初他絞儘腦汁回憶時突破精神力極限, 獲得的那幾柄光鞭就能割斷他與其他東西的聯係, 就說明這事並不是不可能。保不齊他之前是什麼多重人格，分出去了幾個。
隻是牙獵人不想跟誰融合，融合以後他還有自我嗎？誰主誰次？小蜥蜴提過幾次他們本來就是一體的, 它這種主動勁可讓牙獵人警惕的很。融合這事對誰有利誰就會主動, 他可不傻。更何況他自己不知道要怎麼融合, 看小蜥蜴這樣子恐怕它是知道的。
它為什麼知道的比他要多？難道他失去的那一大段記憶都在小蜥蜴那裡？難道說要論多重人格是它主他次？主人格要把其他人格統統吞噬？牙獵人雖然常年在野外追蹤動物拍攝，一年到頭來也回不了幾次市內，但也看過些電影和歐美劇, 有段時間的美劇就愛演刑偵的，什麼FBI和犯罪心理學, 牙獵人也沒細看，就記得好像是有個多重人格的連環殺人犯，主人格依次吞噬副人格來增強自己的力量。
現在帶入到自己，牙獵人不寒而栗, 哪怕殺了尼德霍格一通胡吃海塞吞了一堆龍心龍骨龍肉實力增強, 都難以消除心中的躁動壓抑, 精神力方麵的弱勢始終是牙獵人的心結, 通常主次人格的吞噬得看哪方精神力更強，這方麵牙獵人是真沒把握。這其實不是他和小蜥蜴第一次單獨見麵，私下裡他們見過許多次, 最該死的是牙獵人幾次想對小蜥蜴動殺手，但冥冥之中似乎有一股力量在阻止他，讓他越發心煩意亂。
甚至有次他狠下心吞了一大塊龍腦，以新補充的精神力強行壓過心中的躁動，要對小蜥蜴痛下殺手時，芬裡爾狼竟然仿若察覺擋在了小蜥蜴身前，氣的牙獵人雙眼血紅，硬是收了手。眼下看著芬裡爾狼一直挨劈，未嘗沒有撒氣的意思在，但冷靜下來後牙獵人不怪狼，他看出當時芬裡爾狼的表情其實也很茫然，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擋過來。
芬裡爾狼的動作更讓牙獵人確信，他和小蜥蜴或許真是一體的，而且無法互相傷害，甚至可能更嚴重——他們是同生共死的，誰都無法獨活。
但這卻讓牙獵人更厭惡跟小蜥蜴融合，如果要融合，那也得是限製住小蜥蜴後他吞噬它，他一向不是被動挨打的人。小蜥蜴這事單他一個人難以妥善解決，或許他得找個幫手，但這種事能跟誰合作？牙獵人誰也不信。有段時間他甚至懷疑丙一，畢竟丙一之前可是到哪裡都抱著那個蜥蜴蛋，說不定也跟小蜥蜴有聯係。
但若是非要選合作對象，牙獵人也隻會決定選丙一。畢竟在這所有人中，隻有丙一也突破了精神力極限，拿到了刀。牙獵人認為在這方麵他們或許處境相似，也隻有他們倆能互相解決問題。
跟丙一並肩作戰這麼些天，牙獵人對他的喜好也看出來點，丙一該是不會喜歡太聰明野心太大控製不了的，和小蜥蜴比起來應該還是更偏向他，這點自信牙獵人還是有的。既然如此牙獵人心中就有了計劃，
這次跟芬裡爾狼守在命運之泉旁邊，牙獵人已經做好了來一個北歐神殺一個的準備，算是對丙一的投名狀。誰想小蜥蜴會悄無聲息來到這邊，打亂他的計劃。但很快牙獵人就想到個更好的主意，他佯作被小蜥蜴激怒和它打賭，叫丙一回現實來打小蜥蜴個措手不及，正是牙獵人的目的。
丙一沒回來確實讓牙獵人失望，但看龍獵人隻用一根指骨就鉗製住了小蜥蜴，牙獵人心裡又激動又忌憚，見龍獵人沒回話再問道：“這是什麼東西？”
“這是丙導切來的，最克製龍。”
龍獵人收回觀察芬裡爾狼大戰雷神的目光，看向牙獵人道：“當初我被這骨手抓了，差點被挖出腦髓。好在丙導跟那東西達成了協議，這次專門讓我帶出來見機行事，他猜到你這次肯定遇了事，不然也不可能看著芬裡爾狼挨劈。”
聽龍獵人也被骨手抓過，不是他一個人丟臉，牙獵人心中鬆快多了，聞言嗤笑：“它就該狠狠挨頓雷劈，不然都弄不清該護著誰。”
聰明人交流點到為止，牙獵人這句話正是在向龍獵人透露小蜥蜴恐怕也對芬裡爾狼有很深的影響，這狼說到底是丙一的，任誰都不願看到自家狗舔彆人，狼也一樣。
“我早就跟他說過這小蜥蜴不是什麼好東西，但他說要是傷了小蜥蜴，你可能也會出問題。它究竟算是個什麼東西，你比我們更清楚。”
聽龍獵人說這句‘傷了小蜥蜴，你可能也會出問題’，牙獵人一個激靈，瞳孔驟縮。果然不出他所料，丙一知道這其中的秘辛！不過牙獵人可不想跟龍獵人詳說，感受到他探究的目光，牙獵人打了個哈哈，敷衍過去轉移話題：“行了，丙一讓你來現實不隻為了這個吧，他想要什麼？”
“他想要你。”
龍獵人語出驚人：“他目前遇見這事隻有你能幫他。”
而後他大致說了盧恩字符石板的事，說到隻有牙獵人融合了石板，他才能繼承智慧權柄，聽得牙獵人一愣，臉色變化莫測。丙一要他幫忙，牙獵人先是心中一喜，隨後又多疑起來，哪會有這麼巧的事情？小蜥蜴被製住，要是他牙獵人再自投羅網，豈不是要被一網打儘？
但正當他沉思時卻聽龍獵人冷漠道：“如果你想用這拿捏丙一，趁早彆打這主意。就算你不融合石板，丙一掌握了全部盧恩字符再戰勝奧丁，智慧權柄也能手到擒來。”
“你愛去不去。”
“狗屎，你這是在說什麼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