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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著聖光利箭對準黑寡婦的頭顱激射而出, 明明喬治無法說話但衛洵卻感受到了他濃烈的焦急擔憂,以及對膽敢傷害黑寡婦的‘喬治’濃重的敵意。身邊讓惡魔感到不適灼熱的聖光猛然大漲,隨著天使之翼猛力刮起的狂風, 天使飛翔的速度極快, 更彆說晨曦天使擁有光一樣的速度。
心急如焚的喬治想飛過去幫黑寡婦擋住聖光利箭,卻被衛洵眼疾手快抓住了翅膀強行頓在原地,來不及多說衛洵用手一攪淹到腰間的深淵之水, 抬手一潑, 下一秒就見遠方黑寡婦身前突兀出現了一道水幕, 擋住了近在咫尺的光箭, 水幕中的深淵之力將聖光消磨乾淨,剩下的漆黑水球就如盾牌般環繞在黑寡婦身邊,提防之後的攻擊。
這是最原始神明龍母與阿普蘇之間的守望相助,淡水與鹹水交彙相容, 死亡危急暫時解除, 但新出現的‘喬治’讓衛洵感到不妙。他扯過來喬治把他一揉, 原本身形還未徹底穩定的喬治就變回了貓頭鷹的樣子,被衛洵藏在鬥篷裡。
米迦勒等七大墮天使在衛洵指示下飛向原本巴比倫所在的方向, 主事人岑琴監視深水中越來越多的空間裂縫拖延外來人入侵巴比倫的時間,而喻向陽、陰陽蝶、傀儡師他們則在衛洵示意下來到他身邊。衛洵舉起淡水與深淵權柄凝結成的黑藍色權杖,將權杖末端浸入水中一旋, 便在水中攪起能將身旁所有人包裹在內的巨大旋渦。
所有人都克製住自己抵抗的本能, 屏住呼吸任由旋渦將自己吞沒。下一瞬隻覺得一陣天旋地轉, 周圍的空氣多了絲冰冷鹹腥,海浪聲嘩啦作響,麵前就是那托舉起黑寡婦的滂湃巨浪。衛洵攪起的漩渦直接將他們送到了黑寡婦所在的‘原始海洋’!
而當他們到達時,現場又有了新的變化。
【明亮之星, 早晨之子啊。】
不亞於‘天使喬治’的耀眼聖光在黑暗中亮起,引得那飛在高空之上的天使漠然低頭看去,就見在波濤洶湧的原始海洋上竟多了艘極巨大的海船,船頭雕塑籠罩著一層朦朧聖潔的白光,竟是聖母雕像。修女瑪利亞立在船頭,恭敬立在一人的身後。
此刻的丹林化身為聖靈,渾身綻放著金色的光芒,他手裡捧著一本翻開的古書,莊嚴肅穆頌念著《以賽亞》。
‘這是諾亞方舟’
占星者凝重同衛洵低語:‘沒想到丹林竟然把它也帶來了’
看來白教堂對巴彆通天塔勢在必得,他們不僅帶來了諾亞方舟,還帶來了極克製‘喬治’的《以賽亞》原本!
【你何竟從天墜落?你這攻敗列國的何竟被砍倒在地上?!】
雖然《以賽亞》這段原文本意是諷刺巴比倫王的失敗,但在後世傳播中這句話被廣泛用於嘲諷晨曦天使路西菲爾的墮落,雖然這本質上是一種誤傳,但傳播的實在太廣又深入人心。人的認知與意識就是力量,這句原文極為針對克製晨曦天使稱號的喬治。
隨著丹林頌念的聲音燦金色聖光如利箭激射向高空中的喬治,靠近他身邊後驟然彎曲,聖光傷不了天使,但卻如鎖鏈般要纏上喬治的雙手雙腿,脖頸六翼,要將他拖拽下去!喬治自然不會坐以待斃,躲閃之餘射箭還擊。和他的硬實力相比丹林吟誦出來的聖光鎖鏈還是要弱一些,但有以賽亞原文借力,就像空空道長吟唱《清靜經》一樣,能當上白教堂聖子,丹林誦經功底身後,他幻化出的聖光鎖鏈有原文加持,又有瑪利亞將力量貢獻給他,一時間竟跟喬治旗鼓相當,二者竟僵持住了!
