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空道長精氣神將散未散的時候聽到岑琴跟他這麼說,噌地一下道長就條件反射集中了精神,總覺得便宜徒弟接下來沒好話。果然,當岑琴繼續開口,聽到他接下來說的話時,目瞪口呆的人輪到了空空道長。
‘丙一是希望有人切片引來光路,讓整個旅程動蕩混亂,讓旅社無暇顧及對抗賽’
半命道人直說了:‘但他計劃中的人不是我,而是您’
空空道長:?
‘我?’
道長震驚的眼睛都微微睜大,想不到自己死了這麼多年竟然還有被人惦記著切片的時候。他先是覺得荒謬,隨後覺得好笑,再仔細想想,他眉心倏而緊鎖,倏而鬆開,眼睛越來越亮,忍不住想拍手——手裡還有岑琴,道長忍不住拍腿讚道:‘妙,真是太妙了’
他剛才說岑琴著相了,誰想到自己也著相了,沒錯,他自己也能切啊!雖然目前他不算旅社裡的人,無法再擁有刀,但他身上的花瓣汙染幾乎和靈魂徹底交融,汙染就等於他,丙一能用刀切他,沒道理不能把他徹底切開,切到光路出現!
雖然以他目前的情況,靈魂殘破到了極點,就算真通過光路到了旅社,恐怕麵臨的也會是主事人或議會的圍剿,旅社不可能讓他真當什麼主事人。但有人的地方就有私心,隻要知道他是兩代前的玄學隊長,絕對會有無數人想從他身上套取情報。
就算不會明著違抗旅社,暗地裡也會有推波助瀾,互相博弈,哪怕新開辟個北緯三十度旅程都不如他這個‘上古餘孽’重歸旅社來的震撼。
他能為丙一徹底擾亂旅社,讓旅社根本無暇再關注對抗賽,也隻有他能做到!隻是……
‘這樣一來,旅社對玄學的提防會達到史無前例的高度’
空空道長凝重道:‘你恐怕就無法成功切片當上主事人了’
他殘魂還在,陳誠也還沒有死在戰場,這簡直是在硬戳旅社的逆鱗,彆說半命道人還想切片了,恐怕旅社接下來就要給玄學所有人分彆安排無解級的旅程了!
但是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很快空空道長就拿定了主意,這事得做,他心中有了謀算,正想對半命道人說什麼,就見岑琴小人安慰拍了拍他的骨指道:
‘師父這說的是什麼話,我完全可以跟你一起切片啊’
空空道長:?
‘到時候你在這裡切,我回旅社切,我切片先吸引旅社注意力,讓丙導能把你切出來。等你上了光路引起旅社注意力,我就趁機當上主事人’
思路被空空道長打開後,半命道人簡直是靈感噴湧,越說越來勁:‘到最後咱倆肯定能成一個,以後旅社就算再打擊玄學,我也當上主事人了,還是給丙一當的’
半命道人心裡還有個念頭,空空道長明顯是沒考慮自己的活路,早預料到自己會徹底魂飛魄散。但如果他半命能當上主事人,有蝶眼在,說不定有可能趁亂能保下一絲空空道長的靈魂?他這裡有一部分蝶眼,丙一那邊也有部分蝶眼,如果他真能成功,他還能通過蝶眼把空空道長這絲靈魂傳給丙一。
到那時旅社審他也審不出什麼東西,要弄丙一也得等對抗賽結束,但對抗賽結束後嬉命人又該出來腥風血雨了,旅社也是無暇他顧——
但能不能保下空空道長一縷靈魂這事還沒譜,半命道人壓在心裡不說,專心說起他們師徒倆一起切片的事,一大一小湊在一起越說越激動忘我。
直到有一瞬間空空道長臉色驟然變了,突然抬頭望向遠方。
‘不好,白教堂聖母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