眼看局勢暫且穩定下來,衛洵收在鬥篷裡的手指微動,撫摸了下變成貓頭鷹的喬治,能感到它鬆了口氣,情緒很是複雜。要是他以天使的形態回到這裡,那恐怕會收到聖光鎖鏈的無差彆攻擊,時至今日喬治仍舊對白教堂感情複雜,他背叛了白教堂,成為了虛假的天使,但他的信仰始終虔誠,對白教堂也心中有愧,多是避讓。
現在能‘見到’舊人,一是由衷的欣喜,二卻是更擔憂黑寡婦的處境。
無論是真實的聖子,還是虛假的晨曦天使,他們代表的都是要覆滅巴比倫的希伯來神話。聖子和‘喬治’的出現絕不是巧合,他們背後肯定各有勢力博弈,卻恐怕都是跟黑寡婦對立的陣營。
直到感受到力量波動降臨到周圍,喬治才回過神來啄了啄衛洵手指提醒,下一刻就有聲音響了起來。
【喔,偉大的深淵之神終於來救他的妻子了】
嘈雜暴雨與海浪聲中龍吟聲顯得越發低沉,但響在人耳畔的龍語言靈聲卻震耳欲聾,震得人腦子嗡嗡作響,陰陽怪氣的腔調更是格外明顯。當那比正常人要龐大好幾圈的黃金龍砰然降落到衛洵身邊,激起潑天巨浪,用冰冷的龍眸盯著他看時,原本因為異化後太輕被蕩起的浪花衝到旁邊的陰陽蝶急速飛來警戒,浪花澆起時從容飛到天上躲閃的占星者見來人是蜥蜴公爵,倒不像麵對吞噬者那邊人時提心吊膽。
雖然蜥蜴公爵氣勢蠻恐怖的,但占星者望了眼浪尖上,那與黑寡婦龐大蜘蛛身軀並立,明顯是在聽衛洵命令保護她的芬裡爾狼,就多少品出幾分蜥蜴公爵為什麼如此陰陽怪氣,威勢赫赫。說起來黃金龍沒有一尾巴直接故意往惡魔頭頂上壓著降落已經算是好的,掀起水花澆惡魔一頭一臉更沒什麼殺傷力。
反倒能看出蜥蜴公爵還打算繼續給衛洵乾活,畢竟芬裡爾狼還沒到手,有旅社盯著得要衛洵配合。
但合作歸合作,氣勢絕不能弱。
【我要是你,就再來晚幾分鐘,正好給黑寡婦下葬,再直接把巴彆塔拿到手】
聽到蜥蜴公爵這麼說,衛洵收回觀察戰局的目光,望了他一眼。剛才黃金龍墜落濺起的浪花沒等澆到惡魔身上就溫順落下,開玩笑衛洵可掌握著淡水的權柄,水對他來說沒有任何殺傷力。蜥蜴公爵一個S2大導用這種玩笑似的手段表達不滿,更算是在暗示他們還是一夥的。
既然是一夥的,目標就要統一,蜥蜴公爵剛才這話是在試探他的態度。
【黑寡婦是我互助聯盟的重要高層,我來幫她】
衛洵明確表態,在巴彆塔北緯三十度汙染爆發混亂的現在,不是巴比倫原始神明或掌握一門龍語,還真不好交流。
【我這邊的北緯三十度旅程已經足夠多,相比於再得到一個,我更想看這旅程毀滅】
當前巴彆塔情況不明,雖然毀得差不多了汙染也亂的一塌糊塗,但團滅了以馬爾杜克為首的後代神明,目前形勢也還算清楚,把它保全下來的可能性很大。
雖然在場不少旅客導遊心裡嘀咕著黑寡婦這瘋勁簡直像要毀掉巴彆塔,但也沒誰覺得她真要毀塔——或者沒誰覺得她真能把塔給徹底毀掉。
尤其是在‘喬治’出現後,雖然他看起來神誌不清拉弓射擊黑寡婦,也不知道到底有沒有複活成功,但在場眾人還是都鬆了口氣。
不管這喬治是瘋的傻的,隻要活著就是好的。黑寡婦願望達成想必也不會再發瘋,喬治要想恢複正常肯定需要大量能量,更需要穩定的局勢,她穩住巴彆塔才能有機會跟旅社和解,然後再持續不斷大量產出汙染能量供給喬治。
但蜥蜴公爵覺得不對勁。
因為這喬治天使竟然是從巴比倫城廢墟方向飛來的,不是從巴彆塔那邊過來的!
假的,他第一反應就是這喬治天使是假的。
黑寡婦可是把複活喬治的重任全權交給了丙一,不是丙一搞出來的天使還能有真的?
但再一想巴比倫城那邊是衛洵和幻象貓,都是丙一合夥人,蜥蜴公爵又不確定了,尤其是丹林的出現,更讓他心中蒙上一層陰影。